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周季进行通话的对象，说话的时候有些气息不稳。
    周季一愣：“什么任务。”
    双方都伪装了身份, 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半个月前, 一千五百万星币。”
    周季想起来了，听他狡、不是，辩解。
    “这个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么？而且我只负责沟通联络, 任务完成一般这种事情我也不清楚啊。”
    这种黑锅是绝对不能背的, 有损自己的信用。
    “任务方面是你自己确认，不过你怎么就确定这个任务之完成了一半, 能查到给你的那些消息也不容易啊。”
    现实里和M也就是莫斯没什么关系, 但在真理会中他和M的关系不错, 这个时候回答起莫斯的话来, 一点都不尴尬。
    “呵。”
    当时的任务确实是自己确认完成的，毕竟这件事情一旦爆出来各方势力就都坐不住了, 更不要说这个秘密到现在也只有少数虫才知道。
    莫斯没有卖关子, 直接说：“帝都最近的局势, 不要告诉我你没感觉。”
    “有。”
    “怎么, 和上次你查的事要管……王虫、出现了么？”
    “可以说出现了, 也可以说没有，他跑了。”
    周季听着‘跑了’这样的形容词, 莫名觉得耳熟，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个身影。
    “我问你，被你拉进来那个雄虫是不是和席家有关系。”莫斯的语气严肃, 听上去像是在询问, 其实是为了肯定心中的推测。
    他知道和自己联络的是周季, 但为了不暴露这一点只是这么问, 而不能直接问他席渊的情况。
    周季：……是谁，谁走漏了风声。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周季的声音，另一端的莫斯嘴角耸拉了一下。算了，至少席渊的行踪足够隐蔽，到现在也没有被虫查出来。
    “看来是了。”
    “我不知道你和他有没有联系，如果有，你最好提醒他。”莫斯心下有了计较，想到后面只会越来越混乱的局势。
    “既然离开了帝都，那么短期内都不要回来，要是回来至少先通知我们一声。”
    从某方面来说席渊虽然只有他一个虫，但牵涉到的却是几方的博弈。他在和不在都会影响到数方的计划，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真理会。
    结束了和莫斯的通话，周季陷入沉思。
    帝都最近有发生什么事么，看来是自己最近太久没出去走动了，连消息都没收到。
    莫斯的身份和自己不一样，不管是现实中还是在真理会内，他不会随便开口。能让他这么说的，只能是他收到了一些连他都要重视的消息。
    突然来问自己上一次介绍给席渊的任务，然后又说让自己告诉席渊离远一点，短期内不要再回来。
    “短期”这个词很耐虫寻味。
    上次的任务好像是为了查一份特别报告是谁的，阿舒看过之后说是雄虫的信息素检测报告，还说上面的各项指标全都超出正常A级雄虫应该有的，绝对不是A级雄虫的水平。
    ……能够和这份检测报告指标对应的，阿舒说是‘王虫’。
    在和研究相关的方面，周季是无条件相信自己发小说的话，他霍然起身想到了一个让他有些麻爪的可能。
    莫斯虽然看着好说话，可其实不喜欢说多余的废话，刚才和自己的谈话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婉转的提醒了。
    席渊=王虫？
    ——！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至于为什么任务只完成了一半，要席渊真是王虫，他不告诉自己只说一半完全合理，换了自己自己也不会自爆这么重要的事。
    周季立刻联络了乔舒，他想知道阿舒是怎么想的。
    嘟嘟嘟，好半晌都没接通。
    ***
    在周季正在和莫斯通话的时候。
    位于郊区的半山别墅地下。
    乔舒正在进行一件极度危险，但是成功了能带来庞大收益的实验，在这之前他已经进行了许多次的温和版，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最做最后一次。
    淡蓝色的结晶体被放置在一处装置上，这是用特殊手段让雌虫凝聚出的心核。S级的心核，废了他不知道多少力气。
    雄虫在精神力方面的使用非常柔和，他们的精神力除了用来雌虫外基本没有作用，追根究底是精神力过于柔软无害，不过也因此雄虫不像雌虫那样容易产生精神力暴动。
    谈不上好坏。
    和帝国建立的时间相比，真理会成立的时间不算久，数百年的时间里还只能小心翼翼的甄选成员……别看成员那么多，这可是数百年发展下来的。
    不是所有雄虫都和他们一样离经叛道，也不是所有雄虫都乐意让不受控制的意外出现，打破自己的地位。
    雄虫的精神力对雌虫来说就是把双刃剑，能安抚精神力躁动的雌虫，自然也能逼得雌虫不得不使用精神力反抗。
    乔舒想一枚精神力结晶，比找只雌虫要容易。
    他本来有考虑要不要用宁狰，没想到那个废物雌虫居然会死在那场袭击中，还真是让他想不到。
    乔舒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包裹上淡蓝色的结晶，然后用尽全力将自己的精神力搅动那死气沉沉的结晶，在不断加大精神力的情况下，结晶体的外壳产生了一丝丝裂纹。
    成功了。
    前面对自己精神力的刺激有作用，否则就凭自己原来的精神力，根本没办法让这看似易碎的结晶体产生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