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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前院,单独开辟的一块院子,跟后院不是在同一处,要招待朋友或者客人也方便。
    蔺洵快要走到前院时,桂嬷嬷从月亮门后钻了出来,数年过去,桂嬷嬷并没有显示老态,跟从前的模样相差无几。
    桂嬷嬷问安后,就跟蔺洵说起最近张氏的行动,自从桂嬷嬷经常过去劝说后,张氏的态度有明显的软化,似乎不再执着于此,也经常出去散心走动,跟别家的太太约着一起上香什么的。
    桂嬷嬷是暗中念佛,张姨娘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本来她想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同意,得不到支持,想也是白想。如果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最难处的还是夹在中间的洵哥儿,一边是亲娘一边是亲爹亲祖母,选谁都要被骂。
    “那就好,辛苦嬷嬷。”蔺洵跟桂嬷嬷道谢,并让桂嬷嬷继续留心张氏的动静,他就是天天往张氏那里跑,也未必能够盯的一丝不漏。
    “不辛苦,老奴的分内之事。”桂嬷嬷虽然这么说,但蔺洵知道确实麻烦了桂嬷嬷,准备找到合适的机会还这个人情。
    蔺洵走后,张氏让丫头们都守在外间,自己从梳妆台里摸出一张纸来,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张氏露出笑脸,把纸片贴到心口处,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这张纸片啊,就是她未来的希望。
    张氏捧着纸片,这是她最近在寺庙里上香,偶然碰到一位大师给的。大师是得道高人,并不拘泥于世俗利益,要不是她碰巧撞上去,还未必有这样的机缘。
    大师当时正在告慰一位布施十年的老施主,老施主正在抱怨自己苦难的生活,他年岁已大,于是后娶了一个寡妇。那寡妇婚前装的很好,但现在成婚几年后原形毕露,对老施主十分的不好,但苦于没有办法解脱,老施主被虐待后也只能过来找熟悉的大师抱怨几句,然后继续被虐待的生活。
    大师似乎很义愤填膺,连连呼吸平息自己的怒气,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你敢不敢听?”
    老施主停止哭泣,仰头问到底是什么法子。
    于是大师说出了一个法子,拿到那人妻子的头发跟指甲,然后合着符纸烧成灰,再把灰烬混合朱砂重新画在一张符上,他再把符纸贴身佩戴,只要过了七七四十九日,那人就会对他言听计从,指着东不敢往西。
    张氏怦然心动。
    一般人要是碰到这场场面,要么悄悄跑掉,要么就站出来斥责他们的行为,张氏反其道而行之,跳出来大喊,带我一个!
    当然,她的说辞很委婉,她自己家里也有对她不好的人,受苦受难久矣,所以想要这样的符纸。对方似乎很为难,但禁不住张氏的再三恳求,还是答应了。
    张氏跳了起来,给对方塞了银子就跑,生怕对方反悔。
    等她真的跑走了,又多了一个心眼,觉得要验看效果,毕竟对方还没有展示效果,她要是上当了怎么办?
    张氏记下此事,没隔几日都要去那个寺庙看一看,结果真的让她再次瞧到那个老头,他身边带着一个中年妇人,对着老头是嘘寒问暖,伺候的无比周到。
    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张氏握紧了符纸,还得想办法去弄头发和指甲,这事只能自己干,万万不能假手于人。
    张氏正在寻找合适的机会。
    日子一天天缓缓的过着,习惯后就会发现,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上下值方便,通常蔺洵都会骑马,但骑马不能走商业街,很容易碰到人,但今日郑业凡提到商业街新开的铺子有桂花糕,滋味格外的鲜美,深受欢迎,蔺洵才想着去商业街绕一圈,买点桂花糕回去。
    其实一家子都是隐形的甜食控,十分钟爱甜滋滋的食品,蔺洵自然要投其所好。
    那家铺子果然兴旺生意好,排队的人一圈又一圈,蔺洵把马栓好,在旁边耐心的等着,好容易才轮到他。他端着桂花糕正要离开,突然有人猛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大喊一声:“大外甥!”
    蔺洵第一反应就是他认错人,他扭头回去看,竟然是个一看就流里流气的中年男子,看到他转过头来,十分自来熟的喊着,“大外甥,好久不见啊!”
    蔺洵很冷淡的说,“我不认识你。”
    中年男子说,“我认识你,不就够了?你姓纪,你娘是张月月,你爹叫纪孟涯,对不对?”
    对方能熟练的报出名字,看来真的认识他。
    蔺洵上下打量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位像他舅舅,跟张氏完全是两个极端,不对,如果真是舅舅,怎么可能他长到十几岁,见都没见过?他开始警惕起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双生疑云(十五)
    蔺洵表现的不动声色,还特意反问中年男子,到底从哪儿知道的这些?要是说不明白,那可别怪他反手无情。
    毕竟他的这些信息还是很容易拿到的,只要有心收集起来并不难。
    中年男子苦恼的揉着头发,“还要证明?难道我还要去拉你娘出来?她就是我妹子,她生辰是三月十五,平日最喜欢吃的各种老汤....”
    还真的跟张氏平日的习惯很贴合,蔺洵就在糕点铺旁边找了个茶楼,让这中年男子进去说。
    “你要还是不信,就回去问问,我张三虎到底是不是她哥!”
    “我当然会问的,不过你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