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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霜担忧地看了看一旁还在查看那盒烟丝的杨之行,“这要是真要抓杨公子上公堂,会不会用刑啊?”
苏茗雪眨着眼朝她狡黠地笑笑,“这你就别操心了,丹砂郡官府管事的可是朱有节朱大人,他要是还想喝上好茶叶,就不会对兄长用刑的,不过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能平白当了这冤大头。”
说着她朝铺子门口看去,闻讯赶来的林一正在那儿和祁源凑头说着悄悄话。
“少主,底下人说,那胡家的新寡妇似是和杜老爷有一腿,时常见杜老爷从胡家后门出入,胡老爷怕是被他俩合谋害死的,这样两人不仅能占了胡家家财,还能光明正大地行苟且之事,顺便还陷害给了雪玉商行,说不定就能以杨之行的性命要挟苏小姐从了那杜二少,一举四得啊!还挺高明。”
祁源沉吟片刻,说道,“让人分别盯着胡宅和杜宅的动静,再看到杜老爷和胡夫人私会就速来告诉我,还有,派个会验尸验毒的兵士去验验那胡老爷的死因。”
林一领了命就回了青柏巷去下派任务。
“祁镖头,祁大怎么走了?”
苏茗雪见到林一离去,从柜台后探出头来问了一句。
祁源答道,“家中有些事,他先回去一趟。”
“这样啊,”苏茗雪点了点头,又问,“对了,祁伯父最近在家吗?好久没去看他了,明日我带些酒水点心去祁宅拜访他一下。”
在这节骨眼上要去看自己老爹,这丫头又在动什么心思。
祁源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不动声色,“父亲他明日整日都在家。”
翌日一早,府衙的何师爷就带着几名衙役来了雪玉商行。
何师爷满脸堆笑,对杨之行道,“杨掌柜,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衙门,有人报官说您这铺子里售假害了人命,要和您对簿公堂。”
杨之行早就做好了会被带去府衙的心理准备,云淡风轻地道,“劳烦何师爷亲自跑这一趟了。”
何师爷伸手比了个请,杨之行便跟着他一道去了府衙。
苏茗雪关了铺子大门,也和吟霜一起跟了去。
路上何师爷低声对杨之行道,“杨掌柜,我们大人也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啊,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不能无视百姓喊冤,不过我们都相信你是无辜的,这不大人他担心手下人没轻重,才派我一道来请杨掌柜,我们定会还你个清白的。”
杨之行笑笑,“朱大人和何师爷都有心了,清者自清,我相信朱大人定能为我洗清冤屈。”
丹砂郡已经久未出现什么人命官司,衙门口早早就围了些看热闹的百姓,执着廷杖的衙役各立公堂两边,朱有节朱大人穿着官服端坐在堂上,头顶着“明镜高悬”的漆红匾额,摆出了一脸严峻神色。
跪在堂下的胡夫人仍是一身素白,双眼红肿如桃,悲悲戚戚,像朵雨打的小白花。
杨之行撩了衣摆也往堂下一跪,不卑不亢,仪表堂堂。
朱有节一敲惊堂木,正式升堂。
小白花胡夫人又是把那一番控诉的话声泪俱下地说了一通,杨之行只是从容地坚持自己的货物没问题,可随意查验。
这案子一时也断不出什么结果来。
朱有节和堂下二人问答了几番,待何师爷记录下双方的各自呈词,他又是敲响了惊堂木。
“此案目前尚存疑点,既然堂下双方各执一词,那本案就待仵作验尸后再审,嫌犯杨之行先行看押,退堂!
衙门外人群中的吟霜紧张地扯着苏茗雪的衣袖,“怎么办啊小姐,杨公子要被关起来了!”
苏茗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的吟霜,朱大人和何师爷不会让杨兄受罪的。”
那么些个礼品银票可不是白送的,也是时候发挥些作用了。
杨之行未被上枷锁也未被上镣铐,由何师爷亲自带着往大牢的方向去,到了牢里,何师爷吩咐狱卒,“快去理出一间上房来,得让杨掌柜在这待得舒坦待得满意。”
“这牢里还有上房?”杨之行不禁发出了疑问。
何师爷咧嘴一笑,“就是上等牢房,保准让杨掌柜你宾至如归!”
苏茗雪牵着吟霜回了商行,祁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带上吟霜准备好的点心和酒,同祁源一道去了青柏巷的祁宅。
“小苏啊!真是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听说你这孩子最近忙得很,一天天东奔西跑的,看看这小脸,都瘦了……”
祁大将军一见到苏茗雪就叨叨开了。
苏茗雪把手上的礼物递给祁大将军,笑盈盈地道,“祁伯父,我近来事儿是有些多,等忙完这阵定会多来看望您。”
“好,好。”祁大将军拉着她坐下了,“杨之行那孩子的事我也听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向伯父开口。”
苏茗雪一听这话,敛了笑正色道,“祁伯父,眼下我还真要请您帮个忙,您在丹砂郡的年份肯定比较久,对胡家和杜家应该多少有些了解吧,可以跟我说说这两家的情况吗?”
“啊……这……”祁大将军被问住了,眼神闪烁地不停偷瞄着一旁的祁源。
祁源开了口,拯救祁大将军于水火,他对苏茗雪道,“我爹他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清楚,我来跟你讲吧。”
苏茗雪有些诧异,“你也了解这两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