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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韧的心荡到谷底,他知道自己猜对了,李砚要夺走他封地的军队,以梁州建藩为名,让他彻底变成一个空有王侯头衔的光杆司令。
    李韧望着吕吉山那咄咄逼人的双眸,敛下了自己脸上所有的情绪。他知道他那温吞老实的兄长想不到来忌构自己,真正想灭了自己的,是眼前这位太尉大人,而吕吉山背后——应该还有远在京城的那最煊赫的世家,钱家。
    李韧没有办法阻止吕吉山那阴暗龌龊的心思,但是他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剑被他藏起来了。吕吉山不出意料地问起了陌刀军,当李韧略带歉意地告诉他,高统领早带着陌刀军去安西都护府打突厥人时,李韧分明看见吕吉山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杀意。
    李韧不知道吕吉山会怎样继续搓磨自己,但能肯定的是,待吕吉山此番回京,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愈发惨淡的未来,与更加不堪的折辱。
    李韧路过花园旁的耳房时,抬眼看见锦瑟的窗户大开。灯下,锦瑟正低着头奋力绣着什么。
    心头有暖流泛起,康嬷嬷和锦瑟是上苍给他的保护神,疲累的时候同她们说说话,连困难似乎都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李韧抬步推开了锦瑟的房门,锦瑟背对着他,奋战正酣,连李韧进屋也没发现。
    “锦瑟做什么呢?灯油快燃烬了都不知道!”
    李韧长臂一展,越过她的肩一把夺过锦瑟手中物事便要展开。
    锦瑟被唬了一大跳,当她发现自己手上的东西被夺走时,惊得高声尖叫起来。她奋力攀住李韧的胳膊,想要把东西给夺回来,可李韧人高胳膊长,她明显实力不济。
    明艳又瑰亮,眼前展开是一方绣帕,正中一对儿鸳鸯戏水。
    “邪!锦瑟姐姐有心上人了?”
    李韧眼中光亮大涨,他高举这方绣帕,压根不管锦瑟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的粉拳,只挑着眉毛,非要锦瑟告诉他那人是谁。
    锦瑟臊红了脸,咬紧牙关,打死不说。李韧兀自笑了个够,压根没注意到锦瑟那红得跟熟虾似的脖颈与那双娇羞漫溢,快要闪出水的双眸……
    “我累了,锦瑟帮我铺床。”
    李韧不管不顾地朝锦瑟的床榻上一倒,便指挥锦瑟去自己房间把床收拾好了再来唤他。
    李韧太累了,锦瑟回房后却怎么都唤他不起来。李韧闭着眼睛,抱紧锦瑟的被子,躲避着锦瑟四处击打的手,直往墙根钻。与吕吉山缠斗了一整日,比去东山坡打一天猎都还要累!
    锦瑟无奈,只得任由他睡在耳房,就在她吹灯关窗就要出门去另一间耳房时,她顿住了脚,转头望着锦榻上睡得正香的李韧……
    不过一须臾,锦瑟失魂般抽回了自己早已迈出房门的腿,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李韧第一次离她如此的近,她不想走。
    ……
    李韧睡得很沉,梦境如厚实的深海将他压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在梦里,他看见了大明宫繁复的槛窗与廊角那斑驳的惊鸟铃。有女子的手抚过他的胸膛,带来一阵过电般的颤栗。
    “殿下,莫要再抱着书了,奴婢陪你出去青丘山跑马……”
    女人的声音温柔如水,令人迷醉,像母亲的怀抱,熨贴又宽广。
    好……
    李韧心内激荡,他喜欢这个声音,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她的到来,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让他做什么都行。
    有清风拂面,他看见了那双朝思暮想的眼,双瞳剪水,目若横波。它们离他那么近,内里盛满了柔情,让他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女人的柔软将他紧紧包裹,鼻尖传来那熟悉无比,香甜的梨花香。
    殿下啊……
    如微波乍起,李韧的心击如鼓捶,他不想走了,她也不能走!于是他伸出手将她的柔软紧紧固在怀中,他将唇覆上了她的滑腻,意想中的甜美与迷醉……
    他闭上眼,深深吸着他最喜爱的馨香,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迷恋她,迷恋她宽厚的拥抱与无边的温柔。
    身下坚硬似铁,李韧的心奔如脱兔,他的手四下里攫取着她的美好,穿过峰峦,游走深谷,他想要得到她的全部……
    有女人靡媚的声音传来,一双温软滑腻的柔荑缠上了他的灼热,李韧再也坚持不住,周身一个激灵——
    “琬儿——”
    李韧大叫一声,睁开了眼。
    血液陡然凝固,他看见了一张迷醉又失态的脸。
    “锦瑟?”
    李韧大惊失色,他苍白了脸一个骨碌翻身爬起,凉意袭来,李韧低头一看,两具光溜溜的身体赫然目前。
    李韧被吓坏了,兀自滚了一大圈,裹着锦被滚到了床下。望着周遭那简约质朴的榆木柜橱,他终于想起是自己非要赖在这里过了一夜……
    李韧的神色过于惊恐,犹如见了厉鬼,这让锦瑟尴尬万分,她是姑娘,怎能受得如此侮辱?
    李韧把床上的锦被都裹自己身上了,锦瑟只能抱紧床上硕果仅存的枕头缩到了床角,嘤嘤嘤哭了起来。
    “锦瑟……对……对不起……”
    李韧手足无措,他压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开始的,他只是很累,想在锦瑟铺好床之前小憩一会而已。
    可是不管怎样,都是自己有错在先,锦瑟是姑娘,对自己还有恩,自己怎能如此下作对她做出如此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