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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就是拍了他一下,火气那么大干嘛。
楚苒不再自讨没趣,及时转换话题,“你想啥呢。”
“没啥。”谢轩看上去有点烦心。
“你有烦心事?”
“没有。”
“明明就有,之前你心情还挺好的。”
谢轩看着楚苒懵懂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内心烦闷更甚。
“没什么,进去吧。”谢轩摆了摆袖子,径直走了进去。
“好。”楚苒本来抬手想向进府门那般去拉谢轩的袖子。
但谢轩先行一步,楚苒跟他的袖襟擦肩而过。
楚苒本想叫住他,不过见他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只顾闷头往前走,便也作罢,只得加快步伐跟上他,后面的小桃和来福也紧随其后。
进入院门就是外院,随即是内院,最后是大堂。
中间一条过道连接院门与大堂,顺便将外院和内院劈成两半。
两边分别坐着宾客,外院是五服以外的宾客,大都是前来拜寿的达官贵人们。
内院是五服以内的亲戚,大堂里,是谢轩的外祖父以及舅舅、舅母、表哥,还有表妹。
谢轩的外祖父韩复,有一子一女。
女儿名唤韩熙意,嫁予谢国公谢晗,生下了谢轩,而后病逝。
得知自家女儿病逝的原因后,韩复将自己女儿的牌位接了回来。
当时楚苒敬茶时的牌位,是谢轩自己去觉明寺跪了七七四十九天,求敬明大师亲手所制,最后请入谢家祠堂。
在接回牌位后,韩复宣布此生与谢晗势不两立,两家自此不再来往。
这也是为何韩复大寿,谢国公府没有任何表示的原因。
尽管对谢晗深恶痛觉,但韩复并没有将怒气转移到谢轩身上,反之十分看重他。
在谢轩母亲去世后,韩复甚至亲自将谢轩接到膝下教养。
韩复还有个儿子,也就是韩熙意的哥哥,名唤韩宇渊,娶的是吏部尚书家嫡女江可枝。
婚后两年,江可枝诞下一对龙凤胎,男孩名曰韩子衿、女孩名曰韩悠悠。
吏部尚书家是书香世家,江可枝虽嫁入的是威远侯府,武官世家,但对韩悠悠的教养,完全是沿袭了自己少女时期的那一套。
韩悠悠也没有辜负她娘亲的期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举止优雅,谈吐得体,可以称得上是京中女子的典范。
曾经在一场宫宴上,临危受命,以一首《凤求凰》,惊艳全场,从此便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称。
楚苒大概明白谢轩为何不开心了。
等会进去内堂,她和谢轩是作为夫妻一同出席的,倘若小表妹对他有情的话,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不得不看到心上人难过,可能才是困扰谢轩的烦恼吧。
楚苒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感觉自己好似是一个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是一个棒打鸳鸯的罪人。
罢了,等事了了,替他向他的小表妹解释清楚吧。
但愿小表妹不要在意他曾经跟她成过亲的事实,毕竟他们什么也没发生。
两人沿着过道,穿过外院和内院,径直走到了大堂。
楚苒觉得一路上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路旁的人都用那种若有若无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谢轩倒是没有注意到,可怜了她,浑身都不自在。
为了维持了一个温婉懂事的形象,楚苒只能以微笑的面目示人,遇见熟人还要频频点头以示打招呼。
一路上下来,楚苒觉得心累,以至于到了大堂的时候,楚苒终于松了一口气。
楚苒和谢轩两人依次踏入大堂,原本还在交谈的众人不由得将目光转了过来,看到这两人的样子时,气氛静默了一瞬。
迎面而来的两人,逆着光并肩而来。
男子身材修长,身着深蓝色的长袍,清贵难得的布料裹在清隽的长身之上,流水般的线条勾勒出极好的身姿,眉眼疏朗,一双眼睛乌黑深邃,全身仿佛散发着淡淡耀眼的光华。
再看身旁的女子,在明珠旁边,丝毫不显黯淡,甚至还有好似要跟他相争的趋势。
轻蓝的衣袂偏偏如蝶,衣袂上绣着大朵的深紫牡丹,花瓣层层叠叠,漫步间仿若有花在争相盛开。
头顶一只雀尾步摇,耳坠以珍珠吊坠修饰,行走间两相晃动,显得整个人活泼又俏皮。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清冷,一个活泼,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随着两人走近,跟韩复见过礼,众人才回过神来。
韩复端坐在正中央,他穿了一件暗红镶金边的袍子,两只眼睛有点凹陷,但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即使面带笑意,但是不怒自威,让人敬畏。
“外祖父,生辰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轩朝韩复行了个礼,而后接过来福拿着的提前准备好的寿礼,递给韩复身边的管家。
谢轩送的是去觉明寺求的平安符,这个韩复不用打开都知道,他这个外孙,年年都会给他送这个,一点新意都没有,好在今年带了个媳妇过来。
收到谢轩的礼物,韩复就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就让管家放到一边,随即就将眼神转向一旁的楚苒。
楚苒照着谢轩的样子行了个礼,“外祖父,生辰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生辰礼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楚苒甜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