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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好在将军带着外藩的小戏子,给朕的生活添加了点儿乐趣。那些金发碧眼像是妖怪的家伙,那些个子高大衣着暴露的家伙,带着各色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来讨好朕,似乎是为的什么……手柄?
    听不懂的时候,就要学会微笑,阿骨交给朕的方法着实有效。其最大的成果就是朕瞧见了更加空旷的朝堂,案板上堆积如山的请辞,还有愈发沉默的太傅。
    太傅总是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朕,眼神说不上来的复杂和奇怪。不像是庆幸,不像是惋惜,那是一种之前从未见过的眼神。只是太傅不说,朕也懒得去问,阿骨再也没有了往日对太傅的儒慕,反倒疏远了。
    你瞧,这就是朕的阿骨,朕能够给他的他不想再要,而他想要的朕也不可能给。
    戏子们好像在京城中住了下来,公公每天都在忙进忙出,衣兜鼓鼓的被塞满了东西。可是从未见过他从袖子里拿出过什么,好像一只貔貅一般只进不出,疯狂的敛着自己想要的财富与权力,为的是他内心卑微到极致的自我。
    哎呀,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将军在外有自己的府邸,不过他最近的乐趣是找朕一起玩。只是将军说什么斗蛐蛐爬树下水太过低领,所以每天都在玩一些乱七八糟的,从未听过的游戏。像是什么听他说话然后跟着写下来,又或者是盖印章。
    “很烦啊——”将手里的狼毫一抛,沾着红墨的笔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曲线,掉落在了一旁的人身上,“阿骨,这里好无趣啊,好生无趣啊……”
    “你若是烦了,”难得被朕抓住的阿骨正坐在一侧的大树下,研究棋局,“变来看看这棋局吧,总归比你那听写要有趣的多。”
    话虽如阿骨所言,可是朕终归不是阿骨,做不了他能做的事情。阿骨也不是朕,无法让朕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不要,那更没趣了。看透了白子,再一步一步吞吃下肚,没有意外和惊喜就太无趣了。”
    比起沉稳的阿骨,朕还是更喜欢意外性:“再说,下什么棋啊,将军昨日教的游戏多好玩~一起去习武场骑马马吧!”想起昨日公公那菜色的面孔,就觉得心下一阵欢愉。
    阿骨抬头去看头顶的天空,将朕无视了个彻底。不知道为什么阿骨那么喜欢看天空,晴天或者阴雨,雪白或者乌黑,他往往一看天就能看上一整日。谁都不理,谁都不管,像是个假的人,又或者他就是个假的人。
    只是这样的态度未免太让人火大:“你这样朕就生气了哦,”盘着手臂背对着阿骨,“生气的话,就不理你了。”
    朕想要阿骨来哄朕,像是他以前做的那样。以前在小院子里的时候,阿骨对朕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可如今的他更多的冷漠和不理不睬。
    可等了那么久,都没能等到阿骨的暗安慰,就在朕准备放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陛下生气了?”
    那不是阿骨的声音,阿骨的声音要更加的稚嫩和冷漠。而不是这样低哑,深沉,蕴含着鄙夷与伪装不了的厌恶:“不知臣哪里得罪了陛下?”明明是疑问的话语,却被这个男人说成了质问的语气。
    将军啊,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将军会下棋么?”能够在皇宫里自由出没的,如今就只有将军一个人了。或许公公也能,不过他住在宫里,所以朕看不出来,“吓走了朕的棋友,将军要不要考虑将自己卖给朕,陪朕一起玩?”
    为什么说将军不一样呢,大概因为那么多的大臣,朕私下相处的时候都说过的话,也只有将军能够面色平常的照做,甚至还给朕提了更好的建议。
    就好像上次朕问起他价值几许,如何能够买得起,他便如是估价回答了,而不是和那群大臣一样噗通跪下说着莫名其妙的‘求陛下饶命’之类的话语。
    “能陪陛下玩,是臣的荣幸。只是陛下不想骑马了么?”
    “公公跑的太慢了。”撇嘴,“而且今日一大早就没见他的影,就只能和阿骨一起玩了。”
    “阿骨?”将军的声音停顿,“说起来,还未曾见过骨公子……”
    “他不喜欢你,所以就不想见你。”将军的棋很不错,他在朕的示意下左右互搏,很快就解了这一局棋。阿骨总说通过棋盘能够看懂很多事情,朕没有阿骨那么聪明,也看不出什么事情,只知道将军下棋水平很不错。
    只要很不错就已经让朕满意了,毕竟朝臣们总喜欢装成臭棋篓子的模样,只是为了让朕赢那一两局没有赌约,无关紧要的博弈。殊不知他们站着的地方,才是朕最希望看到结局,谋划最长久的一场棋局。
    朕的棋依旧比不上朕的阿骨就是了,不过阿骨为什么会讨厌将军?
    将军也没有再问,他看着棋盘,然后起身单膝跪下:“陛下,臣有一事相奏。”他说的很严肃,如果不是在这种随意的环境里,或许会更严肃。
    嗯了一声,将军如实从流的继续讲了下去。他说话不像是朝中那些人,从来不带什么之乎者也,虽然也很长,长长的听得令人昏昏欲睡,可终归是能够听懂的:“虎符?”说说实话,那东西朕未曾见过。
    景朝鼎盛之时有军100万,如今北漠征军回拨,就光京都附近的兵可能就有三十万之众。太O祖的虎符很有意思,分为东西南北和中央五部分。驻防东方的将军与在海面作业的海上士兵的首领,朕都见过。而南方自从打到了海域,便被扩入了东军之中,其余变成了各地游走的巡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