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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跟别人不一样,我想给阿彻最好的,不想委屈你。”
所以无论多难,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此事再推一推吧。”
边关盛京,都不太平,还是先放放吧。
他知道楚晏的心思,就足够了。
“我不会让阿彻等太久的。”
拾起玉簪,楚晏将墨发固定好,唇角紧抿。
他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感受到气氛微滞,萧彻重启话题,
“阿晏为何会束发?”
身为皇子,就算再不受宠,也会有人操持衣冠礼仪。
楚晏眸色暗了暗,随后眨着双眸,
“当然是为阿彻学的啊。”
萧彻敛眸。
这话一听,就是哄人的。
楚晏这厮,惯会油嘴滑舌!
凤栖殿
夏日炎炎,楚玉懒散地倚在贵妃榻上。
室内置着四方冰鉴,凉气袭来,才让楚玉微燥的心平静下来。
“明日楚辞进宫,先将他带来见本宫。”
燕小白浓眉一挑,
“就是那个近来盛京传言,天武皇帝遗落民间的皇孙?”
原以为只是流言,没想到还真有这个人。
楚玉倏然抬眸,朱唇紧抿。
燕小白是愈发放肆了,竟还敢质疑。
“办好你的差事,其余的,无需你插手。”
楚玉声调下沉,警告道。
她要得是忠诚的狗,而不是,随时会反扑的野狼。
燕小白耸肩,语气颇为随意,
“知道了,殿下。”
这般高傲的脾性,以后落他手里,可有得苦头吃了。
襄荷立在一旁,摇着团扇。
见楚玉面色不虞,及时奉上盏凉茶。
“谁准你用这种语气跟本宫说话的?”
楚玉起身,顺手抓过茶盏,猛地扔到燕小白脸上。
茶叶混着黄褐色的茶水,从燕小白的下颌,流淌至胸前。
“那不如殿下教教我,该用怎样的语气说话?”
指尖捻去茶叶,燕小白嘴角勾起邪佞的笑容。
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黑色气息,深眸阴郁又偏执。
挑起楚玉的下巴,燕小白俯身,一点点靠近。
啪——
楚玉扬起掌心,银戒在燕小白脸上划出血痕。
“本宫要得是条听话的狗,你若做不到,就给本宫滚出去!”
自由出入凤栖殿的特权,她能给,就能收回!
血珠滑落至燕小白薄唇,染上一片殷红。
“就算是条狗,殿下也得给块骨头不是?”
哪像他,守在楚玉身边数年,连手指头都没碰过。
楚玉黛眉紧蹙,忍着怒气,
“你想要什么?”
跟她谈条件,看来得换一条更听话的狗了。
“禁卫军另一半调度权。”
兵部尚书是楚玉的人,这兵权,她有权调动。
而他是在试探,楚玉是否信任于他。
楚玉气极反笑,金步摇上珠玉乱颤,
“你野心不小啊,还想要全权调度禁卫军。”
当她是疯了吗?
“我自十六岁起跟在殿下身边,八年的时间,还不足以让殿下信任吗?”
燕小白掩去眸中凄凉。
八年啊,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
“你跟本宫谈信任,燕小白,你有资格吗?”
不过区区贱奴,若非得她帮扶,燕小白能有如今辉煌?
鲜血浸入唇中,燕小白勾舌,舔走血迹。
那苦涩竟能盖住血腥。
“之前听闻长公主殿下和顺且温柔,是宫里最良善的主子。”
似是想到什么,燕小白眼神透着流光。
奴隶牢笼中,她是唯一朝他伸出手的人啊。
那一刻,他找到了世间最耀眼的光芒。
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住。
“没想到,也是个无情凉薄之人。”
燕小白眸中亮光迅速黯淡,像颗划落天际的流星。
“凉薄之人……”
楚玉抬起下巴,嗤笑。
削肩一颤颤,仿佛是在嘲笑燕小白的自作多情。
“本宫向来凉薄,这么多年,你不也都该习惯了吗?”
燕小白也跟着笑,笑声从喉咙中传出,难掩悲凉,“该是习惯的,今日还要多谢殿下提醒。”
提醒他,做出的决定没有错。
既然选择将他拉出泥淖,又为何转身推他入地狱?
他就像楚玉的玩宠,玩够了,就可以被她弃之敝履。
“日后你也不必来本宫的凤栖殿了。”
燕小白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质问自己?
不听话的狗,白给她都不要!
襄荷极有眼色,朝燕小白做出请的手势。
也不知他今日抽什么疯,跑来跟殿下叫嚣。
殿下没要他的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行至殿外,襄荷悄声道,
“燕统领何必与殿下置气,她的脾气您是知晓的啊。”
这才是让襄荷最奇怪的地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该留个心眼。
燕小白兀自发笑,眉梢极致沉郁,
“只不过不想当狗了,想换个活法。”
要想得到她,就要凌驾于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