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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乐老师笑道:“你们的邬老师说得正是我想说的,特别是汤灵,你把这支歌曲内化成了你自己的歌曲。你的台风初露锋芒,完成了其他歌手需要磨练两三年才能绽放的光芒。文丹心在气息和音节的把控上要再努力了。”
汤灵成了A班的黑马,拿到了五个老师的满分。文丹心拿到四个满分,声乐上只拿到了及格分。
汤灵和文丹心的表演给其他女孩带来了很大的压力,第三个上场很容易成为两人的陪衬,房间静悄悄的。汤鸢本想按照平时的习惯,最后一个表演,但现在没有人上场,她左看看右看看,再扭头看看后面,自己站了起来。
汤鸢先完成基本的声乐考核,“老师,我及格了吗?”
花之看一眼其他老师的分数,“及格了。”
声乐老师亲力亲为地教了小汤圆十五天的乐理知识,心里喜欢小汤圆喜欢的不得了,从花之手里抢走话筒,和蔼可亲地问道:“你准备了什么歌曲呀?”
“我准备了一首悲情慢歌,现在的气氛不太合适。”
负责主持的朱老师特喜欢她的这份敏锐,立刻搭话道:“可不是嘛,已经够低沉了,你有什么好主意?”
“Keep real!”汤鸢嘴角一翘,一脸坏笑,“说唱,freestyle!”
肖圆:“小汤圆想做什么?”
汤灵轻笑道:“忍了十五天了。”
汤鸢一手捂嘴,一手拿话筒,微微弯背,起范儿了。
“嘿,四十九个女孩来逐梦,梦如鹿,跑的飞快,玩命追。导演抽根烟,喝口茶,翘着二郎腿说想当年,他搬过砖,扛过包,这点苦头算什么。话很狂,气嚣张。他说他比我们更辛苦,要盯梢,要剪辑,还有巴拉巴拉一大堆。十五天,他九点睡,八点起,两眼朦胧说他困。十五天,他红光满面,胖三斤。四十九个女孩走六人,晚十点早五点,收拾收拾,睡觉十点半,起床四点半,满打满算六小时。默默哭,用力忍,短短十天瘦五斤。导演晃悠悠走过来,睁着眼说瞎话——呦,挺不错,再多练半个小时不是事。呵,站着说话不腰痛!”
女孩们震惊地看着汤鸢。
老师们忍着笑看导演。
导演摸摸鼻子摸摸耳朵,这些日子,他是有点过分了,把小汤圆给惹毛了。
肖圆:“小汤圆喝酒了?”
汤灵:“气狠了。”
汤鸢都已经开口了,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任何人。
“舞蹈老师说舞蹈就是展示身体之美,每个姿势都是美,上来就是一个高抬腿一个横劈叉一个下弯腰。夏虫不语冰,井蛙不语海,老师不知我们的僵。我们的脸都疼白了,走一步疼一下。舞蹈老师还笑话我们左摇右摆唐老鸭!哪儿像了?哪儿像了!”
舞蹈老师捂脸摆手,忍笑忍得很辛苦,“我错了,错了,你们不像,一点都不像。”
汤鸢看向声乐老师,声乐老师笑着勾勾手指头,“来呀。”
“十分钟就下课,半个小时还没停。饭凉了!没饭了!”
一句话,声乐老师笑到捂肚子。
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的女孩们也被逗笑了。
这句话是小汤圆怨气最大的一句话,怨气冲天,谁都能听出来。
其他老师期待地看着汤鸢,好奇小汤圆会怎么吐槽他们。
“快乐、悲伤、愤怒、惊讶、恐惧、厌恶、轻蔑、崇拜、欣赏、焦虑、困惑、渴望、兴奋、满意和同情。十五天,一天一状态,老师要求保持状态一整天。欢快的舞蹈悲伤脸,悲伤的歌曲欢快脸。谚语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导演说,我们又笑又哭又矫情,又疯又傻又癫狂。导演还说,表情太丑不上镜,扭曲狰狞马赛克。我们镜头外怨妇脸,镜头内少女笑。脸抽筋了,人快疯了,谁的过!”
严老师指着导演笑了好一会才说出话来,“导演的过!”
说唱老师兴致勃勃地往前坐了坐,“来来来,轮到我了吗?”
汤鸢轻飘飘地扫他一眼,“十五天,来过吗?教过吗?哦,没有,过!”
房间里一阵爆笑。
主持老师主动开口:“你不用diss我了,我知道,我话多嘴碎,打扰你们练习。”
“Keep real!”
汤鸢收范儿,攒了十五天的气儿一口气全出了,神清气爽,开开心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肖圆笑的脸都酸了,用力拍一拍小汤圆的肩膀,“干得好!”
汤鸢捧脸,抿嘴笑,还对着导演眨眼。
导演扁嘴瞪眼,一副被她气到的模样,眼里却全是笑,心里是实实在在地喜欢这个小家伙。
节目组和老师们为了让学员们快速进入学习状态,在第一天安排了大量学习内容。学习内容是过量的,他们没想到学员们这般拼命,竟一丝不苟地完成了。学院们这么认真,节目组和老师们跟着认真了。
这十五天的学习量就照着第一天的学习量来。随着半夜一次的考核靠近,学员们愈发紧绷,对节目组更加不满,却隐忍地把这些不满埋在了心里。汤鸢这般四两拨千斤地直白唱出来,不仅盘活了现场低沉的气氛,也缓和了学员和节目组之间的关系。
其他女孩考核时,制片人和导演说悄悄话。
制片人:“小汤圆这孩子才多大,大局观让人吓一跳。”
导演:“平时是个啥都听姐姐的小尾巴,谁想到她啥都悄咪咪地看进了眼里,今天还神来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