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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问道,“听说很多合拍的舞伴都是恋人。”
仙石要想了想,“这个说法对也不对,找舞伴就如同找伴侣,我们之间开玩笑说在舞池找搭档就如同联谊相亲,有的舞伴之间的确各方面都很合拍,成为恋人甚至结婚的。但这是少数,难保生活中的摩擦不会带入跳舞中,不过这只是我的看法。”
“那你和这位千鹤小姐是什么相处模式啊?”
“爱子,你不会在吃醋吧?”仙石要调侃道。
“真自恋,我对她更感兴趣。”
“看来我应该不让你有机会见到千鹤,省得她把你的注意力抢跑了。”仙石要开了两句玩笑,继续讲道,“我和千鹤练舞的时候,偶尔感觉我们是一体的,她是我身体延伸的一部分,这个想法我和同级别的一些男舞者交谈过,大家的感受差不多,我不知道怎么定义,就是两个人的默契和配合达到了很高的程度,是因为我们两个人对于舞蹈的意志是一致的。
我们离开了舞池,会因为编排吵架,会为了高难度的舞步打架。但这不会影响我们对舞蹈的追求,我们都想做到极致。”
“就这么热爱跳舞吗?哪怕受伤了也要继续吗?”
仙石要点点头,“其实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开始跳舞的,也因为跳拉丁舞没少被男生嘲笑过,受伤的时候很疼,脚趾也曾经满是水泡。但是我从没觉得累,也对自己是一个国标舞选手这个身份非常自豪。”
“真好啊……”我叹息着。
“要不要看我在舞池跳舞?”仙石要笑着邀请道。
我点点头,又问道,“你的舞伴呢?千鹤小姐现在不是没在日本吗?”
“我还有认识的女舞者。”仙石要给他的朋友打电话帮忙带衣服和舞鞋。
他让我在门口等一会儿,我百无聊赖地站在路边打哈欠,耳边听到了轰鸣的声音。
仙石要戴着头盔骑着威猛的摩托车一个摆尾停在我面前,他掀开头盔,扔给我一个,歪了歪头,“上来!”
“不会被交警抓到吗?”我戴好头盔,跨坐在后座上,紧紧抱着他的腰。
“那就把他们甩掉,坐稳了啊!”仙石要右手一拧,油门加速,冲了出去。
话虽这么说,但是仙石要还是尽量在小路上穿梭,避免被抓到罚钱。
我坐在后面,风呼啸着吹得浑身冰凉,我的双手忍不住地往里面钻。
仙石要的声音从头盔里闷闷地传来,“痒死了,爱子,你不希望出交通事故吧?”
我羞恼地掐了一把。
总算在我冻僵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路边有一位温柔的女性拎着一个袋子,仙石要停好摩托车,走过去介绍道,“这是圆谷环,舞蹈老师,我们一起合作开了小笠原舞蹈室。”
圆谷环对我轻柔地笑了笑,他们两个去换衣服,我推开大门,看到了舞池的热闹景象。
满是人,这是我的第一印象,有的男女搭档,有的是两个女孩,全部都挤在舞池里,有几十对组合,时不时就有人互相撞上,移动的速度很快,几乎看不过来。
这还只是练习的舞池,如果是正式的比赛,男士都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燕尾服,只能靠女士的漂亮舞裙辨认。
当然评委是靠男士背上的号码区别来打分,得到最多评委给分的组合获胜。所以被评委「看到」是非常重要的事。
场上的所有舞者都在转动着,我没法轻易地找到仙石要和圆谷环小姐的组合。
不……
很快我发现这个想法错了。
仙石要太突出了,旁观的人没法不把目光投向他。
这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和身高,不止是他的舞姿更出色。
是因为被他的气势所吸引。
仙石要仿佛在叫喊着,看吧,看着我,看着我!
他就好像是舞池中央的主角!
“当自己之外的存在就在身边,却明白自己无法理解它,是否觉得十分有趣呢?”
仙石要的这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我所不解的和渴望的事情。
不久后,我在学校到处蹭课的时候,遇到了中禅寺敦子老师,她头发银白,精神抖擞,站在讲台上能上完一节大课。
我喜欢中禅寺敦子老师的课堂,风趣又深刻。因为她,我对记者、对新闻产生了好奇。
尽管我对未来想做的事情还是模模糊糊的,但也许这就是我找寻的方向。
也因为她的教导和支持,我才能够在之后无数次困境中坚持下来。
大二那年,有一天我听说了一件骇人的事。
学校有一个男生社团成立已久,他们吸收了其他名校的男生,经常举办联谊和酒会,男生多掏些钱,女生会少收一千日元,他们还专门挑来自小地方的女生。社团内部划分了等级,高等级的还能领取一部分利润。
这件事暴露出来是有一个女生报警了,她被他们灌醉后,轮流伤害了。
警察介入之后,陆陆续续发现这不是第一个受害人,多年来还有上百个女孩被伤害,被拍了照片威胁不能报警。
嫌疑犯也有数十上百人,但警方只抓了两个,其余全都放了。
我又愤怒又震惊,警方对外只是宣称证据不全。
我私下去查,那个社团里不少成员家里都有背景,不是官就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