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城搞不懂了，虞起墨究竟为何一边对人闹脾气一边又这么听话？
    施叶也搞不懂，虞起墨的沸点真的难以捉摸。
    没想到事到如今，她都拿到总决赛入场券了，他反倒给她出难题。
    “可是，日子是金主爸爸挑的，我作为代言人之一出席一下也是应该的，训练我也肯定不会落下的，你放心，就一天时间——”
    “不行，你已经明显开始松懈，不要以为决赛就是终点，如果不拿到第一，之前的努力就是白费。”
    施叶：“……”
    她努力从眼神中观察对方的玩笑成分，很遗憾的是，虞起墨是认真的，他很认真地对她说，要拿第一。
    施叶挠了挠后颈，她很想对虞起墨说一句，你现实点，我不天真。但想到一路走来对方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调侃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她从一开始，目标就是苟到决赛，最大限度把综艺全季走完。公司对她显然谈不上看重——到现在她对艾原的了解都只限于施途和他的一帮同事，老板的照面都没打上一个，更别提被捧了。
    她知道，一路走来她的高曝光，很大程度上是虞起墨的功劳。
    对谁消极都不能对他，不然自己就太忘恩负义了。
    脑筋饶了地球一圈之后，施叶微笑着朝虞起墨做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敬礼：“了解，长官！我一定会加倍努力，把明天的那份一起练回来的！”
    “不行。”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写保证书！”反正也不是没写过。
    “不行。”
    “那你说，怎样你才能同意呢？我这活动也不是说推就能推的。”虽然她有感恩的心，但恩师冥顽不灵怎么办！
    虞起墨低着头，也不看她，闷闷地说道：“你就不能挑一天我不在的时候。”
    “……”得，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稍作思索，她提议道：“那我明天给你安排任务吧，我的活动下午三四点结束，到时候我再过来验收，怎么样？”
    虞起墨听完，疑惑地望向她，问：“什么任务？”
    施叶说得一本正经：“去别组串门，力所能及教授知识，顺便刺探敌情，再把整体情况向我汇报。”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我毕竟只是一个组的导师，教别组学员，不妥。”
    “反正你又不在乎虞组死活，一切都是为了让总决赛更精彩，让这个节目善始善终，这不是很好嘛。”
    虞起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在开玩笑，终于，他松了口。
    “好。”
    施叶确实有意让虞起墨在最后几期挽回前期“对学员过于偏心”的印象，以毒攻毒的办法就是让他的表现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从极端的偏心变成极端的大爱，不分敌我地予以指导，这样会缓和一部分节目后期粉丝剑拔弩张的气氛，博得群爱观众的好感。
    也算是作为养成系导师，最后完成的答卷——虽然是照着施叶给的小抄写的。
    而且，这次的故事里没有她这根眼中钉肉中刺，虞家军们肯定也很满意，一定会不遗余力护主，就算有什么意外，也能顶得住。
    末了，施叶潇洒一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深藏功与名——去为金主爸爸站台。
    金主爸爸是近几年势头正盛的新生代美妆品牌，主攻市场就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女生，对年轻市场的潮流趋势嗅觉敏锐，所以节目刚爆了第一期就主动找上门寻求合作，上赶着送钱，施叶十分感动，想到策划还专门给她的粉丝留了门票，算是一场小型粉丝见面会了，她更是干劲满满。
    决定在台上努力微笑，谨言慎行，做一只美丽的花瓶。
    ——直到她在现场看见了郑觅。
    她的微笑有点挂不住了。
    “说好的引领潮流呢，为什么这个过气咖会在这里？”她没好气地向施途抱怨。
    施途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解释道：“他比较便宜。”
    “……啊？”
    “KD艺人周伶粒是品牌推广，郑觅算买一送一。”
    “这都行？！
    郑觅已经混成个赠品了？她对这个圈子的残酷又有了新的认识。
    施途替她抚平微翘的领口，道：“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过来吗？”
    施叶茫然：“你是我的经纪人，你不带我过来难道要我一个人从南走到北从白走到黑吗？”
    “……”施途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会尽快给你安排助理。”
    “可恶，你就是想甩掉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告诉你，晚了！”
    她沉痛的威胁没有奏效，施途自顾自说下去：“我和你说过，不要相信这个圈子里的任何人，对方给了你好处，也就能更肆无忌惮去害你。”
    施叶对他突然的大道理表示虚心接受，但不求甚解：“我拿了好处就跑，忘恩负义就好了嘛。”
    “你这次很难全身而退。”施途富有深意地看着她。
    “……此话怎讲？”
    “你想想，郑觅最近有什么大新闻？”
    “他能有什么大新闻啊，最近一次看到他的消息还是因为虞哥取关……啊！”她惊呼一声，又连忙放低声音，“才不是什么买一送一，是本来就打算利用他来制造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