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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这时夫妻俩做工的这户富人家给女儿招女婿,看上了他们家的小儿子,夫妻俩想也不想就让小儿子给人做上门女婿去了。
    然而小儿子倒插门的这户富人家只是暂居岭南,人老家在江南。女儿女婿成亲后,富户人家便举家迁往江南去了。
    只不过走的时候没带这夫妻俩和他们的大儿子。夫妻俩家境窘困,没有多余的钱北上,更没脸面回老家。
    夫妻俩望着家乡的方向,望眼欲穿,欲哭无泪,悔的肠子都要断了。
    却说这个小儿子随着富户人家回到江南之后,在家里并不受待见。妻子是个悍妻,脾气也不大好,顿不顿就朝小儿子发脾气,小儿子在家里可谓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煞星。
    小儿子与悍妻育有两子一女,长子继承家里衣钵做生意,二子读书科举。这次与蒙清做生意的正是这位长子。
    两人相谈甚欢,长子邀蒙清家中闲坐。蒙清来了与这位长子的父亲交谈时才知这位父亲姓蒙。既而进一步交谈,聊到了祖上八代,一时之间震惊不已,二人竟是一家。
    这位父亲正是蒙清的堂叔叔。堂叔叔将自身遭遇告知给蒙清后,蒙清非但不同情,还暗自骂了一声“活该”。
    当初他堂爷爷将他太爷爷打下来的粮庄折成银票逃走,害的他爷爷四处找寻,官司一场接一场,愣是没找回来。
    如今堂爷爷一家过的凄惨,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报应。蒙清只会拍手称快,道一句天道好轮回,哪里会给他们同情。
    堂叔叔的长子得知他们是叔侄关系后,立马喜形于色,叫了蒙清一声“表兄”,也不管蒙清乐不乐意,愣是留人在他们家过了个年才将其放回。
    而今坐在自己家中,蒙清将堂叔及堂爷爷身上所遭遇一并说了出来。大家听了半晌无言,不知是唏嘘还是怎么。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是我没说明白吗?”见大家不言声,蒙清问了一句。
    蒙鸿赶紧接道:“没有,大哥讲的很清楚,只是我们不知该说什么。”
    蒙清便说:“畅所欲言,随便说说嘛。”忽而想起堂叔叔在那户人家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样子,不免心中来气,顿时觉得眼前的饭菜都不香了。
    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搁:“好端端的蒙家子弟给别人家做上门女婿,生的儿子跟别人姓,真是够窝囊的。我蒙清这辈子若是没儿子便也罢了,若是有,便是砸锅卖铁,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倒插门,给别人做上门女婿。”这不止是窝囊,更丢祖宗的脸面。
    大家见蒙清这气来的莫名其妙,来势汹汹,纷纷埋下头吃自己的饭,一时谁也没理会他。
    只有蒙鸿呲了呲嘴:“大哥说的在理,好好的七尺男儿怎可委屈自己倒插门别人家去,那不是有伤自己尊严,遭别人耻笑吗。”只是大哥,你别老是盯着我看啊,搞的他给别人家倒插门似的。
    蒙清按下心中忿气,心平气和的说:“记得我走之前与你说过,要你多留意几个姑娘,待我回来之后给你到姑娘家提亲去。我这也走了半年了,你的事进展如何了?”
    蒙鸿本来人还好好的,听了蒙清这话后,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他原以为蒙清讲什么太爷爷堂叔叔堂爷爷的事,早就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原来不是不提,而是暂时放在一边,只是早晚而已。
    但是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赶紧埋下头吃饭,假装自己没听见。
    偏生这时候立在桌边的阿青不长眼色,非要抢着说话:“大少爷不在期间,二少爷只跟邓愚明家的邓昭昭姑娘有过接触,其他的阿青再没见了。”
    就是这么一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齐刷刷看向阿青,蒙鸿更是狠狠瞪他一眼,觉得阿青莫名其妙,这是哪跟哪,怎么就跟邓昭昭扯上关系了。
    阿青被大家看的紧了,自知失言,嘴巴一捂,赶紧遁逃走了。
    蒙清却哼笑一声,看着蒙鸿:“我就说你跟我说话时怎么怪怪的,原来是为掩饰什么。邓愚明家的那个女儿有什么好的,整天哭唧唧,听都听烦了。你却想着给人家做上门女婿,到时不用爹出手,我就先把你腿给打断了。”
    来时路上,蒙鸿就将这半年身边之人发生的事全都给他说了,这其中便包括邓愚明身死一事。邓愚明活着的时候,曾有意撮合他家邓昭昭与蒙鸿,只是蒙鸿不乐意,一直避着不应。
    邓愚明无法,只得转头另给他家女儿另择高婿,且是上门女婿。
    但是不管是上门还是不上门,从始至终蒙清都不太看好那邓昭昭,认为人性格太软弱,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哪有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的柳家姑娘好。
    而且娶邓昭昭就要给人做上门女婿,他家蒙鸿好端端一男儿,怎么屈身给人倒插门。蒙清也是被阿青的话气着了,也不管真与假,便先将蒙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蒙鸿也是气的不行,不过不是气阿青,是气他蒙清。蒙清遇事不过脑子,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数落一通。
    这让他很气愤,愤愤道:“我若有给他人做上门女婿的想法,不用哥动手,我自己就先将自己的腿砍断了。”
    二人言语不和,针锋相对,饭桌上一时噤若寒蝉,大家的嘴就跟被针缝住似的,谁也不发一言。
    “啪”一声,蒙真一筷子拍在桌上。从吃饭到现在,耳边的聒噪声就没停过,他被吵吵的头疼,实在是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