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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他们争不出所以然,只能集中精力注视台上的情况。
而郑业凡跟蔺洵这些年,你来我往已经打过许多次,互相对彼此的状况都很清楚,只要一交手就能确定是什么状态。
郑业凡看起来又有了进步,改正了自己的缺陷,要不是蔺洵同样经验丰富,未必能够招架住他的进攻,但他眼力一如既往的好,试探了几下后再次找到破绽。
一击脱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靠近了郑业凡的咽喉,稳稳停下,“你输了。”
“啊!”郑业凡泄气的扔下枪,“又是这句!可恶可恶!”
他还是没打赢。
“但你的新招很有用,等回去咱两单独练练。”现在这么多人看着,郑业凡的绝招可不能随便泄露啊。
“这可是你说的!”郑业凡转瞬又高兴起来,他的新招只有一个雏形,加以完善还不定能有什么样的威力。
哥两好的跳下擂台,携手去吃饭,只留下瞪大眼球的众人。
“乖乖,我还是没看清怎么赢的。”
“眼睛一眨,枪尖就指着喉咙了。”
观
众心有余悸的捂着脖子,“太厉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有精通武学的人才能知道,眼力和体能达到一种什么样的巅峰,才能那么精准的对准致命处,一招制敌。
郑业凡是一员猛将所向披靡,而蔺洵能够管控全局,堪为统领。
在台下观众的长官这么想,真是嫉妒啊,老纪有这么出色的继承人,他怎么就碰不上呢?不过嘛,现在继承人归他管,认个干儿子不过分吧?
*
自从孩子去了军营后,纪孟涯就挂心着,吃饱穿暖没有?有没有受欺负?虽然时常会有家信来,但总比不上亲自看着人放心。
幸好这次的信件,还附送了一张画像,画的就是军营的大概景象,一个青年站在营帐口,正欲掀开帘子,后面还跟着一个,两人正在聊天。
画面栩栩如生,正好是蔺洵跟郑业凡两人,看来他们两过的很好,日子自在的很。
纪孟涯看了好几遍,然后把画像收起来,写回信。
信件一来一回又要很久,他想了想又跟好友写了信,打听孩子的近况,儿行千里父担忧,他一直都放心不下。
说话间纪重勤到了书房,刚巧看到叠放的书信,“洵哥儿来信了?”
“嗯,刚到。”
“我瞧瞧。”
纪重勤饶有兴趣的拿起信件,蔺洵的信件简洁易懂,但旅途中的趣事都被他娓娓道来,连突遇暴雨狼狈躲避都会变的很有趣,纪重勤津津有味的看完,就好像看了一遍游记,被路途的风景吸引,他在看画像,画面如同在他面前展开一样。
“真是有意思。”纪重勤恋恋不舍的放下信件,却觉得这篇信件打开了大门,他写类似的文章,总是把握不好要点,先生只能劝他,多出去游历见识才能写好,现在他就隐隐摸到一点门槛。
原来还能这么写吗?
纪重勤回去后,即刻照着类似的行文风格,仿写了一篇,觉得好像找到了窍门,这才重新写先生布置的功课。
先生看完功课,很是惊讶,觉得纪重勤开窍了!
纪重勤只能不好意思的承认,他是看了弟弟写的家信得了启发,摸索而成。
“文章本天然,妙手偶得之。”老先生听说他弟弟竟没有一心考取功名,不由得感叹,果然人情练达即文章啊。
蔺洵还不知道自己被夸赞,他依旧过着每日训练早出晚归,闲暇时就跟郑业凡对练的生活,郑业凡始终不服输,总要想写新招数,被他打败了蔺洵就努力找回场子来,再重新赢回来,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年。
第二百五十章 双生疑云(二十一)
大概两年前,蔺洵的长官调任,就把他跟郑业凡提溜到了前线,每日练兵和对抗偶尔来袭的游兵散勇,一日又一日,一点点磨练着。
外族人逐水草而居,碰到了雨水不丰富的年头,就会跑到边关附近扫荡一番,等守兵反应过来跑的连脚印都看不到,很是扰民,还荒废良田,直到朝廷决定对外用兵,就算不能大获全胜,也要让过来骚扰的外族二十年内组织不起抵抗的攻势。
元帅早就有了全盘计划,兵分两路,一路作为疑兵,一路作为突击,直捣黄龙,反向偷袭对方的老巢。计划是完美的,就是有点小小的问题,元帅自然要带领突击的那队,又有谁来当做诱饵,吸引对方的主力部队?
元帅手下不会没有可用之人,但蔺洵知道这是他们两这种青瓜蛋子出头的机会,问过郑业凡他也积极同意后,毛遂自荐要做这个领头的人。
元帅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好,如果实在扛不住,就想法子保全自己。你们的目标是拖住对方等待我们回援,保存实力,切记切记!”
而郑业凡大大咧咧的说:“元帅放心,我在城就在!”
我亡城也在!蔺洵这么想着,眼神里透出十足的坚定。
所以他跟郑业凡使出浑身的力气,想出各式各样的法子,鼓舞民心,让一座普通的城池硬是撑住了一月之久,并且还能继续撑下去。对方如果率兵来攻,他便跟郑业凡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身先士卒,尽量带着士兵全身而退。
一个月下来,哪怕是力大无穷的郑业凡也累了,脸颊迅速消瘦下去,眼球里带着深深的血丝,疲累不堪。蔺洵更别提了,他比郑业凡高些,已经成了瘦骨嶙峋的模样,战衣穿起来都晃荡,袖口大了一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