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霆尧没有抬头，只是将目光扫了眼过去。
    果不其然，红衣说的那个位置上躲着一个女子，看她的装扮，应该是戏楼里的人。
    穆霆尧微微眯起眼，面不改色道：“查清楚。”
    “是！”红衣应了声，霍地转身，随便逮了一个戏楼人员，“这位妹妹，请问茅厕在何处？”
    戏楼女子指着西门方向，“出了那个门左拐走几步就到了。”
    “多谢！”红衣抱了个拳礼，接着走了。
    穆霆尧目不转丁地看着台上的小娇妻，心中一直盼着，盼望她能看他一眼。
    然而，他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她始终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戏台上，君如甯突然拍了拍手：“很好，大家先休息一下，一盏茶后再继续练，记得多喝点水，保护好嗓子！”
    “是！”众老兵非常服从命令，由始至终一句怨言也没有。
    君如甯完全没想到第一天教学会这么顺利，心中的大石总算了落了一半。
    余光瞥见某人还站在台下，她怔了怔，狗男人怎么还没回去？
    见她终于看过来，穆霆尧自觉倒了一杯茶，提步走到台上，来到她面前，“你也喝点水。”
    君如甯犹豫了片刻，接过他的茶杯，一口饮尽，接着把茶杯还给他。
    “谢谢王爷，妾身要去上茅厕了。”
    丢下话，她转身走下了台子。
    穆霆尧单手紧了紧拳头，深沉的眸底浮出了几分失落。
    这时候，红衣从西门走了进来，快步登台，来到穆霆尧身侧，附在他耳边小声汇报。
    “王爷，查清楚了，那女子来自北沙，原名不祥，东夏名字叫君浅兮，自幼无父无母，几年前随亲戚到京城谋生，周老板见她有天赋，就将她收入了戏楼。
    刚刚属下到戏楼周围逛了一圈，发现莎莎公主的婢女仓兰一直在附近徘徊，所以属下猜测，估计这个君浅兮是在暗中帮莎莎公主打探王妃的一举一动。”
    穆霆尧冷眸微凝：“只要不伤害甯甯，其他可以不用管。”
    红衣担忧：“可是莎莎公主要是提前知道王妃比试的内容，会不会对王妃不利？”
    穆霆尧扭头看向她的脸，冷声问：“你觉得你家王妃会输？”
    “当然不会！”红衣破口而出。
    穆霆尧沉声道：“她不会输。”
    即便让北堂莎莎知道她的比试内容，他也坚信她能赢。
    这种信任，就好比在战场上，他无条件信任她姐一样。
    红衣不甘心地紧了紧拳头：“王爷，这样王妃太亏了，不如属下也去打探一下北堂莎莎的比试内容？”
    穆霆尧扭头瞅了她一眼，“就算让你家王妃知道北堂莎莎的比试内容，她也未必会放在心上，不必多此一举。”
    红衣叹了声：“那好吧。”
    天底下也就只有王爷能沉得住性子。
    -
    午后时分，福来客栈静悄悄的，只有二楼一号上等房内时不时会传出动听的琴声。
    仓兰带了个人，匆匆跑上楼，推门进去，惊喜道：“公主，这回终于打听到了！”
    琴声戛然而止，北堂莎莎抬头问：“怎么样？”
    仓兰难掩心中的喜悦，笑得合不拢嘴：“公主，奴婢解释不清，但是奴婢把君浅兮带来了，让她亲自给您说。”
    “快传她进来！”北堂莎莎有点等不及了。
    仓兰这才转身，朝门口喊了声：“浅兮，快进来吧！”
    君浅兮从外面走进来，行了一个北沙国特有的仆人礼：“民女参见公主。”
    北堂莎莎不耐烦道：“不必多礼，你快说，穆王妃比试的内容是什么？”
    “额、这个……民女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君浅兮喃唔了半天，实在不知怎么描述此事。
    北堂莎莎当即拉黑了脸：“仓兰，她不会说话你找她来做什么！”
    仓兰急忙上前，推了推君浅兮的手臂，鼓励道：“浅兮，你就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好，快说吧”
    君浅兮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回答。
    “是……穆王妃今日带了二十位精通音律的伤残人士到花雨楼，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张纸，纸上似乎是一首奇怪的曲子，他们一起唱出来非常好听……”
    第136章 你打算跟本王置气到什么时候？
    北堂莎莎皱眉道：“什么曲子？”
    君浅兮摇头：“民女以前从未听过如此怪异的曲子，音律与唱法更是闻所未闻，词也写得十分感人。”
    “是什么样的词？”北堂莎莎又问。
    君浅兮努力回想了一番，实在记不得那么多句词，便说：“民女记不全了，里面有两句是，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北堂莎莎不由得拖住了下巴，“这两句词听着是很感人，那女人找了别人来唱，那她做什么？”
    君浅兮如实道：“回公主的话，穆王妃就站在台上，一句词一句词的教别人唱，没做其他。”
    北堂莎莎越听越懵：“只是教人唱曲儿？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君浅兮摇摇头：“民女也不知。”
    仓兰忍不住问：“浅兮，你确定穆王妃只是教别人唱曲儿，没做其他事么？”
    君浅兮十分肯定：“是的，而且穆王妃在教别人唱曲儿时，穆王爷就站在台下看着，一步也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