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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后他有了机会,或许应该继续办起来,虽然没有考上功名那么厉害,但投入小回报大,等到账房成家立业后,自然有余钱教自己的孩儿读书,也就能改善他们的命运了。
杨氏这边还在跟那对夫妇说笑,不过其中的妇人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又不好开口,眼看已经待了半个多时辰该回家,终于下定决心说:“有件事我得跟嫂子讲一讲,希望嫂子别觉得我爱嚼舌根。”
杨氏一怔,“有话可以直说,我又不是那等小气的。”
那妇人把自己丈夫支了出去,终于开口:“最近我听到几句流言,就是关系到嫂子的儿女。也不知道谁传闲话,说嫂子家的女儿想要攀附别家的秀才公子,用些不要脸的招数,而嫂子家的儿子又不知道在哪儿干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赚了银子还出来炫耀....”
其实蔺家突然发了财,谁都能看出来,不光是平日飘荡的肉香味,还有杨氏喜笑颜开的样子和新买的首饰,无一不在昭示这个试试。剩下还有一些难听的话,妇人是不好意思说。
“谁?谁没事传这个闲话?”杨氏先是怒气上头,安抚下自己的怒气后,自然要思考到底谁在背后传闲话,她几乎不用做第二人选,必定是蒋氏无疑,杨氏平时虽然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但也自认没有特意得罪过谁,唯一起过冲突的就是杨氏。
当时认了怂,事后还要干这些恶心人的事,杨氏谢过对她说话的妇人,自己找人去打听这事是不是真的。
虽然有人告密,她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谁。
结果,流言传的更过分,把蔺家描述的跟强盗窝一样,蔺静是无颜丑八怪,蔺寻就是旋风黑护法,这才前前后后过去十几天,流言能够传的这么广,要说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杨氏绝对不信。
而流言一旦传播开,想澄清就没那么容易,杨氏几乎可以相信,有人必定会信誓旦旦的说,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蛋,怎么偏偏就要传你家闲话呢?肯定是你家先做了不妥当的事。
杨氏气的要死,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讨回这个公道。
“咱娘又生气了,你说要怎么安抚好?”蔺静这几天也无心做事,只能安静的呆在家里,但是她憋屈啊,就一桩口头婚约,不成就不成,怎么还带来闹事的?
真气人!
“我有个缺德主意,要听吗?就是姐姐,我家不论是不是出面反驳,总归是跟艾家黏上了,少不得会影响你的姻缘。”蔺洵迟疑,他觉得这样对蔺静很不公平。
“几句流言就能影响什么?如果我未来的夫婿真的相信了,我还不要他了!听风就是雨,这种人怎么能过上一辈子?日后真的碰上波折,他还不知道跑多快。”蔺静略一思索就想明白,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再坏点?
既然她也同意,蔺洵就去找杨氏商议,杨氏惊讶:“你怎么想出这种主意,能成吗?”
“怎么不能成?”蔺洵是胸有成竹。
“还是不行,我觉得成不了。”杨氏摇摇头。
“娘!您要是不信,随意考考我就行了,我保证,过目不忘!”
杨氏随手拿起一本绣花册子,上面也记载了针法,她相信蔺洵肯定先前没看过这些东西,递到蔺洵手上,他一页一页翻看,不过一刻钟就看完了。
“好了,您考我。”蔺洵胸有成竹道。
杨
氏随意问了一句,刚刚念出三个字,蔺洵就能接出下一句,反复再三,次次都无错。杨氏莫名惊喜,“好小子!你竟然这么会藏拙!从前我让你背背书,你就跟懒驴拉磨似的,上一会儿不上一会儿,结果竟然这么聪明!”说的又想狠狠的拍两下。
“哎哟!这么聪明的脑袋,可别打傻了。”蔺洵抱着脑袋逗杨氏笑,满屋子的乱窜。杨氏气过之后,又想起从前孩子年纪小没定性,坐不住也是有的,现在长大也稳重了,又是为了给姐姐出气,沉不下这口气也是真的。
杨氏自己都没发现前后的矛盾,一会儿是稳重一会儿又是年轻气盛,自己都圆不过这个逻辑来,大概就是当娘的都有滤镜吧。
蒋氏对自己孩子也带滤镜,散布完流言后,自觉那口气总算没了,她知道,这种流言最是说不清楚的,就是解释也要惹一身骚,所以志得意满,心情飞扬。
过完年后,又挨到三月份,就要举行县试了,蒋氏再三叮嘱艾子衍休息好,日日给他补身子,就盼着他一举夺魁,考个好名次出来。艾子衍其实很烦闷,因为在书院里先生对他爱答不理的,也不像从前的亲热,他一退下,自然就有别的同窗顶上他的位置,去伺奉师长。
艾子衍只能先平静心态,让自己先度过眼前的考试,如果他能考好,证明自己的才华,先生必定还会另眼相看。
带着这样的心态,艾子衍进了考场,一连三天的考试,令他精疲力竭,神思倦怠,一出考场脚步踉跄,站都站不稳。跟他同样状态的人还很多,毕竟进考场实在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
艾家人一早就在贡院外等候,什么准备都做好了,热水热粥就等着艾子衍好生休息,来的人除了蒋氏还有他家的两个儿子。
尽管耽误了生意,蒋氏还觉得值,毕竟那可是她金尊玉贵的儿子!要是磕了碰了那可了不得。
蒋氏扶着孩子往家里走,一晃眼似乎盯着什么眼熟的人,她瞧了瞧发现竟然是她单当面认定的“仇家”,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