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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便直接定性胡严峰是冤枉的,而此时说话也是申冤。
    沈烬之微低着头,视线停在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
    他一副完全没听到庞太师话,也一点都不像要关心胡严峰接下来要如何“申冤”的样子。
    景乐帝瞥了一眼沈烬之,看他这番样子,直接对胡严峰抬手道:“胡严峰,朕要知道你为何无调令回京都,是否私自调动赤龙军中之人参与顾池风府上的灭门案?若有假言,朕诛你九族”。
    胡严峰眼眶一红,看起来委屈至极,一个高大威武的将军涕泪横流。
    他边哭边悲切道:“臣真的冤枉啊,臣与顾池风以及他府上并无交集,怎么可能会带兵去他府上杀人。更何况臣只是将领,只有管辖之权,赤龙军是陛下的军队,是陛下的兵,怎可能会听臣的指挥入京都杀人呢?”
    他哽咽道:“陛下,臣真的冤枉啊!”
    景乐帝听他一番说辞,冷静了许多,冷声道:“那你为何无召回京?这是死罪你不可能不知。”
    胡严峰将头叩在地面,他身上并未松绑,叩下去便没抬起首来。不知是起不来还是不想起来。
    只听他悲伤的道:“臣月前收到小女来信,犬子病重,已经有好几日吃不下东西了!陛下也知道,臣的妻子早逝,就留下了一双儿女。得知犬子病重,臣心急如焚。”
    说到此处他挣扎了几下,皇帝挥手示意,胡严峰又被人提了起来直跪着。
    他继续道:“但臣并非直接回京,臣立即上了折子,请求回京。按照往常的速度,臣应该七日内就收到批复。可臣左等右等,一直未有回复,在十日后臣便又上了一道折子。”
    他高声道:“陛下,臣上了两道折子,但一直未有回复。臣实在不放心犬子的病,所以回了京都。”
    他又叩了下去,“臣无召回京,臣有罪。但臣绝无他心,也从未私自调兵行事。望陛下明查!”
    胡严峰话毕,就有官员上前道:“陛下,胡将军虽有罪,但对孩子的拳拳爱护之心令人感动。且他回京之前已连上两道奏折,并非冲动之下立马回了京都。臣请陛下对其从轻发落!”
    “臣附议!”
    “臣附议”
    ……
    接连有三成大臣出声为胡严峰求情,景乐帝将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没出声。
    沈烬之饶有兴致的听完这话,心下冷笑。这还没证实胡严峰的话呢,就已经开始带偏方向了。
    他沉声道:“陛下,臣有话要问胡将军。”
    皇帝颔首,目光在他二人之间往来。
    沈烬之走到胡严峰眼前,垂首。
    “胡将军,你说你是因为你儿子的病才回的京都。那为何赵大人那边查到的消息却是你儿子经常假装称病,实则偷偷出了京都呢?”
    沈烬之虽是文臣,长得也是玉面郎君之相。但他身量高,气势凌人,站在胡严峰眼前有十足的压迫感。
    胡严峰自身常年习武,早年还上过战场。但此刻被沈烬之诘问,也被怔住了片刻。
    沈烬之昨夜抓了他之后,并未见他,也没派人问话。现在看来,就是不想给他机会提前想好要面对的场景想出应对之策。
    胡严峰暗自捏紧拳头,否认道:“不可能,犬子自幼体弱,生病乃常有之事。我绝不会拿他的身体来作谎。更何况回京之前,我确实上了两道折子,这点陛下可以派人查证。”
    沈烬之轻嗤一声,“胡大人,我并未问你折子之事。”
    区区两道折子,哪怕没有,庞太师也能给它无中生有,还能悄无声息的递到皇帝没批复的案头。
    而后庞太师再委婉的提醒一下皇帝,是他自己沉迷于新纳的美人,耽搁了政事。如此一来,以皇帝对庞太师的重视,定不会揪着此事不放。
    胡严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除了未得到批准便回京都外,罪臣真的没有做其他事,也请沈大人莫要攀扯他人。求陛下明鉴!”
    沈烬之等他嚎完,才平静道:“是吗?可本官和赵大人手中有一份账本,正是“病中”的胡千忌三年来让人采买的记录。银两数额可是大得很呢,大理寺的账房说,那些钱可以养活好几万人。”
    胡严峰面上立时出现了慌乱,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向庞太师。
    沈烬之根本没看他看的谁,随即就道:“胡将军看哪里呢,看庞太师吗,可是想要太师救你?还是想要太师救你儿子?”
    龙椅上的皇帝已经面如黑水,几万人,若是私军,趁京都不备简直可以直入宫城,掀翻李氏朝廷。
    胡严峰恨不能啖沈烬之的肉,恨恨道:“沈大人不知受了何种好处,想要害我便罢了,竟想要拖太师入彀。”
    沈烬之轻飘飘回道:“胡将军莫要胡言乱语,本官只是见你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庞太师,多问了一句罢了。要说拖太师入彀,那也应该是你自己才对。”
    庞太师像是忍受够了,宏声道:“够了,沈大人。此处乃是承天殿,此时是在早朝议事,不是大理寺刑狱问话。”
    他上前几步,距离皇帝近些,道:“陛下,胡严峰是臣下属官员。在臣手下做事已有十余年,臣早知他视儿女为命,他做出私自回京举动确为罪状。但其他事情臣信他绝不会做,陛下谨慎被有心之人趁机挑拨君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