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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摄……”这位说话的公子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仿佛见鬼了一般,吓得灵魂都出窍了。
一旁的其他公子哥也是同款出窍状态,张着嘴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戴着面具的男人一袭绣着蟠龙的玄衣,薄如蝉翼的面具清冷如月,让他整个人更显神秘莫测。他就站在几人身旁,如冰山雪莲,神圣出尘,又如极北之地的寒冰,冰寒不容人亲近。
他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仿佛刚刚的话,不是出自他口中似得。紧接着,他大步朝贺兰府中走去。
站在府门口迎接贵客的贺兰府下人们见到忽然出现的面具男人,纷纷跪下行礼,高呼,“摄政王殿下……”
请安的话尚未喊完,摄政王殿下已经跨着大步进了贺兰府。
招呼客人的下人立即爬起来,“快、快去禀报老爷,摄政王来了!”
贺兰府大门前顿时炸开了锅,这个从来不参加任何宴会的摄政王殿下,今日怎么心血来潮来参加贺兰府的赏花宴了?
贺兰府
邀请摄政王了?不应该啊!按照摄政王目前和太皇太后之间僵持的局面,贺兰府恨不得逼着摄政王走,怎么可能主动邀请摄政王过府参加赏花宴?
今日这宴会,有点意思。
贺兰府大门前炸开了锅,已经入府的贵客,急匆匆的往办赏花宴的院子跑,生怕错过任何一场精彩的好戏,尚未进府的贵客,则争先恐后的入府,生怕尚未入府,宴会已结束。
府门口发生的事情,秦翘自然不知道。她此时正被管家领着往贺兰青阳事先安排好的座位走去。
竟然是赏花宴会,当然少不了吃食这一块。
秦翘发现,贺兰府的这场赏花宴会办得极其奢华,摆放在庭院里的花都是极品花种,有些还是入药的上品。
院子里的花,种类繁多,但凡是春季开花的,基本上都摆在了这个院子。而花园内的两处长方形游廊上,摆着酒席,分男客一边,女客一边。
居中的位置,是个凉亭,自然是今日赏花宴的主人席位,里面坐着的,都是贺兰家的人。而管家领着秦翘入座的地方,便是主人席位。
“等等,这人是谁?”贺兰家的姑娘见秦翘面生,还被管家领
着落座主人席位,不客气的出声询问。
“表小姐,这位姑娘是九公子亲自交代要安排在这里的。”管家回答道。
“表哥安排的人?”穆柳棉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有挂住,有些委屈的看向自家姨母贺兰夫人,“姨母,这位姑娘是?”
“瞧我这记性。前几日青阳那小子同我提起过,说会邀请一位姑娘与我们同座。想必,这位就是秦姑娘了吧?”贺兰夫人笑着问道。
看她的样子,倒是真的不记得了。
秦翘点头,“正是。”
“母亲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位秦姑娘最近可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不仅医术了得,研制的胭脂水粉也是一绝。京城中的姑娘,想要求得一盒一品香绣的正品胭脂水粉可难了。”贺兰珠笑道。
贺兰珠是贺兰青阳的大姐,已经三十多岁,儿子都已经定亲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贺兰世家虽盛极一时,却男丁稀少。到贺兰青阳这一代,已经是九代单传了。
贺兰家无论嫡出,还是庶出的,都是女儿。旁系的暂且不论,就贺兰家自家这一脉,不管那一代,都只有一个男丁。
为了保证贺兰家的血脉不
断,贺兰家的每一代家主最大的责任,便是传宗接代。家里除了正妻,小妾和侍婢都有加起来都有上百人。但是,贺兰家每一代,还是只能出一个男丁。
这一个男丁,无论是妾室生的,还是通房丫头生的,即便是外室生的,只要是个儿子,都会抱到当家主母名下,当做嫡子养大。
而贺兰青阳的母亲是幸运的。生下一个女儿后,时隔多年,再生了一个儿子。贺兰夫人怀上贺兰青阳的时候,已经有三十岁了。
生下儿子的贺兰夫人自然水涨船高,不仅得到贺兰家的老祖宗相护,更得到丈夫的尊重和重视。
贺兰青阳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到了五岁,差点养不活。一位游僧路过指出,贺兰家女子太多,阴气太重,需要将他送出去才行。
贺兰家的老祖宗自然舍不得,贺兰青阳的父亲便瞒着所有人将贺兰青阳送走了。当时,元初正好欠了贺兰家一个人情,便收了贺兰青阳为徒。
贺兰青阳出生以后,他父亲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他和他母亲身上,自然很少去其他夫人房中。于是,从贺兰青阳出生后,贺兰家再无新生儿。
贺兰青阳出了前面出生的九个姐姐,并无弟弟妹妹。
倒是这姨母生的表妹穆柳棉比他小上几岁,虽一直养在贺兰府中,却从未见过贺兰青阳的面。
因她自幼是养在贺兰夫人身边的,又十分乖巧懂事,很讨人喜欢。贺兰夫人早就将她当做儿媳妇看,于是越看越喜欢。
穆柳棉自幼便是被这般打趣着长大的,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谈婆家。在心里早就将自己当做贺兰青阳的未婚妻看待了,她以为贺兰家的人也是这样看待的。
自从贺兰青阳回家后,她见过贺兰青阳一面后,就下定决心,自己此生非他不嫁。可是,今日这样的宴会上,贺兰青阳竟带了一个陌生姑娘回府,还安排在家人的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