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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你奶奶可是........”
“不对,你别转移话题。我告诉你萧卿,污蔑长辈要是被领导知道,你刚转正的工作可是会没的。”
“原来是何招娣的拥护者,难怪。”萧卿嘀咕了一声。再说活时,声音故作无助:“我有没有说谎,去调查不就知道了吗?我没有必要拿这么容易拆穿的事,来污蔑自己的亲奶奶。昨晚奶......何招娣她亲手举起我不满四岁的妹妹,想把她扔下去,可是整个制衣厂家属楼的人都看到的。”
“当初还有好心的同志,说想报公安呢。”
公安二字,让马秀秀立马闭嘴。
萧卿这死丫头应该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但,要她断了何招娣那边的挂账.......她怕到时何招娣会找上门。要知道何招娣一直对自己这么热情,就是因为当初自己主动把账挂到了萧安栋一家的头上。
“可,可是。萧卿啊,你还小,不知道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奶奶也是因为.......你知道的,你爸爸现在下乡了,也是怕.......”
“怕就能杀人了吗?”萧卿反向质问,“我妹妹才四岁不到啊。那她有没有想过我妹妹可能会死?”
“她还不到四岁啊,连这个世界都没看完,就........放到你身上,你会愿意?”
说着说着,萧卿的眼眶就真的红了。
她声音沙哑,又充满彷徨绝望,让人听着就想跟着哭。
有人看不惯马秀秀这种自大管事,道:“马同志,你不是萧家丫头,你应该没有资格去评价她,说她不尊重长辈吧。我就觉得她挺尊重长辈的,要是她不尊重长辈会让她那个恶毒奶奶挂这么久的账?还有,萧家丫头也不容易,一个人养三个弟弟妹妹,还有交房租,怎么可能供得起那一大家子的挂账。我记得就上个月他们就挂了三十多块了吧?”
“这么多?”有人惊讶。
萧卿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
三十多块钱并不是最高峰,有时甚至五十多呢。
“我记得萧家丫头的工资才十五块吧?”
“上个月转正了,有三十二块五。可是他们挂账的钱,还是比萧家丫头的工资还要多。”
“怎么会这么多,不是只有她奶奶和爷爷挂账吗?两个老人家,不应该有这么多啊?”有人怀疑。
萧卿暗自观察,其实她也好奇。
她记得前世自己进入省中医实习时,拿到第一个月工资,顺便查看自己家的钱时问过挂账的事。她才知道,原来挂在他们头上的,可不止何招娣和萧大才两人。还有她二伯一大家子,有时还有她那好姑姑。她大伯一家有时也有,但人家会事后告知,也会还欠的钱。就是其他人.......太恶心了。
她那时问过她爸爸,问他为什么要帮二伯姑姑他们挂账。萧卿到现在还记得他爸爸当时的迷茫,还有怒火和心灰意冷。这很明显,爸爸一开始是不知道其他人的账也挂在了他们一家头上。
她记得挂账是要当事人同意,并确定姓名身份的。
要是她爸爸当初没有同意,那到底是谁多管闲事,把多余的人加进来呢?以至于后来一直挂着,挂到他们都走投无路也没有摆脱,还变本加厉。
萧卿悄悄的偷看了一眼会计部的人,视线在激动又愤怒的马秀秀脸色停留了一秒,而后又迅速低下头。这让帮她说话的人以为她受了委屈不懂得诉说,直接勾起慈母之心。
她找出账本,激动道:“怎么可能只有两个老头!谁家没有老头,你们会不知道两个老头一个月看病,会花多少钱?除了两个老头之外,还有一个叫萧文栋的,一个史桂枝,一个叫萧燕的。除了这几个大人之外,还有五六个小孩呢。”
“这么多?!”
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简直就是把萧卿一家当冤大头啊。
“这,这么多人,都是萧......萧文栋的亲人?”
“对啊,都是吗?我记得当初搞这个挂账,好像只有直属血亲才能挂的吧?”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让萧卿一阵错愕迷茫,而后是滔天的怒火。
她猛地抬起头,她血红的眼眶让人以为她委屈极了。其实萧卿是被气的,还有恨。
她质问:“那既然只有血亲才能挂账,为什么我二伯二婶姑姑,还有他们的孩子的账,都挂在我爸爸,甚至是我的头上?我当初问过我爸爸,我爸爸说,除了爷爷奶奶,他没有添加过任何人的名字。这算是失职吗?”
失职一出,没人敢说话了。
就是一开始帮萧卿说的人,也闭嘴了。
萧卿早就懂得这些人情冷暖,也不在意。
她对着刚才帮她说话的几人,鞠躬道:“我相信不都是在座的叔叔婶婶的过错,这可能只是个别的人的徇私。我不会因为其他人的过错,而把错误怪罪到各位叔叔婶婶身上的。但因为这其中涉及的数目很大,还请我稍后将此事报告给院长,各位叔叔婶婶能帮我说明。”
说完,萧卿就立马转身走。
她动作迅速,丝毫没有犹豫。留下一个个做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会计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唯独马秀秀慌了。
她立马站起来去追:“哎!萧卿,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事不能告诉院长!”
马秀秀也跟得很快,转眼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