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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人小心翼翼道,皇上说,说,让娘娘小心处理。
什么?我豁然站起道。
许是意识到我的失态,苏泽忙将那小宫人打发了出去,上前来扶着我坐下。
我拍了拍胸口突然有些难受。坐下思索了良久,抬眼看了看苏泽道:苏泽呀,我有件事情让你替我办,你办不办?
微臣在所不辞。苏泽对我行了一礼道。
也没别的事,你去我打听打听,贵妃为何承怒于皇上。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你帮我办成了这事,待明年的殿试上我定于你寻个如意郎君。我看着苏泽缓缓说道。
便如,皇上贵妃那样吗?
我笑了笑道:不可妄议皇帝
玩笑归玩笑,我却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好处理。
别看如今贵妃失宠于皇帝,仿佛对我这个正宫皇后是有利的。
我自己却是明白的,皇帝便是不宠爱贵妃他也不会宠爱我。
也许,他会再宠爱一个女子,只是又得劳累我费心思去梳拢了。
况且贵妃初生下皇子不久,若有什么闪失,外间岂不会臆测是我忌惮宠妃生子的缘故?
这般想来,我也不免有些怨怪皇帝。
为什么我说皇帝永远不会宠爱我?
因为我的长相,我的出身,以及我作为皇后的身份,都决定了他,永远不会爱我。
与其说我是他的妻子,倒不如说我是他的臣子。
我知道皇帝喜欢怎样的女子,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最能吸引他,但是于我而言,这只是我在后宫笼络人心的手段和工具罢了。
因为我永远不会变成他喜欢的那种女子。
我宁愿自己日日周旋在各种女人之间费尽心思,宁愿自己日复一日的处理着枯燥无味的繁杂琐事,也不想依靠他的宠爱让自己愚蠢无能,面目全非。
因为说到底,皇帝的宠爱还不如我自己这些年奋斗来的贤德的名声靠谱。
更别说,太后的支持,宫妃的顺服,朝臣的尊敬,天下百姓的敬仰。
哪一个不比皇帝不靠谱的宠爱有用。
苏泽说,我作为皇后连皇帝的宠妃要换人了都不知道,有失皇后的职责。
我终于忍不住冲苏泽爆粗口道:我真是放肆了,我一天天特么的干多少活儿,你一天天的又能给我干多少活儿,殿前女官的名头是我设来给你做嫁妆的?
娘娘睡吧,臣告退。
苏泽看我发飙并不怕,还是那样淡泊的样子,一挑帘子出去了。
你给我回来!
她并没有听我的,而是跟前厅的小宫女们开开心心的玩毽子去了。
我没说错,我的确干了好多活儿。
皇上的选秀,太后的身体,皇子公主们的生活学习,宫里各处花用预算,还有宫外的生意,哪一处不用我操心?
所幸嫔妃们从不惹是生非,从不给我添麻烦。
所以,我哪里还有精力去关注皇帝的感情生活?皇帝若要连感情生活都要我来关注,我只觉得他是个废物。
我曾经十几岁的时候,也曾幻想过我爹会在他的众多门生中给我挑一个合适的人,然后在某个我睡醒的午后介绍给我。
他不是特别英俊,也不是王公贵族,可是出自书香门第,也许只是个耕读之家,但是没有关系。
或许啊,他是个看我一眼便脸红许久的清秀书生,也或许啊,他是个总要惹我生气却事事都念着我的浑蛋小子。
他呢,也许像我大姐苏子春那样满腹诗书,也许像我自己一样不爱读书,但是跟我一样喜欢野史风谈,志怪小说。
总之啊,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有多好,又有多不好,我都没有来得及去遇到。
秋日多感思,秋日多伤悲
十月初一的晚上,皇帝来了我的殿里,我恭恭敬敬的小心伺候着。
他问我,你上回让人来跟朕说贵妃病的重了,你后来去看过没有,如今怎么样了?
臣妾当时在一旁看着,让太医好生诊治了一番,也开了汤药。如今用了一段时日,已是好多了,只是还不能见风见冷。
顿了一顿,我又小心道:太医说,贵妃如今心结抑郁着,只用着汤药怕是不能根治。皇上若得空了,不妨去看一看贵妃。
我小心的觑着皇帝的脸色,怕他不悦。
只见他并没有不悦,只是转头笑着与我说,朕知道了,辛苦你了,子润。
看他这样我心上才放松下来。
我觉得这一刻我是希望贵妃好的,那个话未出口便泪眼朦胧的女子,那个我三言两语便可以哄骗的女子,那个合宫觐见上,无论我说什么都一律支持的女子。
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渴望一份爱情而已,也许唯一错的,便是她爱的人成了皇帝吧。
我愿她一切都好,哪怕她像往日一般不挑时候的来找我,哪怕她总是问我幼稚而可笑的问题。
第二日,我替皇帝打理朝服的时候,跟我说起了近日有大臣向他上书赞颂我贤德仁孝的事。
我听后淡淡一笑,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我一时想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便拿出以往的话来表表忠心搪塞他。
臣妾自幼爱慕皇上,自然愿意为皇上分忧解难。
皇帝听后淡淡一笑,然后握住我正在打理朝服的手看着我说道,子润,你是真的爱慕过我吗。/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