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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岐云心头嗤笑,届时就算他身为一代红顶官商,风采无限,但谁的官能大得过皇帝?他要有二心,说不得那些消失的记录、他钟岐云私吞赈灾粮的事就会立即传遍天下,声誉建立数年尚且不易,但是要败坏不过一朝一夕。钟岐云珍惜的很。
    谭元雍让带的这些话,必然是告诉他其中利弊,心有招揽之意,让他脱离谢问渊。但是,念及谢问渊,钟岐云心下一笑,这主意打地实在是错得离谱,就不知谭元雍为何这般确信他钟岐云会为此投入他谭元雍麾下。
    投靠谭元雍背叛谢问渊这必然是不可能的,而谢问渊让他听从谭元雍的,定是有其打算......既如此......
    钟岐云心下已有打算,既如此,谭元雍送上门的好处,他钟岐云接下便是。
    钟岐云‘心满意足’地又笑眯了一双眼,开口对张公公表忠心道:“烦请张公公回去与新君说道,此事钟某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往后若有吩咐,殿下尽管安排便是!”
    张公公闻言也笑了,连道:“自然自然,奴必将话带到!”
    二人“相谈甚欢”,在人离开时,钟岐云又令人拿了几件外邦才有得稀罕物件让张公公带去宫中,个头虽小,但件件珍品。
    另一边厢谢府,原应当在皇宫主持大行皇帝丧礼的谢问渊悄然出现在府上。
    屋中白兰将暗里探听到的消息尽数与谢问渊说完,却只见着谢问渊点了点头,并不多说。虽是心头知晓大人必有其打算,但他还是不若章洪藏得住事,终究忍不住问道:“大人,太子心存招揽之意,拿出
    的条件实在诱人地紧,若是这钟老板......”
    他话未说尽但意已尽,但却听得谢问渊面色不改,淡淡道:“无碍,你只管照吩咐做便是。”
    白兰心头憋着话,被谢问渊这么一说更是憋得难受,但随后一想,这些年来谢问渊也从未失策过,想来也是对钟岐云背叛有了打算的,如此他才放下些心,告了退。
    白兰心头的担忧,也有些误会,谢问渊不是不知道,如今他过于信任钟岐云从旁来看确实不妥。
    其实,若是这事放旁人身上,谢问渊必然是面上信任,但暗里必然设了些将计就计的陷阱,只等着这人对他不利时诱他跳下便是。
    但在钟岐云这处却没有。说实话,此事不管换做何人,谢问渊必然不会信任的,因为确实如白兰所说,谭元雍拿出的好处,那是前程似锦、是天下敬畏、是人上之人的诱惑,那是任何人都难以抵挡,特别是对重利的商人而言。
    这般条件,谢问渊想,就算是与他有些亲缘关系的胡岩章只怕也会心动。
    但......
    谢问渊翻开着钟岐云离开前留在府上的回信。
    “我不知你为何令我这般作为,我应你便是,但,谢问渊,只一话我必须予你说明,但凡这事于你有一分不利,就算你亲口要求我,我也不应。”
    但,他便是知道,钟岐云永不会背弃。
    九月,封徵帝丧礼行毕,送葬陵寝那日,远在西北的回鹘士兵,竟突现京兆城北,杀伐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大伙儿的评论让我很感动,钟岐云和谢问渊的爱确实如你们所言隐忍又放纵。
    第147章
    回鹘攻入京兆的消息像除夕烟火不过瞬息就传遍京兆上下。
    安稳了百年的京兆城大乱。
    城中百姓无一不仓皇躲避,一些家大业大的甚至立马收拾细软准备逃离京城。只是这些人家尚未踏出家门,便已发现,那些回鹘士兵仿若从天而降一般,短短时间竟充斥在街巷各处,举着弯刀,背负长弩,形容可怖地直冲而上!
    回鹘人的阴毒狠辣京兆人哪有不知哪有不晓的?见这般境况,都只得躲到了屋中瑟瑟发抖不敢出门,只敢借着门上一个空洞偷看外边情形。
    只见着一些守城士兵直迎而上,但回鹘人本就杀红了眼,那领头的大汉不知是高呼了些甚么,他身后的回鹘士兵更是兴奋不已、气势高涨,这般之下,京兆城守城士兵被逼得节节败退。
    “怎的回事?!这些回鹘人是如何进的城?!西北纵使战败,那也不可能让这些回鹘人混入京城,再说这段时日城中查地如此紧,便是蚊虫都难以进出,他们又怎么可能进城?!”
    只是这般问话,城中百姓如今是得不到答案了。
    守城士兵与回鹘两方交战,不过一日,这繁华了百年的京兆就已四处血光、哀鸿遍野,街边摊店、沿街店面被回鹘人抢掠一空......
    没人知道回鹘混入多少人,只是大概晓得守城的禁军约略六万常年驻扎皇城北面,但如今城中的士兵怎么看也不过一万,不知剩余那些是还未入城,亦或是不能入城了......
    魏和朝要夺权,自然早就将禁军算计好了。大晸朝禁军六万,说来本应当由皇帝亲自号令,但因日常守城任务需执行,先帝,也就是裕安帝便将其中两万交由尚书省兵部打理,就像刑部大牢的狱令只能在刑部尚书手上一般,兵部二万禁军的号令令牌只能在兵部尚书手上。
    而兵部尚书周显手上拿两万禁军早就让他收归手中,至于余下那四万......
    历任皇帝忌惮谢家多年,虽将军队部分重权交予谢家,但到底还是不信的,故而这禁军从未让谢家接触,唯恐禁军与谢家结党营私危及他谭家天命,常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