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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至元年四月初,接下兰州太守不过月于的安乐侯丰苘毫无预警的晕倒在太守办公的衙门内,这个并不奇怪,可能是人家工作刻苦认真熬的。但是整个安乐侯府的人都毫无预警的晕倒就很奇怪了。而经大夫诊断,安乐侯是中毒!若说症状一样,那么也就是说整个安乐侯府是中毒。安乐侯经救治昏昏转醒后听说自己府内上至夫人下至仆役皆有晕倒之状时恨恨道:“竖子乃敢!”
    原来安乐侯是数月前被奸人所挟持,灌下了□□,但他苦苦哀求不累及妻儿,奸人也答应了的。他才被迫自请了兰州太守之位,谁知奸人言而无信居然伤他全府,痛恨之下才将真相道出,并言要以死向陛下请罪。
    众人皆问奸人为谁,安乐侯道:“雪山派雪山老祖!”并说出了雪山派人在兰州的隐匿处。
    兰州出动守城的官兵前去抓捕,虽然人去楼空,但全城戒严,雪山派人更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雪山老祖更是郁闷,自己本来的确是想在安乐侯府的主子们身上下毒来控制丰苘,但丰苘当时言宁愿自己多喝几瓶□□,只求莫牵连妻儿,他当时还觉得这的确是个男儿,答应了。但现在怎么会安乐侯府上下全部中毒了呢?何况,一起晕倒……明明并未到毒发之机啊。但纵然有诸多不解,也改变不了他们现在狼狈的现状。官府认为他们杀害了前任太守,又威胁了安乐侯,还在江湖犯下命案累累,是以出兵抓捕。而江湖各大门派世家皆有派高手至兰州。算是把江湖庙堂的人都得罪到了。
    躲在城郊荒败的破庙里,平素门人一身如雪的白现在也快染成了黑色,更现得走投无路的凄凉。但即使如此,众人都未有一丝胆怯和怕死,眼中无情凶狠更是一分没少。望着最前方微微叹气的师父,有人开口道:“师父,咱们何不杀出去?何苦东逃西躲地窝囊。”
    雪山老祖回身,看了依旧如山般屹立着拿着刀的弟子们,“我带你们下山是想给你们师兄报仇的。你们修为不低,但也挡不住兵马和那么多的武林高手。”长叹一口气,“我并不愿意看到你们如你们十七个师兄一般也死在这里。”
    从来冷血无情,为了他们刀法的进步可以将他们关在雪山猛兽出没最多的地方,完全不顾他们生死只在乎他们修为提升的师父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那深深陷进去的眼睛里一如往日的没有波澜,但语气中的无奈和关怀他们都听得到,一下子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雪山老祖既有如此担忧又何必行得罪天下之事呢?”
    无声间,清凌凌的声音飘然而至,在这片寂静中显得突兀。声音清脆悦耳,但雪山派的人显然没心思欣赏,皆在一怔之后急忙出了破庙,便看到破庙外站立着的一黑一白两个人。
    雪山老祖心中本惊诧是谁人能近他五丈尚不自知,看到人后反而了然,“白风黑息!或者……该叫风王息王?”
    被老人用刀锋般的眼神刮过,丰息风夕二人却并不为意,也打量着眼前这个同样以如雪的衣包裹着全身,只有一双苍老而锋利的眼睛露在外面的老人,不同于后面的弟子每人手上皆有一把刀,雪山老祖只是双手负于背后,如山般巍峨的气势喷薄而出。丰息淡笑着,并不理会雪山老祖的问话,却是礼貌的一拱手,“久闻雪山之巅的雪山老祖刀法冠绝天下,今日得见,果真是荣幸。”
    雪山老祖冷哼一声,“对于白风黑息,老夫也是久仰多日了。”盯着几丈距离外雍雅浅笑,胜似王侯的公子,眼神似要冒出火花了,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安乐侯丰苘懦弱胆小,那么,在安乐侯府对所有人下毒,又把握时机让众人晕倒,最后逼我雪山派惶惶不可终日的人就是丰公子了。可对?”
    丰息依旧笑若春风,那笑容简直不像是面对着武力超群的对手而是久而不见的故友,“老前辈未免把息看得太歹毒了,息也刚到兰州不过几天,哪有那时间。”嘴角上翘,终于带出了一丝嘲讽地弧度,“再说了,在懦弱胆小的人为了活着,也是能让人震惊一把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是?”
    雪山老祖并不蠢,立刻便明白了丰息的暗示,在安乐侯府将全府人下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丰苘自己。
    而丰息则继续道:“接下太守之位,就得了朝廷的怀疑了,即使前辈你不杀他,朝廷怕是也不会放过他。即使以后说他自己是被胁迫的也没什么说服力啊,毕竟只有他一人中毒,但是若是全府都中毒了,他为了妻儿下人的性命不得不屈服就不同了嘛,虽然依然懦弱,但起码还能说明他是个对妻儿有情对下人有义的人,有这一层在,朝廷起码不会杀他。”
    居然在那么早的时候他就被那个懦弱的人算计了,雪山老祖越听越心惊,也愈加怒不可遏,丰息那温文尔雅的笑容更显得碍眼,冷冷道:“你们丰家的人,都是这么的诡计多端么。”
    而本来在一边闲适观看的风夕则开口道:“我也一直想问问,雪山老祖为何要做这武林的公敌呢。”
    “武林公敌?”雪山老祖眼眸一眯,“你不必给老夫扣这么大帽子。”
    风夕朝前走了几步,感觉雪山老祖身后的人也将刀握得更紧了些,才懒散的道:“嫌帽子大?那好,我给你换个小的………我想问的是,不履凡尘的雪山派为何步步针对白风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