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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不敢接话,结巴了几句,然后道, “世子爷说......等他回来您就知道了。”
这两天都是阴雨天气, 楚苒并未出门, 便也只知会了谢轩一声, 并未见他, 好不容易等到天气放晴, 她出门找他, 来福只说人不在, 递给她一封信。
楚苒打开信一看,上面就一句话,“出趟远门, 勿念。”
合着他去哪,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呗?问都不能问?
楚苒越想越气,有种就一辈子别来找她, 否则她非得踹他两脚不可。
“哼。”楚苒冷哼一声, 便走开了。
之后的好几天里, 楚苒都比较生气, 但是生气之余, 又有些担心。
谢轩这人到底去做什么了?
怎么还没个准信, 让人心里没着没落的。
又过了几天, 楚苒又敲开了隔壁的门。
这次开门的依然是来福。
“你家主子呢?还没回来?”楚苒伸着头往里头看。
“还......还没。”
“他到底去哪了?”楚苒有些烦躁。
“......”来福低着头, 不敢说话。
“那你说他这趟出去,有没有生命危险?”
“应......应该没有。”来福眼珠子转了转,心内也有些不确定。
“应该?”楚苒的心有点悬。
“楚小姐,您放心,世子应该就是这几天回来。”来福看向远处的天,语气有些飘忽。
“他最好能马上回来。”楚苒颇有些咬牙切齿。
谢行之这人,怎么就不明白,跟人报备的必要性呢?不知道人会担心的吗?!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收到来福的消息,楚苒心里有点慌。
不过她不想看见来福那油盐不进的嘴脸,便吩咐小桃帮她去问问。
彼时楚苒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把玉梳,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梳着自己的发尾。
小桃回来了,她走到楚苒跟前,“小姐,还没回来。”
死谢行之,楚苒心里暗骂,手上也用了点力,没想到头发正好打了个结,梳子刚好梳到那,一个没拿稳,梳子便掉到了地上。
楚苒屈身想去捡,刚弯下身那一刻,胸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十分剧烈的疼痛,楚苒的心像是被火烤着,让人坐立难安。
小桃见楚苒屈身去够,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一时也吓到了,她赶忙去扶,“小姐,你怎么了?”
“小桃,搀我一下。”楚苒哑着声音开口,心脏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让楚苒心头浮起了一层不好的预感。
于她而言,现在两个最重要的男人都在外头,没有音讯,这身子的疼痛,似乎是在警示着什么。
小桃扶着她直起身来,待到缓过那会劲儿之后,楚苒的嘴唇又恢复了原本的血色。
“小桃,我刚刚的心猛地攥了攥,你说,会不会是谢轩或者哥哥出事了。”
“不会的,小姐,您就是身子弯得太猛了,可能一下子梗到了。”小桃拍了拍她的背,倒了杯热茶给她。
而后将楚苒没捡起来的玉梳捡起来,放回原地。
真的是她多想了吗?
楚苒一口一口地抿着热茶,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都没发现,用了许久的玉梳,轻轻一摔,竟有了根罕见的裂痕。
楚苒这些天里连续做了些噩梦。
梦境反复无常,但要么是楚裕浑身浴血地出现在他面前,要么是谢轩一脸惨白地被人抬了回来。
一红一白,虚虚实实,都快把楚苒逼疯。
她派了些人出去打听哥哥的消息,还没回来,想去找找谢轩,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来福不说他去了哪,她只得慢慢等。
派去打听的人回来后,带回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楚裕确实出事了。
治水出了□□,因为要填良田,楚裕跟农民起了冲突,具体伤亡情况怎么样还未可知,只是楚裕有好几天没露面。
没有传到京城来,似乎是有人压了消息,不过当地的居民看到了,说□□很严重,楚裕一人不敌,被人干倒在地,头流了很多血。
楚苒一听便很担心,叫人收拾东西,便想往哥哥那儿去。
可是没等到他去找哥哥,哥哥却自己回来了。
楚苒一夜没睡好,迷迷糊糊地总是醒醒睡睡。
她索性坐起身来,不再睡觉,而是让小桃服侍她穿好衣服。
既然决定要去找哥哥,她昨晚上叫人备好了行囊,只待今早出发。
“小桃,几时了?”楚苒看着还在帮她系带子的小桃,发问。
“小姐,刚寅时。”
楚苒点了点头,寅时,城门还没开呢。
早早用过早膳之后,已经是寅时一刻,楚苒叫人备好马车,准备出城。
而楚府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如凌?你怎么来了?”楚苒刚跨出府门,便见一辆马车迎面驶来,在出府门口停下。
一男子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正是沈如凌。
他的眉眼之间已经没了幼时的清隽,多了层郁气和阴狠。
“来给你送你的好哥哥。”
“?”楚苒瞳孔瞬间睁大,她双手紧握,看着马车后边的另一辆马车。
“来人,将人抬下来。”沈如凌朝后头跟着的几个士兵道。
士兵们也很听话,掀开帘子,将躺在后头昏迷不醒的楚裕,搬到了预先准备好的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