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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这样浓重的脂粉气往往会显得俗艳,并且压住女子的容颜,但偏偏眼前的女子没有这个顾虑,长挑的眉弯弯的眼勾起一抹烟雨朦胧,唇角微微弯,肤色竟然比最白的瓷器还要白,一颗泪痣点在眼角上,更填了几分美丽。
任何人看见她的美丽都会一怔,紧紧的盯着看个没完。老五同样盯着看了几秒,然后移开了眼睛。
“云姑娘,我已经来了,总该告诉我消息了吧?”老五一心只关心消息,并没有闲聊的欲望。
云姑娘微微一笑,如芙蓉初绽,美丽不可方物,“大人这么如此心急?打听消息不费功夫吗?”
“费功夫,我可以补偿银子给姑娘。”老五端正神色说,“只要姑娘开口说个数,我绝无二话。”
“喔?一千两一万两也可以?”云姑娘微微一笑。
老五算了算自己手里能支配的银子,说起来一万两虽多,但要是能换到妹妹的下落也值了!他正要答应,云姑娘又笑起来,“哄你的。”
“我可以说清楚你妹妹的下落,只要你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云姑娘低声说了什么,老五断然拒绝,“不行!”
他站了起来,“别的可以,这时我不能答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云姑娘不愿意告诉,在下自会另想法子,告辞!”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三朝丞相(十七)
看着老五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丫头扯了扯云姑娘的衣摆:“姑娘,人都走了还不追?”
“追?那岂不是让对方觉得这招能够拿捏到我?放心罢,只要一日消息没透出去,他就会重新回来的。”云姑娘袅袅婷婷的自斟自饮,“我对男人有信心,没人例外。”
但云姑娘的信心很快就七零八落,她就碰到了例外。一连五六天,老五根本没有再来小院的意思。
好在她手里还握着另外一张牌,老五妹子的下落,再次抛出这个诱饵,老五深深吸气,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是不告诉他,他就会彻底放弃。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可取的。
还是那个小院,也还是一样的陈设,云姑娘终于收敛起之前的神色,要告诉老五他妹子的下落。
老五的母亲是在他一岁多时合离回家的,在老五五岁时受不了压力才带着老五重新嫁人。或许小时候见过亲生父亲,但老五已经完全不记得。人想要追寻自己的来处是本能,等到十三四岁自己有了可靠的人手,老五曾经悄悄打听过生父的情况。
当然生父是个人渣的事可以先抛开,老五这时认识了自己的妹妹,司莹玉。
司莹玉是个很可爱可敬的姑娘,身处逆境却从来不肯放弃希望,一直梦想能游览遍所有的风景,只是她没那个机会,就被按头嫁人,嫁了一个当时的武官。
后来,老五就只有断断续续收过妹子的几封信,信中都是在讲述自己的生活,除了最后一封,言
语含糊颠倒,貌似在求救。
老五当时就很想看一看,但一时手头忙不开,等到半月后再赶去,已经得不到妹妹的消息。他闹了一场妹妹的夫家也无济于事,对方坚持宣称妹妹是去了佛寺中礼佛。
这成了老五的一块心病,他一直想办法查找,直到这个云姑娘冒出来,声称曾经在南方某一处的姑子庵堂见过她妹子,并且能够准确说出妹妹的容貌和胎记,甚至连两人之间通信的事都知道。
老五立刻托人去打听过那所庵堂,最后得知那处庵堂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而是类似“水月庵”,这更让他急切的想要救人出来,奈何这位知道内情的云姑娘一直推三阻四,急的老五都要跳起来。
不过急也没用,老五已经打听过庵堂,他妹妹已经离开,也就是唯一知道妹妹下落的就是云姑娘。
老五已经在想到底要用法子才能换到消息时,云姑娘又请他过去,终于肯开口,只是这里头还有一桩难处。
“只要大人肯答应我们做几件小事,难处也就不是难处。”云姑娘笑道:“只是找出往年的账册,然后稍微修改几个数字而已,这对大人来说就如同探囊取物简单。”
老五沉默着,内心对“探囊取物”这几个字嗤之以鼻,要真是这么简单,他们会来来回回折腾找自己吗?轻松就能办到。可听他们的,好像也不算什么难事...到底该怎么选择呢?
他不说话,云姑娘只以为他是默认,亲自倒了一杯茶,“事成之后,不仅大人能拿到妹妹的下落
一家团聚,就连我...也是大人的。”她盈盈一笑,美丽不可方物。
老五刚才动摇的心态瞬间平衡,还警惕起来,他想起父亲偶尔念叨过的话,付出的多是想收获的多,没谁会做亏本买卖。改数字当然不难,自己也等于上了贼船。
老五拿定主意,不想打草惊蛇,于是对云姑娘说,自己还需考虑。云姑娘大方表示可以等他三日。
“你瞧,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云姑娘笑意加深,对着丫头说,“他们不是不要,二是在考虑代价,和自己能不能付得起代价。只要价码合适,什么都可以卖。”
丫头深以为然。
老五出了院子,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郊外,他自己拿不定主意刚好需要一个前辈,来到庄子上时,天已经擦黑,老五丢掉缰绳,只想问父亲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