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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莫要担心奴婢,奴婢好得很啊……能看见殿下再度回到这大明宫,奴婢这心里……”
    康嬷嬷凝噎,因为激动,连眼角都湿湿的。
    “殿下苦了这么久,终于……”
    康嬷嬷说不出话来,只揪着缰绳,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一手带大的李韧。
    李韧笑得开怀:“嬷嬷都如此年纪了,怎地还跟韧儿时一样,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他伸出手,示意康嬷嬷离自己近一些。
    “嬷嬷且跟紧一些,韧,要让你与本王一道,承接嬷嬷您应有的尊荣。”
    李韧身着明光甲,兽面革带,腰间青峰剑,昂藏七尺,仪表不凡。
    锦瑟也禁不住红了眼,她紧赶几步,催马来到康嬷嬷身边,轻言劝慰:
    “嬷嬷,您激动也得分时候,您看百官都等着小王爷呢,您老就别再误了小王爷入殿了……”
    “啐!小蹄子说话怎的没大没小?小心本王治你的罪。”
    李韧笑,拿手中的钢鞭朝锦瑟轻点,“还不快随本王来!”
    眼波流转间,有无限亲呢。
    锦瑟心下喜悦,愈发靠近李韧,与康嬷嬷一道,缓步向御桥尽头走去……
    迎接李韧的皆李氏老臣,乐阳跪立百官之首,满眼热泪的望向自己的兄弟。
    李韧翻身下马,疾走几步来到自己长姐身边,紧紧拉住她的手,“阿姊……”
    乐阳情难自禁,涕泪四下。她伸手将李韧揽入怀中,可劲地拍击着他的肩背:“韧儿你长大了……终于回家了……”
    李韧笑,笑他姐的失态,好容易给劝住了。李韧抬眼看向百官,紫衣绯袍、绿衫青裳——
    独独未见那萦绕梦里多年的身影……
    “阿姊……”李韧踯躅地开了口。
    “……琬儿姐姐呢?”
    ……
    琬儿跪在一干宫女的最后,她没有官职,也不是宫女,她的身份特殊,有司不知道怎么安排她的位置。琬儿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我同宫娥们一处呆着就行。
    她不指望李韧怎样铭记自己,只要能与上一世不同,不派人来砍了自己的头便好。
    琬儿看见李韧朝自己走来,昂藏七尺,光映照人。琬儿心中激荡,她直起身来,就那么不错眼地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韧儿长大了……
    有东西涩痛了眼睛,鼻头有些酸。
    因身子羸弱,卧床休息的时间长,琬儿看上去比过往纤弱了许多。如此兀立风中,竟显得楚楚可怜,如飞羽般快要被风给吹走。
    李韧看得心尖发颤,似乎怕她真的随风飞走了,他几大步奔到琬儿身边,紧紧握住她那同样纤弱的柔荑。他放缓了声音,浅笑着对她说:
    “琬儿,随本王来……”
    乍一听见这柔润中又带着青涩的男声,琬儿有些不适应。她定定地望着这个曾经看着他长大的孩子,惊讶、又有些惶恐。
    直到一只手被一片温热包裹,李韧轻轻拉着她将她牵到了队伍最前面的,乐阳的身旁。
    “你们等着我,晚些时候韧来看你们。”
    身后有暗流涌动,琬儿知道,身后的世家贵胄,侍卫宫人们都心领神会了——
    苏琬儿,她对李韧来说,依旧是那么不一样的存在……
    身侧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吸引到了苏琬儿的注意。
    她抬起头,看见一名面生的宫装女子,清丽淡雅,她紧紧地跟在李韧身后,腰背笔挺,她的目光审度中有警惕。
    琬儿大大方方冲她一个颔首,这是李韧的姑娘吧?虽说有些紧张,但小姑娘瞧着挺可爱,韧儿好眼光!
    ……
    方清扬带领的陌刀军依旧所向披靡,他们攻进了庹山行宫,方清扬在密道的出口堵住了钱太后。
    她发钗散乱,疯了似的撕扯着方清扬身上的铠甲。方清扬耐不住她撒泼似的撕咬,抬手一击她的后颈窝,钱媛之终于软软地安静了下来。
    唯有端立钱媛之身后的辛弈,让方清扬很是震惊了一瞬。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辛弈总爱穿那素白的袍衫,钱媛之嫌太素,他便差了自己的婢女替自己在袍服上绣一棵翠竹或水仙。
    辛弈便如此端立一旁,一身玉白,整洁又清雅,如出尘谪仙般冷眼看着方清扬将疯魔的钱媛之制伏。
    他一语不发,也没有惊慌失措,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静静地等着方清扬也过来将他制伏。
    方清扬愣了一瞬,如此淡定的俘虏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方清扬很快便适应了这种怪异的被俘场景。他抬手召来了两名膘肥体壮的军士,用绳索将辛弈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
    ”将他们带回皇城。”方清扬如此下令。
    ……
    李韧说了让琬儿等着他来看她,可是直到草长莺飞的三月,她也没能等来李韧。
    其实不光琬儿没能再次见到李韧,锦瑟也同样见不到李韧了。李韧有新的黄门与女官照顾起居,皇族有皇族的规矩,锦瑟只是来自乡野的姑娘,想当李韧的婢女,都还不够资格……
    并且甫一当政的李韧太忙,他忙着剿除异己,清扫叛军。
    钱氏一族的好运终于到头,钱媛之首当其冲,被李韧下令斩首于午门。钱氏一族被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皇城里最大的一棵树就这样轰然倒塌,京中官僚们无不人心惶惶,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