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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家人迎他进门,周氏牵着几个小孩子跟在她身后。
方氏正出来,像是新换了件衣服,见她进来,惊喜说:“我才说换件吉利的衣服,幼文就进门了。这下好了,咱们家也换了大房子,幼文也没事了,姝娘也定了门好亲事。大嫂这下可以放心了。”
说着拉了把李朱:“你倒是和你哥哥说句吉祥话。”
李朱被她一通说的支支吾吾的,只觉得脸红,李令俞问:“姝娘呢?”
小柳氏说:“在她书房里。夫人说定了亲,就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没规矩了。”
李令俞听得无语,但见都看着她,就说:“我进去洗洗,晚饭就在母亲屋里吃吧。”
大柳氏由罗娘子扶着,笑着说:“你去吧,我让人准备晚饭。”
周氏领着几个小的回了院子,小柳氏跟着她,一路给她讲院子的格局,李令俞问:“阿娘喜欢吗?”
小柳氏:“喜欢,怎么不喜欢,我看着后院的屋子,就想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我儿更贴心的孩子了。我儿一定会没事的。”
李令俞笑说:“不要信这些鬼神之说。你只要记住,我不害人不犯法,就不会有事。”
小柳氏不好意思地擦了泪,难为情说:“你看,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地妇人,不像你们,什么都懂。”
李令俞说:“不,你很了不起,这个家里井井有条,都离不开你。”
小柳氏这才说:“这些日子黛娘几乎日日都来,尤其搬到这边,我着急你,顾不上家里,这些时日大多是她在管着。”
李黛?那个贼不走空的大姐大?那真是贼看见她都发愁。
“姝娘呢?她怎么会和侯府定亲?”
小柳氏:“那侯府小郎君那些时日日日都来,袁郎君平日里和你甚是亲近,结果到头来,你出事了,他闭门不见。可见不是诚心和你做朋友。”
李令俞心说,他喜欢的姑娘都没了,哪顾得上我。
“倒也不是,他也有些麻烦。”
小柳氏惊讶又,这才释怀了。
进了后院,大概是因为他出事了,院子里的花草还没有栽种好,看起来光秃秃的,只是园子中间有两棵高大的青槐,有两人合抱那么粗,遮天蔽日,将大半个园子都庇在树影下。
书房联排几间,她拉开幛子门,夕阳都可以直接照进去,整个房间里瞬间大亮。
阿竺从旁边的门出来,见她回来笑起来,说:“这有门,别从窗户进去。”
小柳氏见她始终提着左臂,问:“你手怎么了?”
李令俞:“有些小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小柳氏着急问:“你不是信上说,都好了吗?”
李令俞随口说:“没事了,我不正在长身体吗?还是谨慎些为好。”
小柳氏点点头,想起她要洗漱,才回神说:“你瞧我,都忘了。你先洗漱,我去厨房看看。”
李令俞看着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莫名觉得安心。
阿竺带着她回房间,这次她的房间很大,进门客厅,右手边用碧纱橱隔开,里面就是卧室,看起来确实明亮。
阿竺给她脱了外衣,看了眼伤口,左臂上伤口颇深,如今已经结痂。只是会隐痛。
她见阿竺心疼,安慰说:“没事了,我往后定会小心的。”
阿竺问:“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
她问阿竺:“你听说过河间王吗?”
阿竺:“豫章太子?”
李令俞不动声色:“对,就是他。”
阿竺:“我听说过。”
李令俞问:“你见过他吗?”
阿竺摇头:“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那就不是。阿竺不说话,她应该和河间王没关系。河间王逃往江洲,被诛杀在江州,他的家眷俱在上都城已被诛杀。所以才有庐阳王被诛。
她还有些遗憾想,若是她真是河间王幼子,她真想伺机寻仇。
换了衣服,她穿过回廊,去看李姝,内院的书房很大,为了几个女孩子都可以在里面看书、写字、画画。
她进了书房,李姝正坐在里面拿着针线,和李毓说话,李毓正在临摹她的画,见她进来惊喜的站起身:“阿兄!”
李姝见了她,人没动,但是眼泪刷就流下来了,坐在那里哭着,又笑起来。
从头到尾都不说话。
李毓扑过来,她抱了抱李毓,站在那里伸开双臂,等着李姝。
李姝哭着哭着,放下手里的针线迟疑的起身,最后朝她奔来。
她抱了个满怀,安慰她:“姝娘,我回来了。”
李姝嚎啕大哭:“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她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告罪:“是哥哥错了,害姝娘担心。”
李姝松开她,仔仔细细看着她,伸手摸着她的脸,泪眼婆娑说:“怎么瘦了这么多?不是说你受伤了吗?伤在哪了?让我看看。”
她伸手替她擦了泪,哄说:“你不能看。”
要是换作平时李姝铁定红脸,但此刻,她固执地说:“我就要看,你总不记得吃饭,要早点定亲,等我不在家里了,有嫂嫂看着你,我才放心,最好娶一个厉害的嫂嫂,处处管着你才好。”,她说着就开始大哭。
李令俞拥着她,轻声安慰:“别怕,我没事了。姝娘受委屈了。等我改日去陈侯府上去退亲,我们家阿姝要嫁天底下最好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