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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节瞄见祁源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忙打着哈哈,“这是自然,定远军兵士各个英武非凡,力能扛鼎,又训练有素,那价钱自然不是普通劳力能比的。”
瞧着正事都谈得差不多了,众人皆已饥肠辘辘,朱有节抬手拍了拍掌,终于唤人来上菜。
朱有节倒也不吝啬,十几道菜肴准备得十分丰盛,只是桌上几人都怀着些心事,这顿饭吃得颇有些食不知味。
餐后拜别了朱有节,一行人便回了雪玉商行。
在二楼带着女工们缝制口罩的李婶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下楼来告诉他们有两拨客商来过商行,都是求购石炭的,李婶不知道苏茗雪他们赴宴要到何时结束,就擅自让客商们傍晚的时候再来。
苏茗雪本着用人不疑的原则让李婶帮忙照看着些楼下铺子,一家子都去了府衙赴宴,她看出李婶因为私自替他们做了主而有些不安,便笑着宽慰道,“多谢李婶替我们安排妥当,有你在我们也放心。”
前铺有杨之行和吟霜坐镇,苏茗雪完全不用为和客商做石炭交易的事操心,一时竟然落了闲。
她在铺子上下无所事事地晃荡了一会儿,突发奇想,要拉着祁源去后院学防身之术。
“祁镖头,你教我几招功夫吧,以后万一咱俩分道扬镳了,我也好有些自保的本事。”
祁源不做声,由她拉着,他不知这人怎么突然提起分道扬镳的事,不过她愿意学些功夫也是好事,朝廷的督军来了以后,自己肯定要分心去周旋,不可能无时无刻地跟着她,她若是有功夫傍身,真遇到了危险,不求制敌,但求自保。
祁源在这想着很严肃的事,而苏茗雪却想着找个机会和他亲近亲近,她很清楚自己对他有意,只是这小狼狗总是一本正经生人勿近的样子,实在有些撩拨不动。
趁着现在有时间,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以后拿钱砸人的时候说不定能少花点银子。
苏茗雪心怀着鬼胎,没有注意到祁源转身举着一把匕首递到自己面前,差点一鼻子撞上去。
紧急刹住脚步,苏茗雪疑惑地问祁源,“这是做什么?”
祁源道:“给你用的武器。”
苏茗雪震惊地大退一步,“我只想学点简单的拳脚功夫!你这一上来就让我使刀么?”
祁源眉峰微蹙,上下审视着苏茗雪,“你这胳膊腿学拳脚功夫只有被反杀的命,还不如直接用武器退敌。”
他缩回举着匕首的手,握住刀柄抽出了精巧锋利的刀刃,“最好再在刀刃上淬上见血封喉的剧毒,这样即使敌人的体格比你强健上数倍,只要你有机会伤到他,就能保证自身安全。”
苏茗雪看着祁源手中的那小巧兵器,玄铁制成的刀刃闪着寒芒,像是毒蛇吐露的信子,她想象了一下自己用这匕首杀人的场景,寒毛竖了一身。
苏茗雪急急地摆手,“祁……祁镖头,你就教我些能强健体魄的功夫就行,逃跑的时候我能跑快些,这杀人的招式还是算了。”
祁源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有些惋惜地把它插回刀鞘,收了起来。
苏茗雪见他放弃了教自己耍匕首的想法,暗暗松了一口气。
祁源收好匕首,开口道,“那我就先教你些基本功吧,扎马步,稳住下盘,让下盘有力,遇到有人推搡拉扯之时不易跌倒。”
说着,他把长腿一分,沉下身子,扎了个结结实实稳稳当当的马步给苏茗雪做示范,“你看这腰部要直,双膝微倾……”
苏茗雪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停停停!祁镖头,我们要不直接学点实用的吧!”
以前看电视里的古装剧,男主教女主功夫,总免不了搂搂抱抱转圈圈,怎么到了她这就变成两两相对扎马步的画风了?可不能这么煞风景。
祁源不解,皱眉道,“扎马步既基础又实用,从这开始学再好不过了。”
苏茗雪真是服了这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她决定不再绕弯子,“比如说,我要是被人钳住了手腕,该如何才能挣脱?”
苏茗雪捞了两下衣袖,露出一小节瓷白的手腕,在祁源面前晃了晃,暗示地不要太明显。
祁源懂了她的意思,随后点了点头,“原来你想学这个,也好,学会脱困确实也是比较实用的,我来示范给你看。”
说着,他把双手反剪在身后,让苏茗雪从后头握住他的腕子。
苏茗雪微微牵起嘴角,这就对了嘛,学这个才有机会贴贴,学那劳什子扎马步有什么用!
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祁源,脊背宽阔,蜂腰长腿,他双手背在身后,肩骨牵拉出流畅的线条,这要是搁她那个时代,就是个标标准准的模特身材。
苏茗雪走上前,伸手握住他的双腕,祁源的手腕并不是很粗壮,青筋隐在结实的肌肉下,握上去能感觉到血脉流动的蓬勃生命力。
祁源比苏茗雪高出不少,苏茗雪站在他身后,觉得自己像只被老母鸡护着的小鸡仔儿。
她握祁源手腕握得有些小心翼翼,祁源微微偏过头道,“你用力一点,我才好示范。”
苏茗雪手掌有些凉,柔柔地搭在他的腕子上,祁源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被钳制的力道,只好开口提醒她一句,搭在腕子上的手指这才紧了紧。
“若是被人从背后反剪双手,制住你的人一般手都比你大,气力也比你大,硬是拼力气去挣脱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