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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笔轻点,花钿即生。胭脂敷粉,唇点朱丹。
好一个绝美少女!
楚晏本就长相明艳,极具侵略,束发翩翩少年,散发娇俏姑娘。
再加上胭脂与红衣的加持,雌雄莫辨。
房顶瓦砾抖动,瞬间,数十名辫发绿眸黑衣人直接破了房顶,倾身而下。
碎木四溅,楚晏看得清楚,下意识地揽过萧彻脖颈,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红衣白纱相互纠缠,那女子俯趴在男子胸膛,只露个侧颜便是万千风华。
屋内弥漫着合欢香,他们甚至还能听到低喘声。
极致香艳!
“看够了吗?还不滚!”
压住楚晏那双作乱的手,萧彻直起身子将他挡在后面,凉眸杀意尽显。
此时萧彻领襟皱乱,脸颊还留有胭脂的唇印,黑着张脸,像极了正要干那种事被打扰的不爽。
芙蓉帐暖,春宵良景,美人在怀,合欢香阵阵。
他们来盛京绝不能暴露身份,既然这里没有要找的人,几人用若羌话交流了几句,悻悻离开。
“撒手!”
萧彻咬牙,如玉的面容染上几分薄粉,像是被调戏了的小娘子。
楚晏只当是没听见,大掌绕进衣袍径直滑向他的腰线,唇角胭脂淡淡。
敢给他画女妆,明明萧彻扮起来才更像姑娘!
萧彻气急,直接将人踹到床榻下,救了他一命竟还不知死活的来招惹自己。
不知好歹!
当他是好脾气的?
摔了个屁股墩,好在楚晏皮厚也觉不到痛,但堂堂帝王攻被踹下床,他不要面子啊?
萧彻:你面子约等于没有。
“这帮人是冲着你来的,方才那京郊小院就是李斯年私宅吧。”
果然,还是俯视着楚晏说话,更舒坦些。
此时的萧彻衣领大开,脸颊也被楚晏故意用嘴角擦上胭脂。
明明一副被□□过度的模样,偏说出的话还一本正经,满脸肃容。
这人,真当是无欲无求,似那谪仙?
楚晏不信。
从绒毯爬起,楚晏满脸愤恨,
“那李斯年贪污受贿就算了,还想要杀人灭口。”
随后像是变脸谱般,楚晏怒容转成委屈,黑眸波光潋滟,声诉着种种委屈,“我本就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他还要派人追杀我,我武功差,若不是得你相救,恐怕早就成了亡魂。”
或许是孤零零一个人触动了萧彻心间,他软下心肠,将人扶起。
可楚晏这厮,就不能给他好脸。
变本加厉地攀附上萧彻脖颈,楚晏装出害怕的模样,死活都不撒手。
“只要将书简移交到大理寺,你就安全了。”
怀里的人一颤颤,那委屈可真是飞到天际了,萧彻那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哪。
“可难保他不会拉我下地狱。”
将脸埋在萧彻胸口,楚晏使劲将那些胭脂都抹到他衣服上。
“要我出主意,你总得先放手吧。”
萧彻忍着怒气,才没将这玩意儿丢出去。
“不嘛不嘛,我害怕。”
魏显崇:???你忘记去踹人家府门的事情了?
装柔弱啊,他打小就会,且炉火纯青。
“你堂堂七尺男儿,竟能说出这种话?”
这世间磨难千万,但再难,萧彻也不会惧怕。
害怕,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子夜将至,乌云悄然压下,朱雀大街喧闹褪尽,留下打更人的锣声。
按照以往,主人这会儿应该准备妥当了吧,阿岚暗想,推门而入。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还是楚晏紧抓着他家主人不撒手。
她清贵如谪仙的主人,怎么能被这泼皮玷污,九盘鞭当即就招呼过去。
这一次,萧彻可没拦着。
阿岚再不来,他都想血溅万花楼了。
从她一进门,楚晏便感觉到股煞气,身形灵巧地躲过一道道鞭挞。
此人虽内力不深,可武功路数皆在上乘,若无实战演练,不会这般游刃有余。
应是盛京哪家世家贵公子吧,萧彻猜测着,也阻止了阿岚。
“拿了书简就离开吧,今夜我只当你从未来过万花楼。”
所有的好奇猜疑点到为止,今夜过后,他与他,再无瓜葛。
“做人要负责的吧,你把我弄成这样,都不打算负责吗?”
想跟他划清界限,也要看他答不答应啊。
“若无我,恐怕你早已成刀下亡魂。”
萧彻说得是实话。
乌陀罗花毒毒发后,虽可使人在短时间内实力大增,形如鬼怪,但之后丹田虚弱,内力大损。
这是北漠惯用的奇毒,慢慢将人逼疯,最后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而那些人正是来自北漠,出现于盛京,怕不也是为了那七星龙渊剑。
十年前,江湖传言萧家握有龙渊剑,因此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而萧彻建立天机阁的初衷就是为了查出当年真相,虽然那枚宝相莲花是大晟监察司的令牌,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漠北。
十年后,北漠人再现中原,又与大晟朝廷要员有联系,这里面的事情不会简单。
“大晟朝廷要员与北漠私相授受,公子若真的心系家国,就去查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