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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端端的,就得了贵人青眼呢?真是狗屎运,连写话本子都能撞上大运!秦氏在心头拼命安慰自己,可手上暴露遒结的青筋却展示了她不是这么想的。
而那边厢,林图南还在赞道:“不愧是我的孩子!很有几分我当年的风范!”就算体弱,照样能另辟蹊径夺到上位者的青睐,林图南混了那么久的朝堂,自然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这全天下的道理在皇家面前都不算道理,他们开了口,什么出身又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他们肯破例。
林图南这么想着,脸上不免就带出几分欣赏,秦氏心中警钟狂响,却不得不装出大度模样,“的确如此,老大有了出息,以后妾身也放心了。”说吧还用手帕擦擦眼角:“先前老大身体如此孱弱,妾身总是担心不已,现在可好,以后洲儿也好有个伴。”
“正是如此,”林图南深以为然的点头,“打虎亲兄弟,有亲眷互相扶持守望相助才能走的更远。”要不然林图南也不会在中状元后拼命的提携远亲,他的近支族亲早就去的差不多,能指望的也只有远亲,可远亲就是远的,总比不上亲儿子,以后他也算是多了个助力。想到这里,他用格外和颜悦色的神情遥遥望着蔺洵,并且举杯示意。
蔺洵同样举杯回应。
林汀莫名的抖了抖,怎么觉得这秋风吹在身上有些凉。
戏唱完了又放了焰火,中秋宴会总算结束,舟车劳顿在赶到家中,大家都疲惫不堪,匆匆用了小半碗鸡丝面就睡了过去,蔺洵也是如此,他这具身体的精力条大概天生短,稍微劳神就容易困倦。
等睡醒后神清气爽,灵芝把清淡的早膳送来用过后,他倒是一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旧的话本已经写完,新的故事还没有头绪,就算他想写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头。
被他派出去查明旧日恩怨的人也没有消息,出了京城之后一直没有新的消息传来,而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忙着两位少爷远行回原籍考试的事,倒是两位当事人无事可做。
“一起去逛红叶山如何?听说那里的枫叶已经红了,漫山遍野都是枫树,又有一座极灵验的报国寺在山上,给你求个平安符吧?二弟也跟着一起去罢?”蔺洵邀请道。
“去!”林汀立刻响应。
林洲犹豫一瞬,还是点了点,“我也去。”娘亲叮嘱他多跟大哥亲近然后回来告诉她,尽管不自在,他还是答应了。
既然如此,三人很快就架着马车去了红叶山,这个季节,红叶山上人山人海,山间蜿蜒的小路全是过来观赏枫叶和上香的人群,把山下的空地挤个满满当当,马车走到一定的程度,已经进不去,只能够下车步行。
“步行就步行吧,求的符更虔诚。”蔺洵倒是不在意这个,他让车夫等候着,他们三人自己上山。
红叶山的山路大概有几千阶,或许越是这样越是显得香客心诚,好像从来没人抱怨过,只是默默的爬山,如果累了就在中途的亭子休息,那里放着干净的水。偶尔还有小沙弥师父在旁边守着。
蔺洵他们碰上的这个亭子就有人守候,一个大约十一二的小师傅端端正正的合十守候,守礼自持。蔺洵跟他问好后,捡了干净的石凳休息。
虽然休养了几个月,但久病的身体无法跟健康的身体相比,蔺洵气喘的厉害,他努力平复呼吸等着疲惫过去。终究还是他来的时间太短,没法子短时间把身体调理好。
看他气喘,小沙弥主动提出:“施主气喘厉害,不如试试贫僧自制的檀香?点燃了或许可以平心静气。”
别人好意,蔺洵不会拒绝,他点头:“多谢师父。”
小沙弥就从身后拿出檀香来,手掌长的一条,用火折子点燃后悠悠的香味就顺势飘出来,竟然是上好的檀香,混在山风里清淡又好闻,不由得让人精神一振。
林汀嗅了嗅,赞道:“小师父好香道?”
小沙弥脸一红,“小道而已,不登大雅之堂。”
“怎会?焚香本是雅事,如果再能入药平息痛楚,更是功德一桩。凡事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小沙弥又是一阵推辞,呐呐不能言。
香燃尽,蔺洵站起来,“再次谢过小师父,我们这边告辞了。”
“走吧大哥。”林洲上山后就不怎么多话,现在终于舍得发言,却是催着人走。等距离亭子很远了,确定对方听不到他们说话,林洲才道:“大哥怎么为了不相干的人,还耽误时间?”说了好一会儿话。
“别人总是好心,我总不能黑着脸拒绝吧?”蔺洵微笑着,“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那位小师父也就不敢伸出援手,怕被拒绝,说不定以后就会碰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善心也是需要鼓励的。”
林洲就闭嘴不提这个,他们又勉力爬了几百阶,终于到了报国寺的山门,山门前摆着装满山溪水的大纲,让香客整理好仪容后再行进香,思虑可谓周到。
报国寺的菩萨极其灵验,许多香客进香后心想事成,蔺洵没什么愿望,愿意出门也只是为了寻找灵感而已,而林汀则很虔诚的叩拜,希望自己能够一举得中。
原籍那么远,跑一趟都够呛,他可不想再来一趟。
上香之后,他们又去侧殿求签,林洲求到一只上签,说他只需静待,为之努力的事就会成功,而林汀的签文就一般,说他还需努力。林汀泄气之后又振作,只觉得自己之前荒废学业那么久,现在能求个还需努力说明他最近的努力有效,继续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