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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到名的刑部尚书嫡长女廖清愣了一下,忙起来福身道:“臣女不敢。”
盛如月嗤笑一声,道:“我说有就有,你倒是顶撞本宫顶撞的理直气壮,简直是藐视皇家。来人,给我打!”
廖清:“……”
她惊得连求饶都忘了,直到盛如月身边的宫女上前几步试图拉她的时候,她才迅速反应过来,忙不迭挣扎起来。
盛如月眸色一沉:“再叫我就命人拔了你的牙。”
廖清哽住,抽抽噎噎地被几个宫女拖走了,眼里满是绝望和不解。
盛如华人都傻了,她年纪也不大,没经过太多事,但贵女里她是头头,哪里能让盛如月这么打她的脸,忙不迭站起身道:“这是做什么,都住手!”
那几个宫人头都没抬,继续扯着廖清往出走,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
盛如月道:“丹阳,不该管的不要管。”
盛如华咬了咬牙,灵机一动,忙道:“向来是客随主便,虽然两位殿下同为公主,但毕竟大公主是长姐,此事也该由大公主才裁决。”
还不等她叫人去找,盛清竹就自己来了,她拉着安春的手好奇道:“这是怎么了?”
在场的贵女都起身行礼,只有盛如月动都没动一下,她看了一眼盛清竹身边的一个面生的丫头,眼睛微微眯了眯,懒洋洋道:“这丫头冒犯了我,就顺手给个教训,也免得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规矩。皇姐放心,我有分寸。”
盛清竹愣了一下,她到底是宫廷长大的,常见这种事,以为廖清冲撞了妹妹,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道:“你有分寸就好。”
不过她到底怕妹妹吃亏,就拉着安春坐了下来。
那丫头咬了咬唇,一福身悄悄退下了。
盛如月眯了眯眼,看向席上的微垂着眸神色平静的竹溪县主穆宛云,心道罢了,给她个面子吧。
她冷声道了句累了,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虽说是不再追究,但责罚没免,且她这态度堪称嚣张跋扈,在座的贵女脸色都异常难看,别的不说,这廖清可是二公主未来夫婿的嫡亲妹子,二公主就不怕未来驸马对她不满吗?
只是当今不好美色,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进后宫一次,对膝下的孩子都格外纵容,就算二公主不如长姐受宠,也没人敢和她正面对上。
接下来的整个宴会都非常安静,被打成猪头的廖清已经被南安王妃安排人送回家了。
阮卿是看着南安王妃完美的笑容一点一点龟裂的,打听清缘由后整个人都傻了:“……”
我二侄女这是怎么了啊,愁人。
是对婚约有不满吗?郦芷又不是多刻薄的老父亲,有就说啊,姑娘家的婚姻大事,总不能敷衍了事。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廖清能怎么得罪二公主。
廖清兄妹的风评都很不错,不然郦芷也不可能把公主嫁过去,廖清在去年科举的时候榜下捉婿,现今已经定亲,在二公主成婚前夕就能出嫁,也就是今年的事,尚书夫人就这么一双儿女,不存在伏地魔或者小姑子受气的问题,家庭关系简单,公主也有公主府,好好的婚事,到底是哪里不满了?
阮卿想来想去,干脆给郦芷发了条信息:“二公主把她未来老公的妹妹打了一顿,你问问是怎么回事。”
郦芷正在忙科举的事,她已经慢慢将选官制改良了大半,现在已经有几批知识储量近似于现代大学生的状元了,不过分科还是有点艰难,实在是古代条件有限,一个大的改革措施推行下去,可能十几年才能完全施行。
而且防作弊,出题,教育等等都很是问题,郦芷还在积极争取更好的解决办法,更是一天忙的停不下来,差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姐妹在荣国府。
她收到阮卿的消息还愣了好半天,这才想起来二公主打的那个人未婚夫就是去年新科探花郎,现在应该还在翰林院就职。
郦芷虽然工作忙,但也不会忽视孩子,她生了九个孩子,生了就要负责,好在成年的孩子不多,年龄差不小,她要操心的事也没那么多,还顾得过来。
她正好阅到翰林院的折子,想了想就叫人让二公主过来。
盛如月刚好回宫,听到太监来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虽说郦芷在待遇上除了太子,对其他子女都是一样的,她倒是没觉得被怠慢,但她平时不爱出头,和郦芷的关系也不冷不热,称不上亲热,不至于收拾个人就要被单独叫出去问,那当皇帝的得忙死。
她怀着疑虑起身,跟随宫人来到乾清宫,郦芷刚批完一部分折子,还有几个地方官员的折子没看,见盛如月过来,她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轻声问:“今日你如此行事,可是对这桩婚事有什么不满?”
盛如月一礼还没完,闻言当即怔了怔,眼里有微不可见的流光闪过,她道:“怎会,父皇为儿臣精挑细选的驸马,儿臣怎么可能不喜欢。”
郦芷摇摇头道:“朕选廖晨做驸马,并非他家世多显赫,对朝廷多有利,仅仅是因为朕认为他家庭关系简单,能让你幸福,你可明白?”
盛如月怔怔看了她片刻,心中有感动也有感慨,她抿了抿唇道:“儿臣明白。”
今天之事,确实冲动了。为了不知是真是假的东西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
父皇这般重视自己的每个子女,在那时候又怎么会……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