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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把毁灭邪神拉来喂给‘泰恩之子’吃了……
礼貌邪神:你毁灭吗??
迦伦:乐。
——即使毁灭邪神那已然离去的原体意识就是‘牺牲之月’的源头,他也不能、不会、更不敢允许它长期存在。因为只要给它机会,它必然影响到泰恩大陆本土的七美德体系,导致部分概念与力量失衡,对世界造成重创。
可他本人与对方却出自同源……这导致了他几乎不可能亲自将对方彻底处决,让对方无法重生。
那么,他就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的刀。
而‘泰恩之子’,就是这把刀。
别说什么“‘泰恩之子’吞噬了毁灭邪神之后会不会变得更难对付啊??”之类没必要去考虑的问题,这玩意儿就像“这房子五千万那房子一个亿我要选哪个呢”一样毫无意义,因为思来想去你会发现,两个都特么买不起…………
这泰恩大陆上论起单体正面战斗力,迦伦·昂希斯不能说稳居上层,只能说勉勉强强占个第一。
但是他打不过。
‘泰恩之子’这玩意儿,就算是把七城全拧在一起,都没法真正意义上的击溃它。因为它就是星球的‘内容物’,鉴于这颗星球没有自己的正常意志,‘泰恩之子’就是星球本身。
……也算得上是一种我生我自己了。
迦伦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与由内而生的痛苦,在渐渐泛起的疲乏感中,慢慢闭上眼睛。
然后,他抖手从衣襟下翻拔出一柄锐利的晶刺。
——那是玩家从教皇柯瑟尔波德的记忆幻象球任务中得到的道具,是无静钟楼抽取幻象谦逊之城中一丝力量捏造的、属于规格之外的物品。
当初迦伦趁乱顺手把它给毛了,鉴于它好像没什么大作用,玩家们也就很快把它忘在了脑后……
但迦伦研究了它。从那之后他就知道,这玩意儿将会成为真正的‘关键’。
——它,就是用来最终启动逆转之矛的、最好的钥匙。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量降低‘泰恩之子’的应激反应,留在它的侵蚀包裹里,等待外界为那一天给出一个答卷。
在这段时间里,他不可能撑不住。
——为什么毁灭邪神的战力在这场战斗中明显减弱了?
只是因为敌人一个太强另一个太不讲武德吗?
不,当然不。
这件事归根究底的原因还是,作为毁灭邪神诞生基础的梅里埃尔·丹·特瑞克,本身就有很大问题。
在那久远的故事中,那个为世界买来活路(物理)的女人,她的力量,本就是融合了死去的战友们。
那位英雄其实就是个活墓碑,由七零八落的不同种类碎石拼凑,被一份为生命争一条活路的意志束缚,成为了它表象的形状。
现在,梅里埃尔连那么点儿没保有太多记忆的残魂都刻意脱离了毁灭邪神的身躯……
那么,那些能在上古时代打出个名声的、她曾经的战友们,他们的力量躁动起来,也是个极其正常的事!
而毁灭邪神寄身的基础本就是混乱,难道它还想尽快有秩序的平复这份躁动?
生命女神用命告诉了它,门儿都没有!
至于同时吞噬了毁灭邪神、生命女神与数十种不同力量大礼包的‘泰恩之子’……如果给它足够的时间,它当然会变得更强。但在那之前,它会有那么一段短暂的虚弱期,只能压制迦伦而不能强行侵蚀他,这完全够让迦伦等到一个结果了。
而且,迦伦也有他的新底牌:毁灭邪神消失,这件事对他而言最大的好处并非‘毁灭侵蚀进度清零’,而是‘毁灭神位进入空悬期’!
作为一个早在妻儿出事、自己初步进入升华期时就能显出神纹的升华者,迦伦怎么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
——他就是要把毁灭邪神的力量变成从泰恩之子内部爆破的炸弹、再融合对方的神格,让泰恩之子和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平等’,进入此前自己与毁灭邪神之间那僵持对峙的场面!
因为他知道,自己只需要把这一切拖过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拖过七城建成逆转之矛的时间,就好了!
雷哲和迦伦的思维都相信,在没有他们管束的情况下,苍空之城在玩家与另几座城市手中绝对撑不过一周时间。而怜悯之城也已经重启成功,那些孩子们正在各方势力的保护下带着那颗心向这里赶来……最后存世的生命女神残片已经死了,他们将会继承它,继承那份被人竭尽全力保存下来的希望——
雷哲微笑着,将意识挪入沙漏中,开始为过往查漏补缺,捏造一些客观存在的套娃来弥补这个比起最初已经少了上千英杰的世界线。
其中绝大多数角色,他都只是支付了相应的晶沙,将他们的‘过往设定’稳固了下来。
比如翠玉塔那曾和加兰德见过面、为加兰德解答过问题的议长,再比如最初决定举族前往圣辉山脉定居的‘柯瑟尔波德’之一……他们和她们就是他拨动时间线的手,也是这个‘最好的发展’中,那不得不付出的‘牺牲’。
捏造人设,投放人设,梳理时间与因果……
这个过程似乎不算短,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时间也依然没到十二月末。
理所当然的,扎根于黑暗领域的逆转之矛也没有被建立完成——当然啦!这玩意儿正常的建成时间可不是现在,而是在一切都彻底糜烂、泰恩之子彻底吞噬泰恩、地上只剩一小群人类在万事皆终的世界里苦苦坚持的六十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