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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戒备,他进了都督府,确实累了,倒头就睡。
等醒来严择川已经在等着他了,见他满面疲倦,问:“你又急着赶路了?”
兄弟两个十分亲厚,严择川比他大的多,十分疼他。
严柏年也不惧兄长,说:“没事,就是路上耽搁了。回来的晚了。让父亲知道,又是一顿好打。”
严择川瞪他一眼,知道他的把戏,伸手抓着他衣领,想看看他的伤,严柏年一扭身,告饶:“真没事了,我保证生龙活虎,阿兄记得替我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
严择川见他只是疲累,确实看不出来病气,就说:“你也知道你胡闹!一个人单枪匹马,不要命了?父亲一听你受了伤,恨不得去并州把你提回来。”
严柏年哪敢让他看伤,他前胸、肩上、背上全是李令俞的手笔。
热血青年,毕竟是愣头青,称不上纯熟,几乎是贴身肉搏,只管畅快,悸动是真的,痛也是真的痛,满足也是真的满足。
这可万不能让父兄看见他身上的小伤,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严平骏还在城外营中,严柏年便说:“我明日去城外见父亲。自行领罚。”
严择川又怕父亲真的打他,就说:”你明日等我,我也去营中。”
严柏年听得眉开眼笑:“谢阿兄!”
严择川笑骂了声,嘱咐他早些歇息,也去睡了。
严柏年等兄长走后,这才掏出怀里的玉,这是李令俞贴身戴着的玉,被他偷偷解了来。
第二日一早,李令俞要去进宫,果不其然,等她进了太极殿,萧诵围坐在榻上,她进殿看了眼,殿中已经有人了,裴虞就在殿中。
萧诵面色蜡黄,瘦的有些脱相,但双目炯炯有神,刘琨站在榻前守着萧诵。
萧诵见她第一句话问:“北境如何了?”
李令俞如实答了,萧诵关于九边之镇的战事,只有李令俞说的最清楚,也最详细。他如今病着,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圣人授意,故意让李令俞来和他解释的。
再恨,他们毕竟是父子。
但没人能猜透两宫的心思。
萧诵听完后,大概是很满意,微微笑着。他这些时日难得面上带笑:“不错,这趟你辛苦了。”
仿佛是他派李令俞去北境监军的。
殿中的裴虞看着她,见她对答如流。猜她大约是心情不错。
萧诵便说:“朕这些时日精力不济,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才俊,一等一的好儿郎,如今当立起来,替朕分忧。”
李令俞心下了然,俯身:“愿为陛下分忧。”
萧诵满意,微微笑着说:“这些时日,新科及第的学子们也学的差不多了,改日朕见一见,看有什么好苗子,这一辈中,你和景宜做事最是稳妥不过,到时候你们就带带他们。早日给朕挑一些人出来。”
李令俞没想到萧诵急切成这样,他确实不敢把年轻人给朝中老臣带,就怕把人带成世家的私臣。
所以才让她和裴虞领着实习生。
自古书生,难忘知遇之恩。
其实这样做最好,但是萧诵这样做是最无奈的。
他时日不多了,至今给储君留的人都没准备好。
萧诵身体不好,吩咐了几句便说:“好了,你先回礼部休憩几日,改日朕再给你安排差事。”
那就是仍然要用她,而且是重用。
她了然,谢了恩,退出殿。
太极殿外遇见正要进殿的薛洋,薛大人,薛洋见她出来,一时间见了她,有些意外,问了句:“回来了?”
李令俞恭敬答:“回来了。”
两人清浅的打了声招呼,便各自去忙了。
等她回了官署,礼部这几日异常安静,方从晔是在太极殿众臣面前被陛下勒令闭门思过,这是很重的训斥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因为他替太子在陛下面前进言。
李令俞如今归来,安然无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她大大方方和倒座房的文书说:“将这几日的帖子清理出来,我看看。”
文书都激动了,这几个月他也跟着坐了冷板凳,如今李令俞回来,那他的前程才能续上。前院里的人都探头探脑的进来探听。
因着她还领着北宫的神策军,段功和阿符始终跟着她。
李令俞在官署中呆到中午,没什么事便回家去了。
等回家的路上,路过庐阳王府,她问了声:“庐阳王搬进去了?”
阿符也不清楚,打听了一句,说这些时日一直有人进出,怕是住人了。
李令俞看了眼便回去了,马上七月了,她要去陈侯府上走一趟。
下午等她到陈侯府上,才知道,陈侯去庐阳王府上去了。
庐阳王因着那晚和陈侯守着萧诵,也算是护驾有功。
萧诵醒后就命人将庐阳王府整理清楚,并下令礼部务必替庐阳王,将王府安顿好。
并言,乔迁之喜,等他好些了,亲自赐宴。
所以庐阳王如今便直接住到了庐阳王府里。
她已经出门了,也好不容易有时间,再另寻日子,又不知道要到哪一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便直接到庐阳王府,递了拜帖。
庐阳王和陈侯正在后园子里下棋,陈侯心疼这位王爷孑然一身,便经常陪着他,听到门口的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