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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救了姑娘的人家,升起浓浓的感激之情,又问清楚是那户人家后,打算过几日郑重上门,好生答谢,不然不是显的忘恩负义吗?
颜晴晴说完这事后,又是懊恼又是羞愧:“娘,我对子衍没来救我这事,心情很矛盾,他不会游水要是来救我,说不定也会溺水,可他真的不来救我,我又很失望。”她是两头为难。
颜夫人顿了顿,说道:“首先我要说,这种想法是很常见的,我举个例子,晴晴你今天饿了,想吃东西,但身上没带银两,所以哪怕你再饿,看到街边的包子铺面馆你也不会冲进去,嚷嚷着让别人免费给你吃,对吧?”
颜晴晴当然点头:“对啊,不然成什么样子?吃白食?”
“但你一回家,就会很自然的嚷嚷着要吃东西,更不会觉得自己没带银子就吃不到。这就叫内外有别,是不是?”
颜晴晴一怔,是这样吗?
“越是亲近的人,就会对他抱有更大的期待,如果是陌生人,反而无所谓不是?”
颜晴晴点头。
“所以啊,你抱有期待是正常的,子衍不会水没法子就也是正常的,只是你们两人现在有了心结,暂时分开冷静冷静也好。”颜夫人是这么说的,然后微微一笑,搂住自己的姑娘。
靠在母亲怀里,颜晴晴的恐惧被驱散了,她想过了,的确有道理,就暂时放开这事,今日发生的事让她又累又疲,靠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颜夫人等她彻底睡下,这才轻轻挪开,起身去找丈夫。
颜夫子正等着回话,手里还捏着艾子衍的信,忙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颜夫人就把自己听到的全说了。
颜夫子是个老学究,但并不表示他不疼爱自己的女儿,此刻皱起眉头说:“平时也看不出子衍是这种人。”
“管他看不看得出!我只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颜夫人一反刚才的温柔和煦,疾言厉色的说道:“不会游水我强求什么了吗?张大嘴巴喊人总会吧?从地上寻几根树枝,至不济解下腰带很难吗?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要是没人救晴晴怎么办?”
颜夫人越说越是恼火,气都冲到头顶了,她直接说:“别人家的孩子我也管不着,但是要当晴晴的夫婿,绝对不可能!”
颜夫子连忙安抚自己夫人:“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还是有些犹豫,“可我看子衍那孩子,不论从哪方面条件都很不错。”这么难得的女婿人选,他也不想错过。
他很看好艾子衍以后的前程。
颜夫人看他这么护着艾子衍,真想指着他的脑袋问问到底是哪边的!但想了想又努力心平气和,“这不一样,才华归才华,品行归品行。交朋友和选女婿从来不是同一个标椎。”
她从颜夫子的交友圈内扒拉出来一个人,“你看杨胜利,才华足够了吧?连你都自认不如他,但此人尤其喜欢借钱,然后三五不时才还一点,他媳妇就只能靠着自己赚钱,然后想法子还债,越是这样,杨胜利越是变本加厉。”就是可怜他的夫人,成日追在后面擦屁股,要不是没娘家可依靠,早就合离了。
颜夫子想起杨夫人卑躬屈膝,为了丈夫哀求的模样,再无缝切换到自己女儿身上,瞬间就明白了夫人的担忧,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当然舍不得女儿这么遭罪。
颜夫子终于松了口,颜夫人也安了心,她强调了一遍:“你要继续教这个学生没问题,毕竟前前后后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师生,但是嫁女儿托付终身是两码事。”她之所以不强烈反对,更是害怕艾子衍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
颜夫子只好点点头,同意这个提议。
艾子衍被冷淡暂且不提,颜夫人准备了厚礼,准备去感谢救了女儿的人。尤其是人家做事谨慎盖住女儿头脸,避免了流言蜚语。
蔺这个姓氏少见,稍加打听就能找到她们住的村子,颜夫子还饶有兴致的说,他曾经看过一本古县志,记载了本地几百年前曾经出过一个大儒,学识渊博并没有入朝为官,但是教出了无数的徒子徒孙,曾经广为流传,来拜师的人能够排到县城门口。也是受了大儒的印象,颜夫子才更乐意回来教学生。
颜夫人嗯啊嗯啊的点头,她就是当个捧哏的,等到了状元村,颜夫人提了提礼物,在村里口打听蔺家人在何处。
刚巧蔺洵这几天在家,在湖边卖凉饮的消息已经被透了出去,不少小商贩闻风而来,带着各种式样的凉饮,自己吃肉也要让别人喝汤,蔺洵就提议先不去了,把赚到的银子分一分。
他正在算账,抛开成本和人工,发现比卖凉面还要赚的多!就是这个钱是季节性的,不能长期做。
分完了钱,小江小河白梅姐已经离开,突然碰到门口来了七八人,衣着不凡。蔺静溜下炕头要去开门,被蔺洵挡住。
“我去。”有事当然他挡前头。
蔺洵开门一瞧,打眼就认出来颜晴晴,他侧着身子请几位进来,“您这是?”
其中两人跟颜晴晴有五六分像,应该是她的家人吧。
颜晴晴先说话:“这是我的爹娘,特意上门道谢。”
杨氏也跟着出屋,连忙把人迎进堂屋,颜夫人摆出平时应酬夫人的能耐,跟杨氏说着话,蔺洵就只能主动点跟颜夫子说话了。
颜夫人本以为这就是一户普通的庄户人家,结果跟杨氏越说越投契,打听出来杨氏早年阔过,所以显得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