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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笔触。
原本一张线条流畅的画作,顷刻间变成一张废纸。
“你真恶心人,明知道我爸爸心有所属,只爱我妈妈,却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真下贱!”
小孩子明明该单纯明媚,可面前这个小孩却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喊出「下贱」这些字眼,沐秋烟不可避免地皱眉。
她抬头,冷淡凝视陆念清,“我没有抢你的爸爸,结婚之前从没有人告诉过我,你的爸爸妈妈相亲相爱。后来我嫁进来,知道你爸爸心有所属,我提出过离婚,是你爸爸觉得我别有图谋,不肯离!”
“至于你的妈妈,我从没害过她,她的死,是她自导自演!”
“我清清白白,敢对天发誓没有对不起你们一家三口。相反,是你们一家三口一直在伤害我。”
沐秋烟眉眼清冷,“现在,为毁掉我的画这种恶劣行为向我道歉!”
陆念清到底是个小孩,心理再怎么成熟,他也仅仅才五岁而已。
听完沐秋烟一连串的话,他恼羞成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是一头小狼,直直朝沐秋烟撞去。
沐秋烟打不过成年男性,但对付一个小孩子绰绰有余,在陆念清冲过来时,她单手圈住他的腿,把他牢牢箍住。
“放开我,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陆念清大声斥责。
沐秋烟重复:“道歉……”
“凭什么!”陆念清恨恨反驳,随后他意味不明地扯唇笑了一下,便大喊道,“爸爸,救我!杀死妈妈的杀人犯想要杀我!”
几乎在他声音落下,画室的门就被人推开,有一道人影闯进来。
“沐秋烟,你在干什么!”
第20章 我怎么也要毁掉你最宝贝的东西,不是吗
陆知宴脸色阴沉,无比骇人。
“爸爸,好疼啊,她拧我,呜呜……”陆念清一改在沐秋烟面前的嚣张,挣扎着从沐秋烟束缚中出来,跑到陆知宴身边,抱住陆知宴的腿,脆弱地发出害怕的哭声。
这一刻,沐秋烟透过陆念清看到了沐清清。
曾经沐清清也这样变过脸。
“爸爸你看她的手,她手上都是血,她刚才想用刀子扎我,是我机灵躲开了她,还反击了她一把。”陆念清一手抱住陆知宴的腿,另一手指着沐秋烟沾血的手。
沐秋烟现在真确定这个小男孩是沐清清的儿子。
否则,在说谎污蔑人这一方面的能力哪能如此一脉相承?
此时此刻这一幕,跟两年前的雨夜多么相似啊?
不同的是,沐秋烟不再解释了。
反正她就算解释了,陆知宴也不会听、不会相信。
她站起身,淡淡眨着眼,眼里没有波澜,平静地对上陆知宴森森的黑眸。
“爸爸,我看到这个害死妈妈的女人在画你的脸,我不想爸爸的脸从这个女人笔下画出来,我有错吗?”陆念清仰着脸,嫩生生的脸上全是眼泪,特别委屈,特别无辜。
陆知宴拍拍他的头,夸奖道:“没错,你很棒,你先出去。”
沐秋烟嘴角勾起一点点嘲笑的弧度,又是这样,别人随便说一说,陆知宴就肯相信。
陆念清听到陆知宴的话,乖乖出去了。
不过他临出门前,扭过头,在陆知宴背后,正对着沐秋烟,恶劣地吐了个舌头,无声唇语:“你惨了……”
做完鬼脸,陆念清看起来很开心地出门了。
画室里只剩下陆知宴和沐秋烟两个人。
两分钟后,沐秋烟想象中陆知宴的狠厉并没有如期到来,这让沐秋烟很诧异,她不禁皱了皱眉,心中反而滋生更强烈的不安。
陆知宴朝沐秋烟走近,沐秋烟抿直唇线,身体绷得很僵硬。结果,陆知宴并没有动她,而是屈尊降贵地在那张侧脸画旁边蹲下身。
侧脸画被毁,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地上还散落着一些侧脸画的初稿,陆知宴一张张捡起来,翻看着。
他看得很认真,让沐秋烟震惊的是,他脸上甚至浮现出几分赞赏!
头顶的灯光垂直落下,光束洒在他的脸上,光是昏黄的,带着一股温柔,这令陆知宴也沾染上这股温柔气息。
“咚。”沐秋烟清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都是你画的?”陆知宴抬起头,平和地询问沐秋烟。
沐秋烟站着,陆知宴蹲着,这是沐秋烟第一次从上往下看陆知宴,从这个角度看,陆知宴的眼睛更像是漆黑的漩涡,勾着人往里头陷。
同时,这也是陆知宴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和沐秋烟说话。
沐秋烟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八年时光啊,她等了八年……
她点头,努力克制住哽咽,说:“是……”
陆知宴拿着那一沓初稿站起身,他说:“画得很好,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我的侧脸画得这么好。”
沐秋烟知道自己的绘画水平,也有很多人夸奖过她,就连闻名中外的一位大师都夸她有天赋,是老天爷赏饭吃。
但她……好像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开心。
原来,她在期盼陆知宴的夸奖啊,明明已经二十六,竟然还像小孩子一样,被夸奖之后会开心。
“很有天赋。”陆知宴继续说,说完,他朝沐秋烟一笑。
沐秋烟狠狠一怔。
这是陆知宴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对她笑,不是嘲笑、不是讥笑,更不是冷笑。
今晚的第一次实在太多,一时之间,冲昏沐秋烟的头脑。
她真心道谢,“谢……”可,她的话尚且没说话,就看到陆知宴脸上那抹笑一点点转化成阴鸷。
陆知宴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