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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欲生如同厉鬼般的嘶吼,他疯魔挣脱来自时景三人的束缚,大步冲向栈桥最前面,纵身一跳,跳入海中。
这一刻的陆知宴,无疑就是个疯子,他掬起一捧又一捧海水,竟试图找到沐秋烟的骨灰。
但他什么都找不到!
就在陆知宴看到一片漂浮在海面上疑似骨灰的粉末时,一阵巨大的海浪打过来,打散那些粉末状的颗粒,并直接将陆知宴推到岸边。
陆知宴心慌不已,他用最快的速度折返回去。
但陆知宴几次上前,几次被海浪打回岸边,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不允许陆知宴靠近,不允许陆知宴碰触。
如此循环数次,陆知宴已经没有力气,但他仍旧固执地往海里走。
“老陆,找不到了!你这样反反复复一点用处没有,只是在白白糟蹋自己的身体!”
陆知宴听到耳边有声音,似乎是姜鹤舟的声音?他分辨不出来,也不想分辨:“放开!”
姜鹤舟一张好看到雌雄莫辨的脸上写满坚定,“跟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一定要找到秋秋的骨灰。”
陆知宴赤红双目,走火入魔一般,“她暗恋的人不是我,那些画上的人都不是我,她的纵容退让和执念的对象通通不是我!我们的婚姻,也是我耍手段才得以保存,实际上名存实亡,她不承认,她弟弟不承认,她的朋友都不承认,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唯一可以拥有的,只有她的骨灰,我得找到,我必须找到!”
撂下这些话,陆知宴重新扎进海里。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双手并拢,手里不知道捧着些什么,嘴角勾着满足的笑,大步跑回岸边。
途径一直站在岸边的姜鹤舟时,陆知宴顿足,他脸上挂着不知是海水还是眼泪的液体,笑容激动,“姜鹤舟,我找回她了,我不是什么都没有,我还有她。”
“你看……”陆知宴展开并拢的双手,将藏在两手之间的颗粒展示给姜鹤舟看,“这是秋秋的骨灰。”
好似被姜鹤舟多看一眼会掉块肉,陆知宴展开两秒,立即便收拢双手,他着魔般护在心口的位置,闭上眼,自言自语道,“秋秋,我会保护好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他就这样,一路向前走,一路对着掌心里那些……沙子说着甜言蜜语。
是的,陆知宴手里捧着一把沙子。
根本不是什么骨灰。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姜鹤舟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把海沙。
姜鹤舟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凝视陆知宴的背影,脑子里只有一个认知,陆知宴疯了。
他大步追上去,可还没追上,他便看到陆知宴身体踉跄一晃,昏厥在马路中央。
第309章 都是凶手
姜鹤舟上前时,周柏已经开车过来将陆知宴扶到车内。
就算昏迷,陆知宴依旧双手并拢,牢牢将那捧沙护在心脏的位置,仿佛那捧海沙比他的命还重要。
姜鹤舟无奈叹息,对一脸凝重的周柏说:“送去医院,我很快过去。”
“是的,姜总。”
等姜鹤舟关上车门,周柏开车离去。
姜鹤舟目送车子离开,他转移目光看向司落他们一群人的方向。
不知发生什么,神情恍惚的司落倏地抬眼,她脸色大变,白上加白,不见半丝血色,三两步冲向一名陌生男人,双手牢牢箍住那人的胳膊,崩溃地问着些什么。
姜鹤舟站在原处,他的手垂在腿侧,食指和大拇指来回做捻捏的动作,嘴角似乎也上扬几分。
但眨眼的时间,这一切异样便都消失不见,他收起全部异样,朝司落的方向走去。
……
司落这边,她正全力抓住崇远的胳膊,颤声大问,“你说……说什么!”
崇远是来请罪的。
一小时前,他从妻子口中得知沐秋烟的死讯,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野哥命苦。
他这样想,也是这样说的,“怎么会跳海自杀?野哥好不容易苏醒,爱人却去世,他以后可怎么办!”
彼时凌织肃着脸,第一次用生气又慌张的语气问他,“崇远,你说,你撒谎野哥已经死亡的事情,会不会是秋烟姐姐自杀的原因之一……”
一句话,崇远身坠冰冷寒窟。
这就有了此时,他跪在海边,跪在傅追野、时景、司落几人面前。
他在司落的用力的钳制下,带着无限的愧疚,哽咽重复:
“司小姐婚礼那天,野哥被下病危通知书,生死一线,我求……嫂子来兰城,我是想着,或许嫂子来见一眼野哥,陪野哥说说话,野哥能撑下去。
但是,这时司小姐打来求救电话……嫂子选择先去找司小姐。
我因此生气,便在几小时后,嫂子匆匆赶来时,告诉他,因为她没能及时出现,野哥抢救无效去世。”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嫂子跳海自杀的原因……野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违背你的命令,不该私自联系嫂子。”
傅追野从找到沐秋烟的遗体,到火化、再到将骨灰撒入大海,全程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早已成为活死人,只留下一具残破的身体,和一颗疼到麻木的心。
但听到崇远这些话,麻木的心再次传来剧痛,他眼前眩晕,天空大海和沙滩,全都开始转动、颠覆。
他踉跄地走向崇远,手掌已经蓄足力气,他要质问崇远怎么敢做这些事!
傅追野不需要这些打抱不平,就算沐秋烟要他一条命,他都毫不犹豫拱手奉上!
可他走了没两步,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