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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啊,等我掐醒他试探试探。”琉璃说着话,一把掐在皇上手臂上。
待要再掐,耳边响起嘶得一声,她愣愣看过去,一双幽深的眼正安静看着她。
“醒了?”顺口问着话,手下却没停,又是用力一掐。
他又嘶了一声。
琉璃一惊收了手,声音也轻了些:“你何时醒的?”
“一直醒着,黑暗中握住你的手之后,就一直醒着。”他说道。
琉璃惊愕道:“那,刚才,刚才我……”
“刚才你折腾我的时候,也一直醒着。”他又道。
琉璃又好笑又气恼,不由伸手再次用力掐下去,咬牙道:“既然醒着,为何不出声?”
他又嘶了一声,哑声道:“疼,怎么总是掐我?”
慧妃在外面半晌听不到回答,再次大声发问:“琉璃,皇上的神志可清醒?”
琉璃想了想,看着皇上问道:“你可认得我?”
“认得,你是琉璃。”他说。
“你自己又是谁?”琉璃又问。
“我姓金,名文毓,字君泽,是金朝的皇帝,年号熙和,今年二十九岁。”他看着她,声音很轻。
“皇上一觉睡得过了年,今日是大年初三,皇上三十岁了。”琉璃看着他笑。
他嗯了一声,琉璃扭头向外,刚要跟慧妃说皇上神志清醒,听到他在问:“琉璃,我在做梦,是不是?”
琉璃忙回过头看着他,他又问:“你在我的梦里,是不是?”
琉璃摇头:“不是,皇上不是在做梦。”
“不是在做梦,你怎么会在?”他问道。
“我为何不会在?”琉璃问他。
“你走了,你离我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的声音低哑暗沉。
“我是离开了,开头并不顺利,先后遇上两拨人截杀我,头一次我杀死两个人,砍伤一个,那个人估计也得死,第二次我斩杀了四匹马,丹姆和芙蓉杀死了封九枭,然后我们会合,之后一路顺利,二十八夜里到了卢氏县,眼看着长安郡已在眼前,却在驿馆里听到皇上病重的消息,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琉璃说道。
“病重就病重,我就算是死了,与你何干?你为何要回来?”他定定看着她,赌气似的问道。
琉璃也看着他:“我心疼,心疼皇上吐血,心疼皇上孤单,心疼皇上总是一个人……”
她的话没有说完,他突然伸手,抱住她腰往下一摁,她滚落在他怀中,挣扎着想要起来,他用力抱着她,越抱越紧,他在她耳边哑声低语:“琉璃,你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你,琉璃。”
她不动了,任由他抱着,脸埋进他怀中,轻声回应:“皇上不是在做梦,是我,我是琉璃,我回来了,回来陪着皇上。”
抱着她的双手轻颤起来,身子也跟着抑制不住得发抖,她回抱住他,从他怀中抬起头,目光轻抚过他瘦削的脸,泛红的眼,水润的唇……
“琉璃?”慧妃隔着门问道,“皇上神志清醒吗?”
“皇上神志清醒,四肢灵活,没有半身麻木,也没有口眼歪斜,他的脸,还是那么好看。”琉璃看着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低到只有彼此能够听见。
“琉璃。”他的声音也在发抖,他恳求得看着她。
她低下头去,唇贴住了他的唇,唇齿相依的瞬间,两个人齐齐颤栗,同时发出呜咽般的叹息。
他们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死死抱着对方,他们的唇舌试探着碰撞着,缓慢得纠缠在一起,眼泪不由自主滴落下来,淌过彼此紧贴着的面颊,落入相接的唇齿间,苦涩而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萦绕交汇,激起更加猛烈的碰撞与纠缠。
第92章
“神志究竟是清醒,还是不清醒?”慧妃急道,“琉璃怎么不说话了?”
沈姑姑悄悄将帘子揭起一条缝,向里看一眼又忙忙放了下来。
谨公公看向沈姑姑:“怎么了?”
“皇上和琉璃,两个人,在……”沈姑姑红着脸比划一下。
谨公公啊了一声,忙问慧妃:“皇上刚醒,这样行吗?”
“那样?”慧妃疑惑问道。
谨公公原地转了一圈,憋着嗓门隔着帘子道:“皇上大病未愈,千万保重龙体。”
慧妃明白过来,也说道:“皇上疑似中风,痊愈前不可房事。”
沈姑姑摇摇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里面咚得一声响。
皇上被琉璃掀翻下去,摊倒在床上,皱着眉头闷哼出声。
“摔疼了?”琉璃忙探身过去,看他双目紧闭,伸手推一推他,“摔得晕过去了?”
“刚刚还心疼我,说我大病初愈没有力气,非要跟我换个位置,这会儿又这么狠心,扔破布袋似的往下一掀。”皇上睁开眼,不满看着她。
琉璃忙道:“你是病人,要听郎中的话,玉瑛姐姐就是你的郎中。”
“她说不可房事,没说不可亲亲。”皇上凑了过来。
“就是不能太激动的意思。”琉璃向后躲了躲。
“我没有太激动。”皇上凑得更近。
“脸都红了,还说没有激动?”琉璃抚着他的脸,“额头上都是汗。”
他一头扎进她怀里,抱住她说道:“确实有些头晕。”
琉璃无奈得环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渴不渴?”/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