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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韧裂开嘴角笑得轻蔑,“他们只会下暗手,要么派刺客,要么……便是收编了我的军队,大张旗鼓杀了我,却是不会的。”
    空气中有难言的沉闷,方清扬的心瞬间荡到了谷底。是啊,如果真刀真枪的硬干,他方清扬什么时候发过憷?可是,如果朝廷将小王爷的军队给夺了,他们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小王爷,您是有爵位有封地的王爷,您有权力保留自己的军队。”
    “是啊!话虽如此,咱也得防着不是?”李韧笑得灿烂。
    “如今外戚专权,朝纲不正,值此北方有乱之机,他们想要斩草除根也不是不可能。无论如何,方将军,陌刀军是咱们手中最有力的刀,咱们得保护好他们才对。”
    方清扬正色,他望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心思深沉的半大孩子心内沸腾。
    李韧身上流着最纯正的皇族血液,却活得孤独又压抑,李肇临别之际对他说的话早已深刻入骨髓,保护好李家,保护好李家的天下。于是这位看尽生死的中年将军长身直立,恭恭敬敬地冲李韧跪地抱拳:
    “末将遵命!”
    ……
    李韧回到上房,早有一位容貌清丽的女子远远迎了上来。
    “小王爷回了,今日可是事务太多?回得有些晚了。”
    说话间一杯色泽艳红,热气腾腾的酪浆塞进了李韧的手。
    “小王爷尝尝这个,奴婢新尝试的樱桃酪浆,不知小王爷是否喜欢,奴婢觉着还不错。”
    “樱桃酪浆?这里面有樱桃?”李韧惊讶极了,现在已是初冬,樱桃早没了,不知锦瑟是从哪里寻来的樱桃。
    锦瑟抿嘴一笑,“小王爷哪需记得此等小事?您定然是忘了,盛夏时,郭老爷给您从河南道送了几大筐鲜樱桃。奴婢特意留下一筐,给你晒干做了果脯,就这样给留下了一些。”
    李韧拍额,的确!见自己喜欢吃酪樱桃,锦瑟便特意学做了酿果子,跃跃欲试要给自己做樱桃果脯,说要让自己在冬天也能吃上最爱的樱桃。
    想起这些,李韧适才的沉郁一扫而空,心中禁不住泛起一层暖意。
    锦瑟是陪自己发配颍川的乳母,康嬷嬷的娘家侄女。乳母随自己远离家乡,来到这偏远的颍川,没有趁手的婢子,乳母心疼他,便将自己的侄女从京城接出来,接到这穷乡僻壤来给自己做婢女。
    乳母如同自己的另世母亲,他给了自己最无私的爱和最无微不至的关怀。李韧感念在心,心中微动,连带眼角都有些湿润。他扬眉冲锦瑟开怀一笑,忙不迭抬手将手中的樱桃酪浆送进嘴里,狠狠喝了一大口。
    “锦瑟姐姐好手艺!这酪浆入口绵滑、甘洌,樱桃的香甜浓郁又纯正,韧,很喜欢!”
    李韧年纪不大,个头却不小,足足比锦瑟高出了大半个头。他生的肖太宗皇帝,相貌堂堂,高鼻深目,朗如玉山,清如秋水。
    他望着眼前的锦瑟笑得神采飞扬,眼波流转中有流光溢彩。锦瑟痴痴望着他,心神荡漾,忍不住飞红了脸颊。她以袖掩鼻轻笑出声:
    “瞧你这傻样,不就一口吃食嘛,看把你乐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苛责你,没给过你樱桃吃。”
    说话间,她抬手接过李韧手中的空杯,转身便继续替李韧张罗开来。面巾、胰子、水盆一一到位,一阵忙前忙后,替李韧梳洗完毕,锦瑟手握一条软尺继续开了口:
    “小王爷,康嬷嬷要替您做新衣裳。嬷嬷说,王爷您长得快,去年做的袍衫都露脚肚子了。这几日都念叨着,是奴婢不尽心,王爷都没衣裳穿了,也不想着量量您的尺码给做点新衣裳……”
    锦瑟来到李韧身边,巧笑嫣然,“小王爷,且待奴婢替你量量,明日也好向康嬷嬷复命。”
    “妥。”说话间,李韧老老实实挺胸展臂,等着锦瑟来量。
    柔腻的素手轻按上他略显青涩的胸膛,如颤抖的小蛾落上心头,挠得人心尖痒痒的。
    李韧低头,看见一只柔荑拂过自己的胸口,丰若有余,柔若无骨,宛如玉笋……
    有熟悉的悸动自心底泛起,他似乎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甜的梨花味,指尖有凝脂般的滑腻,那是琬儿替自己打点行头的温柔……
    心中的悸动愈盛,李韧抬步逃离了锦瑟身畔。
    “锦瑟。”
    李韧站在屋角的床榻旁,望着一脸莫名的锦瑟说得郑重。
    “本王累了,明日让康嬷嬷自己来量吧,你来铺床,本王要睡觉。”
    锦瑟的表情有些惶然,适才替李韧量尺码,她明白地感受到了他蓬勃的矫健筋骨与暧昧的温热气息。她沉浸在李韧诱惑的气息中不能自拔,她喜欢与李韧如此亲密的感受……
    可是李韧的陡然离去,犹如毫无预兆的釜底抽薪,让锦瑟变得恍然无措。接下来他的话更如同迎头而来的一盆冷水让她失望——他要休息了。
    不论锦瑟是有多么的不情愿,她依然只能老老实实地替李韧安顿好了一切。在细细查看过被衾门窗后,锦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上房,回到距上房不远的耳房休息。
    今晚她值夜,与其他婢女不同,给李韧值夜,是锦瑟朝思暮想,日夜盼望的事情……
    今晚没有月亮,空气有些闷,李韧心猿意马地抱着被子躺下后,儿时那“可怕”的梦魇毫无预警地重又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