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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她感觉到有人又捏住了她鼻子,掰开了她的嘴,苦东西顺着她唇舌滑入喉咙里,沈云翘愤怒地蹙起了眉。下一瞬,她又疑惑弯起了眉头,今天这个人掰她嘴的力道好像轻了不少呢,现在都没觉得不舒服。
前几次,每一次喝完了苦东西,不仅嘴巴不舒服,下巴和鼻子也不舒服。
想着间,沈云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唇间,她好奇地伸出一点点舌尖,眼睛不由得一亮,居然是甜的。
唇齿间漫着淡淡的甜味,沈云翘舒展眉头,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睁开了双眼。
头顶是熟悉的素白色绣暗花床幔,她微微动了下脑袋,便看见坐在了床头矮榻上的玉林,玉林瞧见她醒了,神色一喜,又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沈姑娘,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玉林激动说。
沈云翘摇摇头,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
“那你饿了吗?”玉林又说,“你断断续续睡了三天了,肯定饿了,厨房里有小米粥,奴婢让人去端一份来。”
沈云翘双手撑着床榻,坐了起来。她侧头望着窗棂处射进来的日光,午后的日光把房间照的亮堂堂,她居然病了三日了吗?
白米粥熬得香浓软糯,沈云翘本来不饿,喝了半碗后,就感觉饿了,连喝了两碗粥,沈云翘觉得自己体力恢复了,精神更是奕奕。
她叫住玉林。
玉林疑惑地看着她。
沈云翘左手捏着床单,想了一会儿,问:“玉林,我生病的时候,陛下是不是来过。”
玉林拎起茶壶,给沈玉翘倒了一杯温水,她点点头,“来过的。”
沈云翘抿了抿唇,“陛下是不是待了很久的时间?”
玉林把温水递给沈云翘,说:“姑娘生病的时候,前两天陛下没来,是昨上午来的,午后离开了,晚上又来了。”玉林看着沈云翘的神色,“昨晚上在姑娘的床头守了一夜。”
温水就是水,没有茶叶,色泽清亮的水倒影出沈云翘略微有些憔悴的眉眼,她握紧了白瓷茶杯,原来昨日半梦半醒间闻到的龙涎香气息不是错觉啊。
沈云翘抿了口水,水润湿了她略微泛干的唇瓣,她心里忽然有些茫然,她想到了睡梦中刘曜掰开她下巴喂药时恰到好处的力道,苦涩后的甘甜,以及床边那复杂晦涩的眼神。
还有就是前几日,疯狂想要她想起来的举动。
沈云翘心情怪异地又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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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得信从玉林那得知沈云翘醒来消息后,立马叫小太监去请了王太医,在王太医那得到沈云翘没有大碍,修养两日就可以的消息后,赵得信去了乾元殿,见几位大臣出来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曜。
刘曜闻言嗯了声,继续批阅眼前的奏章。
赵得信抬眸,看了刘曜一眼。
“还有事?”刘曜从龙桌后抬起头问。
“没有了。”赵得信说。
俗语说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这话对沈云翘不适用,她今天醒了,就感觉没什么问题了,又喝了药再睡上一觉后,她感觉自己壮的可以去打猎了。
当然了,打猎是不可能打猎了,别说打猎,走出这个屋子都难。
西配殿窗前有棵枝叶繁茂的槐树,槐树枝丫上有只毛发雪白的猫,沈云翘趴在窗边,伸长了脖子对它说:“小雪,过来啊,过来啊。”
没等到小白猫的回应,背后响起一道脚步声,“玉……”才叫了一声,沈云翘觉得不对,玉林不是一直都在房间里吗?
她转过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熟悉的人。
沈云翘福了福身,“参见陛下。”
刘曜走到她面前来,望着她的脸问,“好了?”
“好了。”
刘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开了,沈云翘张了张嘴,想叫住他,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叹了口气,目送刘曜背影在视线里消失。
一声猫叫在窗棱处响起,沈云翘扭过头来,摸了摸小雪的毛发,问它:“你主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喵喵。”
“你也不知道吗?”沈云翘把白猫抱到了她的床上,跟着它一起躺在了床上,“真巧,我也不清楚。”
天黑了,天亮了。
沈云翘醒来的时候,小白猫已不在屋子里了,房间就这么大,猫也没了,她更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了,停下来脑子里不由乱想,先想了想失去的记忆,依旧是一无所获,沈云翘叹息一声,继续去想。
太阳高高地升起来后,赵得信过来了,他递给沈云翘一张纸,沈云翘摊开纸,看见上面俊逸的字迹,她脸色忽地变了变。
“陛下让沈姑娘半个时辰后过去。”赵得信又道。
沈云翘捏着雪白宣纸的手微微用力,片刻后,她道:“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沈云翘换了一身石榴红的襦裙,往后殿走去,走到廊下,赵得信递给她一盘圆润饱满的葡萄,葡萄装在高脚浮花圆盘里,是漠北常见的果盘,葡萄刚刚被水洗过,阳光射下来,每个葡萄看起来都诱人可口。
沈云翘微微吸了口气,往后殿走去。
她推开门,待看清屋子里的陈设,微微一愣。这间屋子是漠北那边屋子的装扮,屋顶和原柱上都绘彩色艳丽的图案,窗户是五彩斑斓的琉璃做的窗格,桌面更是榉木做的,上面放着茶壶也是圆口大肚的漠北款式,刘曜位置下的椅子更是绘着熟悉的图纹。/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