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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足了。
江斯月穿好衣服,蹲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宝贝,哪里有药?我帮你上药,鞭伤太重了。”
时烬拿过床边的药膏递给他,“相公,你帮我上药,很疼,你要轻一点。”
江斯月看着他可怜又委屈的样子,连忙点头,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便才开始抹起药来,动作小心又笨拙。
第409章 离开
时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牢牢地记在心里。
他盯着江斯月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直到手掌,他努力地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觉得自己永永远远都不可能再忘记了,他才满意的笑了笑。
擦完药膏,江斯月又忍不住吻了吻他,“等你养几天伤,咱们就走,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时烬笑眯眯地点点头,“好,我等着相公!”
看着他这般灿烂的笑,江斯月愣了愣,也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莫名的心里却涌上一丝丝酸涩和悲伤,时烬笑得越开心,他就越难过。
他亲亲吻了吻他的眼睛,“那……我先走了。”
见他要起身,时烬猛地拽住他的胳膊,“相公!”
江斯月扭头看了看他,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
时烬呆呆地点头,“嗯,舍不得。”
他眨了眨眼,很快就又松开了,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好了,你走吧,不然我就更舍不得了!”
江斯月使劲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揉了揉他的头,又给他仔仔细细掖了掖被子,这才依依不舍地开门出去。
关上门,将门锁恢复原状,才按原路离开。
回去的路上,江斯月走在秦靖驰身旁,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秦靖驰在围墙外足足等了他一两个时辰,他只随意观察了一下江斯月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见到人了。
所以他也就不问了。
而看着江斯月走出房门后,时烬眼里瞬间弥漫上来晶莹的水光。
他捂在被子里,痛苦的哭泣着,他使劲儿撕扯着床褥,想要以此来缓轻一下心里的疼痛感和酸涩感。
“阿月……阿月……相公……”
他一声又一声呼喊着,但声音却被死死的闷在被子,半点也没能传出去。
第二日晚上,夜幕刚刚降临,相府就驶出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有人时不时撕心裂肺地咳几声,那声音将树枝上叫唤着的鸟雀都惊起一片又一片。
沈莱看着面色惨白,靠着车窗紧闭着双眼的时烬,眼中满含担忧。
“二表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我就两天没在,你就变成这样了?而且大表哥也是,都不和我商量一声就让我带着你回去。”
沈莱心里非常不情愿,她还想吃秦家宝给她做的好吃的呢!以后还能吃到吗?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时烬睁开双眼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明日将我随意放在一个县城或者乡镇上就行了。”
沈莱疑惑又惊讶地说道:“二表哥!你还受着这么重的伤呢!而且你还染了那么重的风寒!我怎么可能将你随便丢下?!”
时烬又闭上了眼,“随你吧!”
他的声音细细弱弱,似有若无。
沈莱听着,忍不住皱紧了眉,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病成了这样?
第二日,趁着车夫和沈莱都进房休息了,时烬穿上全黑的衣裳便背着简简单单的行李独自离开了,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看着满天的星月,时烬努力裹紧身上厚厚的外衫,他想,现在还只是秋天,为何就已经这么冷了?
沈莱一觉醒来,发现时烬不见了,整个人都懵了,她带着两个车夫将他们所住的这个县城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却都没有人发现江斯月的身影。
找了两天,她实在没办法,之后带着人又回到了京都。
听到时烬消失的消息,时琼手中的书册应声而落。
想到时烬满身的伤痕,他怒不可遏,转身看向沈莱和两个车夫,“你们是怎么看人的?怎么能让他跑了?他身上的伤你们是看不见吗?都受着伤了,你们还能让他跑了!你们可真是能耐啊!”
沈莱被他的怒气冲冲的语气和面色吓得抖了抖,忍不住解释道:“大表哥,二表哥是在我们睡着后偷偷跑了的,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
时琼沉沉地叹了口气,“来人!!”
看着眼前的护卫,他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们,“将二公子给我好好带回来!就算将整个延庆翻过来,你必须给我找到!”
而时烬离开又消失的消息,江斯月却是都不知道的。
前一天晚上他去了时烬的卧房,并没有看到他,便只以为他是恰好没在,反正他们两人已经约好了,所以他一点也不害怕。
然而他今日半夜继续来到时烬卧房时,却只看到了脸色铁青的时琼。
时琼见到他,愤怒地看向他,“斯月公子,我真是没想到啊!都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了,你竟然还敢来!”
他猛地站起身来,“斯月公子,我阿弟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江斯月听着他的话,疑惑不解,“什么叫我把他藏到哪里去了??我若是真的藏了起来,你觉得我还会偷偷来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