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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纪清徐徐说道:“这令牌一个叫斩字会的组织杀人用的。他们会在令牌底部刻上目标人物的名字,接了这令牌的斩字会术士负责抹杀相应的目标人物。”
赵靳庭翻过令牌,看着令牌底部属于自己名字,惊诧道,“你是说在别墅布下胗笼,想要杀我的人,是一个叫做斩字会的组织?”
“不错。”杨纪清点头,“这枚令牌是在你家后院附近的花坛找到的,应当是接了令牌的术士离开时,无意间落下的。”
“斩字会为什么要杀我?”赵靳庭眉头紧蹙,“斩字会这个组织我听都没听说过。”
“斩字会的术士在成功杀害任务目标后,会在令牌上画上红勾。”杨纪清伸手,从赵靳庭手中拿回斩字令,接着说道,“赵总,这枚刻着你的名字的斩字令上面还没有红勾,也就意味着斩字会的人还会再来找你,所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建议你最好请保镖,比如我们两个。”
“我需要考虑一下。”赵靳庭没有拒绝,也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那我们在外面等你答复。”杨纪清没有勉强,起身跟任朝澜走出病房,就守在外面病房门口。
这层是VIP病房区,没有来往的闲杂人等,病房外的走廊就显得格外安静。
杨纪清背靠着门旁的墙,轻声说道,“虽然斩字令指向赵靳庭,赵靳庭的答话也没什么问题,但我还是怀疑赵靳庭跟斩字会有关。”
任朝澜挨着他靠墙而立,“因为他姓赵?”
杨纪清点头,“姓赵是一个理由。要说对我杨家恨之入骨,又心心念念想当皇帝的人,我只能想到裕王赵延铎,所以我对‘赵’这个姓比较敏感。”
任朝澜转头看向杨纪清,语气笃定道,“赵延铎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
杨纪清:“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他死无全尸,神魂不可能延续至今——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但也许他在你不知道你地方……”
任朝澜轻声打断杨纪清的话,“取赵延铎性命的是我。我亲自动的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埋于凶陵之中。我亲眼看着赵延铎魂飞魄散,他绝无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
任朝澜说完,害怕在杨纪清眼中看到惊惧之色,垂眸转开视线。
然而,他刚转开视线,就感觉挨着杨纪清的那只手被轻碰了一下,随后被牢牢牵住,指尖传来对方手心的暖意。
杨纪清牵着任朝澜的手轻晃了一下,“谢谢。”
任朝澜心头一颤,仍是不敢扭头看杨纪清,被牵住的手却是回握住身边的人,“你不觉得我残忍么?”
杨纪清低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裕王赵延铎是我杀父仇人,他死得越惨我越高兴。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悲悯,你害怕吗?”
任朝澜这才偏头看向杨纪清,眼底眸光如秋水流转,“我从来不希望你善良悲悯。你若能够自私自利,不去管那山村里的人,你当年就不会丧生在雀茫山。”
杨纪清呼吸一窒。
没错,雀茫山一行,他并没有输给裕王派去的巫师,但为了保住山间一个小山村全村人的性命,他主动踏入了巫师设下的陷阱,最终没能生还。
杨纪清垂眸,“这你也知道……”
任朝澜:“其他关于你的事,我都可以忍住不去查,唯独雀茫山,我必然是要查得一清二楚的。”
杨纪清不想让任朝澜沉静在这种难过的情绪中,他微微一顿,开口转移话题,“咳!你替我报了杀父之仇,我许你一个要求如何?无论什么要求,只要你提了,我一定尽全力满足你。你可以慢慢想,想好了跟我说。”
任朝澜顺从杨纪清的意图,低声应了一声,“嗯。”
“那接着说我怀疑赵靳庭和斩字会有关的原因。”杨纪清继续原先的话题,“那枚斩字令上虽然写的是赵靳庭的名字,但在胗笼内,那些诅咒纸人的杀意却是针对我的。在胗笼内那么多诅咒纸人往我身上扑,并不是我做了什么吸引它们扑向我的,而是它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任朝澜反手抓紧杨纪清的手,“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杨纪清视线瞥过任朝澜的双眼,干咳一声,“咳!没来得及说。”
其实是当时任朝澜红了眼眶,慌得他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哄人才好,直接把这事抛到脑后了。不过这话就不能告诉任朝澜了,他得给对方留点面子。
杨纪清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两张褪去诅咒的白色纸人,“当时还有几张诅咒纸人钻进了我口袋,企图偷走我们今天从拍卖会买来的,那枚狴犴高古玉玉佩。”
“总之,赵家别墅的胗笼,并没对赵靳庭如何,反倒是对我展露了杀意,以及抢夺狴犴高古玉玉佩的意图。”
“所以,我现在依旧怀疑赵靳庭和斩字会有关。赵家别墅的胗笼,是他们为了取我性命和我身上的玉佩,联手布下的局。至于那枚刻着赵靳庭名字的斩字令,可能只是给赵靳庭洗脱嫌疑的工具而已。”
“再说我们在拍卖会会场外偶遇崔臻书,现在感觉也像是被刻意安排的。”杨纪清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们从拍卖会会场出来就正巧遇到了熟人崔臻书,而崔臻书又正巧接了赵靳庭的委托要赶去赵靳庭家,这巧合未免过于紧凑了些……”
杨纪清话音刚落,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突然从病房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