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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谢问渊若是得胜归来,只怕这天下人......”
谭元雍听到此处一笑,“周大人,你说面对回鹘铁骑的战场是何种地界?”
周奎不知谭元雍为何这么问,他略微沉吟,还是说道:“危机四伏,需步步为营、不可掉以轻心。”
谭元雍点头:“这般险境,谢问渊为何要去?”
周奎张了张口却说不出答案。
谭元雍也不等他应声,说道:“军粮缺乏他深知其间有陷阱都不逃离博拉伊,虽说后来钟家突然出现解了困,但他此前确实镇守博拉伊没有一点独子逃离的意思,若他是为了权势,那逼退回鹘人就已经得到了,但他如今却是选择以命涉险,追击而上。为何?”谭元雍顿了顿,继续道:“除了大晸百年太平,朕想不到他是为了什么了。”
“丞相都尚且能为这片大地的百姓以命相博,我这个当皇帝的又怎能不搏一搏?”就像当年先帝对谢问渊说的,赌他是吐哺天下的周公。
谭元雍神色肃然,他说道:“代朕传令下去,让兵部、户部全力筹集兵器粮米立即送往西北,助阵大军,守我大晸疆土。”
作者有话要说:太卡了,卡得怀疑人生......
第189章
回鹘这一战败地有多狠,被谢问渊打出大晸边境的叶赫喆就就有多怒。
已经不是第一次中了谢问渊计了,叶赫喆怒发冲霄退到回鹘境内的鹿远山后,他就斩杀了那些探错了军情的将士,更是大肆说道:要屠尽西北大军,亲手杀了谢问渊。
六月下旬,在国中下上热议着当不当再战时,西北大军乘胜追击一路拼杀踏入了回鹘境地,彼时回鹘军已退守鹿远山,西北大军赶到时正是日升之时。
谢问渊一身盔甲、手提长qiang,骑在马上与吴朏、章洪、白兰等人行于阵前。而叶赫喆与其副将三人已经领数万士兵立于谷前等着他们。
两军相对,剑拔弩张。
只是,还未大晸这处有所行动,那边的叶赫喆不知对身边的副将说了些甚,片刻后,只瞧着那处回鹘士兵取了什么过来,将其挂在了回鹘阵前五面旌旗上。
谢问渊细细瞧去,眼眸蓦地紧缩,拳头攥紧,眉头紧蹙。
吴朏自然也是瞧见了,只看一眼他就已是怒发冲冠、怒不可遏,他红了双眼大吼道:“叶赫喆竖子!”
旌旗上挂着不是旁物,正是张盘等五位守将的的首级,虽过了数月也辨识不得,但那头颅戴着的就是张盘所有的。当初只听战败逃回的士兵说将军和副将等为叶赫喆砍杀,尸身也碎作了......清扫战场时,张盘等人的尸身就寻不完整,头颅更是寻找不到,竟没曾想是被这回鹘人给......
而如今叶赫喆竟令人这般挂上城墙耀武扬威挑衅,实在无耻至极!
吴朏怒吼出声:“老子要宰了叶赫喆!杀了这些回鹘人!”与他一样反应的还有辨识出绳索所挂何物的将士,只听得数万士兵怒极高声呐喊:“杀!杀!杀!!!”
章洪只见着群情激奋,连忙对谢问渊和吴朏说道:“大人、将军,回鹘这般激怒我们,只怕有诈。”
谢问渊当然知道,叶赫喆选了这处山地等着他们,自然早就设下了埋伏,只怕那山上密林各处都有伏兵、都架着□□。
但是,望着回鹘军旗上张盘的首级,谢问渊闭了闭眼,脑中谋算万千,许久后,他才开口对
吴朏和章洪、白兰道:“如今不知林中有多少伏兵,不可妄动,但更是退不得,如今回鹘这般挑衅,若是退了只怕军心不振,更何况......”谢问渊望向张盘那处,他沉沉呼了一口气,“更何况,几位为国战死的将士,吾等纵使万死亦要带回大晸!杀!”
此后,谢问渊与吴朏章洪、白兰等说了下心下策略,但吴朏听得却直直蹙眉:“这、这不可行,这叶赫喆摆明了就是想要您的性命如何能行!”
章洪亦蹙眉点头道:“吴将军说得是,章洪亦觉不可。”
谢问渊扫了他二人一眼,道:“叶赫喆自认在战场无往不胜,如今在我这处吃了败仗,只怕那双眼睛始终是盯在我这处,满脑子念着的都是杀了谢某吧,我不做这诱饵,谁去?”谢问渊望向远处的叶赫喆,眼里寒意渐浓。
“他想要我的命?”谢问渊忽而凉薄一笑,“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
“此事莫要再议,就照我方才说的办吧,战场之上,危急重重,哪处不是险境?身在这方天地,将士就不可畏死。”
吴朏、章洪、白兰一怔,随即高声应道:“是!”
谢问渊说道到这里,望向白兰道:“至于白兰,你就跟着我杀到阵前,可是惧怕?”
白兰闻声红了眼,他朗声道:“能与大人征战沙场,白兰有何可惧!”
谢问渊一笑,“这便好。”
战鼓敲响时,这片山前广袤的大地上,西北大军呐喊着奔驰而上。
战争开始了。
大地在这千万马蹄的奔踏下发出了沉闷的声音,第一队的五千骑兵长刀高举,旌旗迎风吹荡,犹如无坚不摧的利刃冲了过去。叶赫喆见着亦高声呐喊,领着骑兵迎击而上,而他却直直冲着谢问渊而去。
当两军短兵相接,刀剑的白光闪过,血溅四处、人头飞滚。五千先行骑兵杀出一条血路后,三万步兵紧随其后。战鼓激荡,喊声大举,人、马践踏在大地上击起飞扬尘土万里,那战乱的地面在这晴空之下竟被尘土掩得像是暴雨来前那样乌色一片,岳撼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