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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多急才脸衣衫也忘了换?谢问渊深深地看着眼前人,谢问渊看得出这人眼里的漫溢的爱意,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由心而发的关心。
谢问渊勾唇浅笑,还有眼前的月饼。
钟岐云是从异世来此,算来也是孤身一人,但这个孤身在此间的人却一门心思琢磨着不想让他谢问渊独自一人过佳节。
谢问渊觉着好玩好笑,却又无法否认此刻
心头渐渐充溢的暖意、及不能忽视的喜悦。他向来不喜欢聒噪不已的人,但钟岐云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他却一点也不讨厌。
谢问渊睨着钟岐云,莞尔一笑,“远人兄说这般多,可能容我说上一句?”
“远人兄”三个字喊地钟岐云心头一荡,喜笑颜开道:“你说你说。”
谢问渊垂眸,并未立即开口,而是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酥皮月饼咬了一口。不过比铜板大不了多少的小小月饼,却做工精美,入口外皮酥香、内馅儿软糯香甜适口。
谢问渊曾在杭州城尝过这户甜点,钟岐云应当将这饼保存很好,虽不是当日当日烤制,味道却依旧极好。
待咽下今年第一口中秋月饼,谢问渊抬眸直视钟岐云,“远人兄,今日可尝过月饼了?”
钟岐云闻言一怔,不知谢问渊问这话是何意,但他瞧着谢问渊手上还剩的大半个月饼,心下一转,眯眼笑道:“没呢,我也还未吃过,就连晚饭也还未来得及吃一口。”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道:“说来,我听说这中秋月饼啊,一人食那不是团圆,要与人一同切块分食才算圆满的。”
谢问渊一听,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微微挑眉,谢问渊道:“唐时确有这习俗流传下来。”
胡编乱造地钟岐云一懵,原来还真有这习俗啊?
谢问渊瞧着钟岐云,又继续道:“只不过我方才亦忘了,直接吃下这月饼,如今倒是不好再与你分食。”
钟岐云听了,连忙摇头:“不不不,不要紧,我不介意。”
说着也不待谢问渊反应过来,他微微低下身子直接一口将谢问渊手指捻着的大半个月饼尽数咬进嘴里。
然后在谢问渊惊异的目光下,慢慢地嚼着嘴里的饼,咽下后还回味悠长地舔了舔嘴。
“怪不得是杭州城最有名的,这味道确实不错。”
谢问渊:“······”
耍了一次流氓的钟岐云,被谢问渊这么一瞧,有些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起来,他摸了摸后脑勺,虽说他并不介意吃下谢问渊咬过的东西,但谢问渊却是不一定的,他不经人同意便吃了下去,确实有些无礼了。
“额······如果问渊兄介意,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以后也不会这样了。”
谢问渊望着钟岐云,没有应声,京兆城南严华寺敲响子时的钟,风起,带着桂花香的风将钟声吹到谢问渊耳中时,谢问渊微微笑了起来。
他望着钟岐云,缓缓说道:“皓彩不尽,婵娟胜华影,吾愿远人兄中秋心喜乐,人团圆。”
一丝一缕淡淡地又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入鼻尖,钟岐云怔愣地望着戴着满身月色浅笑着的人,好看得让他心跳失序。
压制着想要放肆的心,钟岐云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光颤动,道:“中秋快乐。”
虽说夜深人静,来往亦无甚么人,但站在外间聊天实在不像话。
两人同行一段,聊了些许近来之事,等到了谢问渊府上门前,见钟岐云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问渊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问道:“现下夜已深了,不知远人兄来时可定了住宿的客栈?不若我让府上下人赶来马车将你送过去吧。”
钟岐云望着谢问渊眨了眨眼,愁道:“哎······实在是不好意思,来时匆忙,尚未定下住处,现下已晚只怕没有客栈敢开门收容了。”
谢问渊笑望着钟岐云,钟岐云在京兆城中有产业,哪里会缺住处?莫说半夜敲门,就算他不经那乘风驿管事的同意,直接破门而入也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想到那张送到他手上的地契,谢问渊想,只怕钟岐云早就在京兆买下宅邸了吧。
但瞧着钟岐云“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谢问渊知道这人今夜是怎的也不会走了,他再说什么,钟岐云定有理由辩驳。
谢问渊望着跟前亮着一双眼,就等他那句话的钟岐云。
闭了闭眼,叹道:“既然如此,远人兄若是不嫌弃,今夜便在我府上歇下,明日再寻住处吧。”
话音还未落下,谢问渊便见方才才愁容满面的人嬉皮笑脸地冲他拱手。
“那就谢过问渊兄了!”钟岐云拱手鞠礼,笑地格外嚣张。
谢问渊:“······”
因为让府上大部分下人都回家过节,除了侍卫外,连同曹管家也只余下三个在府上,见谢问渊收容钟家老板暂住府上,这三人刹时忙了起来。
不是说两三人还备不下一个客房,实乃
这么多年来,谢问渊从未让人、也不会让人夜宿府中,原本准备的客房一直荒废着,曹管家见着浪费就将其改做了谢问渊的藏书阁。
现下,谢府虽大,竟是找不出一间能让来客歇息的屋子。
瞧着前前后后忙碌着清理离谢问渊卧房不远处一间待客室的曹管家,钟岐云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笑道:“其实吧,也不用这么麻烦,我在你那间打个地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