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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着谢问渊神态自若地与左侧的谢问灼低声说着话,似乎对钟岐云的说的并不惊讶。
    恍然间,她忽而就明了了。虽然曾经她与这个并非亲生的长子并不亲厚,但她还是清楚谢问渊聪颖非常、能力非凡,他能认可之人皆是人中龙凤,而这个钟岐云既是能得其青睐、得其喜欢,想来自是品行、能力非同一般的。
    想到这处,谢夫人便不再问了,只歉疚道:“妾身这般长舌多话,若是让钟老板不喜,那在此先道一声歉了。”
    “哪里的话,钟某知晓夫人是心中关切才会问,自然乐意予您说道的。”钟岐云微微笑着说道:“钟某算来也是小辈的,若是夫人不嫌便唤我名字罢。”
    谢夫人莞尔:“是了,你是应疏的......好友,一直唤钟老板到底生分了些。”
    晚膳用过后,谢夫人又留了他们几人在府中歇息,钟岐云见那边的谢成似乎还有话要与谢问渊说,便应了。
    谢问渊跟着谢成到书房谈话,谢问灼便引着他与蒋虎品、章洪二人到府中私下转了转,权当消食解闷。
    将军府很大,但雅致的景色却不多,钟岐云随着谢问灼走了一刻,练武的场子倒是路过好几处。
    “说来,当年丞相还在将军府上时,我与章洪时常在这处与他切磋比试呢。”路过一处拳脚功夫教练场,蒋虎品回忆道:“那会儿我可是次次输个彻底呢,也正是年少气盛,又不曾服输,有事丞相正在家中学习诗文典籍时,我也吵嚷着跑到他书房中,扬言要与之一较高下,丞相本是不愿搭理于我,但耐不住我音高吵闹扰他看不得书册,他才出了书房与我‘比试’。”
    似是想到那是的情境,蒋虎品叹息道:“只是,直到丞相离府,我都未曾赢过一次。”
    钟岐云听得谢问渊这些往事,颇有兴致地问道:“谢大人以前便是这般性子?”
    蒋虎品摇头:“我与他认识多年,就好比令狐情那般,从小便相识了,其实年幼时他虽是淡漠,待友人却是温和亲近的,只是在当年老将军征战立功,丞相与先夫人被皇先帝请进了皇宫后
    ,他就变得越发冷漠了,后来也渐渐与我们疏远了些,直到后来他做了文官,反倒时常能能瞧见他面上那一点有礼有节的笑意,但却是再也看不明、摸不透、亲近不得了。”
    钟岐云当然知道这是为何,心中有些微疼,叹了一口气后,他才笑着又问道:“那这般说,蒋将军与谢大人还算相熟了,那自然知晓谢大人年少时有什么偏好或是嗜好了?”
    章洪望着明里暗里打听丞相年幼时事宜的钟岐云,“.......”
    尚未察觉什么不对的蒋虎品思索片刻后,眉头微蹙道:“说来,我确实未曾瞧见丞相有什么旁的喜好呢,见着他时不是练武便是看书,咱们幼时摸鱼逗狗之事他从不参与。”说到这里蒋虎品忽而又笑道:“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件趣事。”
    “怎么?”
    “约略八九岁时吧,那会儿我与令狐二人正是玩闹的时候,那会儿教习堂有两只状如牛的凶猛恶犬,夫子左右叮咛莫要招惹,但我与令狐伙同堂中四五同窗偏要逗弄,有一日偏巧那狗绳捆不严实,我们几人便被围追堵截到了教习堂一处偏僻处,打也打不过,哭喊不止也没有用处,到最后还是谢大少从旁经过,他实在不好见死不救,就只能寻了两个大箩筐几个大肉骨棒,施计逮了两只恶犬。可后来这事被夫子知道了,以为他也与我等一般逗弄恶犬,便让他同我等一起罚了站在堂侧整整一天。”
    蒋虎品说到这处都依旧笑得不行,“用令狐那厮的话来说,便是‘宁可见谢应疏被夫子罚站也不愿看天皇老子降临家宅’。”
    想到八九岁的谢问渊眉目微蹙,背着一只手站在堂侧的模样,钟岐云和谢问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钟岐云笑着点头道:“令狐这话说得倒是没有错处。”
    “什么话?”
    钟岐云才说完,身后就传来了谢问渊的声音,闻声转头,钟岐云瞧见谢问渊朝这处走了过来,身后还有管家推着的谢成,但钟岐云却是管不着那么多了,他转身大跨步走到谢问渊跟前,乐道:“在说谢大人年少时被夫子
    罚站之事呢。”
    谢问渊一听便是怎么回事了,他倒也不恼,只道:“谁人年少没些糗事。”
    钟岐云望着谢问渊,道:“你都未曾予我说过。”
    谢问渊微微挑眉:“你倒是对这些感兴趣?”
    “那是自然,你年少时是何样我猜也猜不到,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
    谢问渊一笑,“若非提及我都忘了,更何况陈年往事这么多,哪有说得尽的?”
    钟岐云目光柔了许久,他缓缓道:“那......咱们就慢慢说,反正,往后年年岁岁还很长,我......”
    “咳咳咳......”
    身后不远处的谢成正巧是听得了这些话,他咳嗽几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蹙眉道:“问灼,去西北一遭倒是越发不懂得礼节了,哪有这般领着来客瞎转的,还不赶紧领着两位将军和钟老板到内堂歇息,喝些茶水。”
    谢问灼听得连忙说道:“方才晚膳吃了多了些,钟老板和蒋将军、章将军便想四处走走,等消了食,咱们还想切磋切磋。”说着他抬眸望向谢问渊,笑道:“现下大哥当是有时间了罢?等再歇息片刻,不若借此机会再指导咱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