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4页

      他径自出门,仰头看着阴沉的天,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陈润意的亲事最后由陈侯夫人敲定,陈侯夫人礼贤下士,请了上都城有名的全福人,方涟的夫人去下聘。大柳氏简直惶惶,一听对方是侯府,竟然不敢应声,直言她怎敢和侯爷结亲。
    也多亏了方氏和李黛才将此事圆过去了。
    李黛一听李令俞入狱,又不敢来娘家了。
    本来她刚因为李令俞,才参加了裴家的赏花宴,在黄家也有了些颜面,她的弟弟可是正四品内书令,北宫的督事见了她弟弟也是规规矩矩的,她腰杆都硬了。可转瞬弟弟就入狱了,黄家那个老虔婆,又开始欺负她,结果转眼就听到妹妹和陈侯家的公子定亲的消息。
    真是天都要帮她。
    她二话不说,理都没理会老虔婆的指桑骂槐,扭头就回娘家了,母亲胆小竟然不敢和人家定亲!真是糊涂!
    第30章 荷花开盛
    李黛回来的时候, 正撞上方氏在劝大柳氏。
    方氏正劝大柳氏:“嫂子糊涂了,人家侯府既然是诚心结亲,咱们家姝娘知书达理, 再说了幼文教了这么久,咱们家的娘子走出去,那也是上都城里数一数二的才女!”
    大柳氏很中意袁兆宗, 但是侯府门第显贵,谁不想高门嫁女。
    方氏又说:“再说了, 和侯府定亲,也好让侯府救救幼文,毕竟她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大伯的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幼文可不能再出事了。”
    李黛忙说:“不提那个庶子,妹妹要是能和侯府结亲, 那可是前程似锦,母亲可不能糊涂……”
    方氏难得没有挑衅李黛, 李令俞不在,她气势都弱了。
    大柳氏让这两人一同说项, 就定了李姝的亲事。
    小柳氏这段时间病了,自从李令俞出事,她就病了,桃姜一个人伺候她。
    阿符整日早出晚归, 阿竺还在收拾行李。
    小柳氏从阿竺哭着问:“你怎么还有心思收拾这些?”
    阿竺平静说:“郎君一直想搬家, 那边的宅子都准备好了,就等搬过去了。”
    小柳氏听完哭的呜呜咽咽,李令俞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她现在出事了, 她哪有心思提搬家的事。夫人当然不如她担心, 姝娘高嫁,夫人嫡出的两个女儿都有好归宿了。自然什么也不用操心,她可就令俞一个儿子。
    虽不是她亲生但是胜似亲生。
    袁兆宗自从那日之后,再也没来过,小柳氏见不得人动李令俞的东西,和阿竺哭着说:“她自小就爱干净,刚回家来才那么点小小人,自己的东西都向来自己收拾,郎主在家的时候,也不准我亲近她,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不能拖累她,可她为这个家,她一点都没有亏待这个家里的人。她们怎么就只管自己的前程,没人救她呢。”
    小柳氏没看见李姝、袁兆宗求人,只见了李黛李姝姐妹整日呆在夫人正房,没几日姝娘的婚事就定了,她以为真的没人管李令俞了。
    阿竺安慰她:“郎君会没事的。”
    李黛终于又迎来一场扬眉吐气,这下黄家那个老虔婆又开始对她殷勤了。
    结果李姝闭门不出,丝毫没有定亲的喜悦,每日写信给陈润意只问一件事:有我哥哥的消息了吗?
    江州案尘埃落定后,中书令曹印终于销假,早朝上启奏,自称为江州案背书,自请降罪。
    萧诵不痛不痒训责了一通,但并不真生气,江州案到如今,已经处置了一干人等,王伯纶为首的人斩了七人,剩下的流放,□□者近三十人。
    杨勃的死成了新的公案,江洲刺史,江洲官场空缺的人,要怎么补齐。成了新的问题,足够朝堂上争一段时间。
    首要的事,李令俞该如何处置。虽然她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时刻被人盯着。
    随后李令俞开始接受轮番的审问,中书省、御史台没有得到许可管控他,她的案子被下放到了刑部衙门,皇后的哥哥谢鹏程集合一派人马开始构陷她,谢鹏程甚至出言,李令俞屡次出入北台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未可知。
    御史台出言驳回:律法自有规矩,未可知之言论,不能作为证据。
    朝堂中互相博弈争执,最后也没吵出来个结果。
    薛洋下朝回了官署,台院自江州案结束后,就没有权力问案了,薛洋愤怒之后,后来冷静想,或许李令俞并不是杀杨勃的凶手,起码杨勃不是被她威胁才自杀。
    但杨勃的死和她脱不开关系,而这也并不是谢鹏程随意杀李令俞的借口。
    曹印这次始终沉默,薛洋察觉到曹印的异常,但不知他为何如此沉默。
    毕竟他是从陛下登基开始拥护,几乎是从龙之功,若不然陛下也不能继续宠信他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勤政也并不尖锐,尽力平衡党派之争,朝堂上确实少有波澜。
    可近来他一反常态,由着谢家频频动作……
    曹家是上都城百年望族,连着出了几代皇后,当今太后、如今的曹贵妃,曹家历百年而兴旺,总有缘由。
    可曹印今日退缩不言,默认了谢家越权。
    薛洋在台院一个人静坐了很久,才起身又往北台狱走了一趟。
    李令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听到门口有人进来,她闭目靠在墙上,薛洋进来见她并无反抗和争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