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头痛。
    俗话说得好，要有越挫越勇的精神，于是她调整好心态，继续残忍地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虞起墨一动不动，呼吸均匀，但她知道他没有睡。
    她都觉得自己好冷血好残酷，但人总不能半途而废，既然选择了冷酷，就要冷酷到底。
    施叶又开口道：“你可能没懂我的意思，我来解释一下，我的意思是我想继续做你的粉丝，你可能不知道我做粉丝有多专业，我管得会比你未来女朋友还多，真的不骗你，我们粉丝就是这样没有分寸感的，只要你答应我，让我们维持粉丝和偶像的关系，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可比现在多多了。”
    说完，她心情忐忑地等待新一轮的审判。
    终于，在她的祷告下，奇迹发生了——虞起墨终于不再装死了！
    她从没觉得他的声音像现在这般悦耳，甚至让她有流泪的冲动。
    他问：“比如，你能为我做什么？”
    她在心中放了一发礼花，太好了，他顺着她的话在问问题，这说明他听进去了！她必须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施叶犹如做高考试卷一般，字字斟酌，句句留心：“你看啊，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那么我得顾虑到自己的言行会对你造成的影响，有些事情就不方便做，但如果我只是你的粉丝，没有人会真的要求你为我的行为买单，我就可以大胆地为你发声，在你需要的时候无脑力挺，你不方便说的话，只要一个眼神我就可以帮你说，而且你还不用费心对我好，你看，拥有一枚优质粉丝是不是比用有一个女朋友靠谱多了？”
    这次虞起墨没有反应太久，她话音刚落，他立刻接道：“我不需要别人为我做什么，我可以自己处理好。”
    施叶听了他这话，心下一动，状似神秘地说：“那可不一定，你看人眼光就不行，圈内好友一个两个都不靠谱，等退圈了指不定还要被他们怎么吸血卖情怀呢。”
    谁想她一扯到这个话题，虞起墨突然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你一个大总裁，他们也不能拿你怎样，知道这一层身份后她其实也不打算再怎么找这群人麻烦，也就是心里有点不痛快罢了。
    但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她也没有别的回答——总不能说自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他说不定要怀疑她是什么特工间谍，坐到这个位子上的大老板思想总是比较谍战的。
    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硬着头皮答道：“那当然是，为你净化好友圈啦，放心，我小道消息很灵的，验货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只要你信任我。”
    她说得自己都没几分底气，却很快听见虞起墨说道：“好，我相信你。”
    施叶：“……”
    好什么好？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受到了惊吓：“你真的这么相信我？”
    “嗯。”对方的回答也很干脆。
    “……或许反而会给你添麻烦哦。”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没关系，你把他们全拉黑都可以。”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不如说虞美人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他真的有可能把人全得罪光，然后引发一场娱乐圈的腥风血雨……
    光是想想，她的神经就开始突突地疼。
    ——但她只能同意。
    “所以，你答应了我的请求是吗，我们现在是偶像和粉丝这种纯洁的关系了对不对？”
    虞起墨用没有情绪的声音说：“反正你现在不会回应我。”
    “……”为什么要加时间限定。
    “只是试用期。”
    “什么？”
    他的脑袋在她怀里动了动，但依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他说：“如果我不能适应，你就得回来。”
    她听完，皱起了眉：“难道不是我的试用期吗？”
    “我知道你会做得很好。”
    “……谢谢？”
    “所以这没有意义，你做得再好，我也不会放你走。”
    “……”你不要一边在我怀里撒娇一边说奇怪的霸总言论啊！你看看你哪里像了！
    施叶无语到胆大包天，轻轻拍了拍虞起墨的脑袋，道：“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走，你正常点。”
    “我不正常，”虞起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嘟哝道，“我要睡了。”
    施叶又拍了拍他的脑袋：“那放开我啦，哪有偶像会抱着粉丝睡觉的。”
    “我放开你的瞬间，我的试用期就提前结束了。”
    施叶目瞪口呆：“这还怎么玩，反正都是你说了算。”
    “你对我有不满，试用期也会结束。”
    “……”他好像太累了就会变幼稚，不行，不能再和他胡搅蛮缠下去了。
    她话语间十分谄媚：“哪敢哪敢，吐槽和不满是有本质区别的，我只是喜欢口嗨，内心对你非常敬重，丝毫没有觉得麻烦，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辱使命，把……”
    她微微一顿，敏锐地察觉到，这回虞起墨是真的睡了。
    她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立刻又被他搂得更紧了些，但是呼吸依旧平缓，仿佛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无奈，只能够到床边的毯子给他披上。
    他终于不闹腾了，彻底在她怀中昏睡过去。
    事后她再回想，发现原本很严肃的一件事情，被折腾成了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