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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慎度行,钟岐云随说没弄清这张家究竟背靠谁人,但敢在那种时候动手脚,甚至想看着谢问渊与谭元晋、魏和朝等人争斗从而渔翁得利......那背后的人只怕不简单,甚至见不得人。
这般想着,钟岐云微微蹙眉。
虽明白谢问渊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亦知道谢问渊手段不浅,但他终归还是不能放心,这是他最为在意的
人,是将他心尖、心中、心底全部占据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担心。喜欢,便是不想他受到一丝伤害,恨不得将他牢牢护住,就算他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就算他是能上天入地的神仙......
“局势混乱,你,也要小心些。”
谢问渊点头,“这次回朝,我自会向今上禀明钟兄护航的功劳,如果不出差错,六月前’行江令与行河令就能送到你手中,应当还能得到今上褒奖,予你钟家船队必有助益。”
没想到谢问渊突然提到这个,钟岐云皱眉:“我帮你也不是为了这个......”
谢问渊没有应声,只将杯中余下的茶水饮尽,缓缓道:“不过,话说钟兄果真是个大忙人,回到大晸,吃酒之类宴请颇多,这样夜里也忙得见不着人影。”
“啊?哦,只是去谈个生意。”
“哦?”谢问渊笑道:“不过,我倒是听闻钟兄好事将近呢。”
“好事?啥好事?”钟岐云被说得一怔,见谢问渊似笑非笑地瞧了过来,他忽然想到刘望才那厮,面上蓦地一绿,急忙解释道:“是不是刘望才瞎说什么了?!你先听我说,我和陆家那女儿没有一点关系,更是不可能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谢问渊瞧着慌张解释的钟岐云,笑道:“是吗?不过我怎么听说钟兄本是想娶那陆家独女,只是那时一无所有才未娶上。”
钟岐云听得懵逼,惊诧道:“我何时说过想要娶她了?”只是说到这里,钟岐云幡然想起初时遇到陆晃和何敏清那一行人时闲谈开的玩笑。
就不知那陆晃究竟在泉州散播了甚么谣言,短短半日就让谢问渊都知道了这事。
钟岐云哭笑不得,连忙将当年的情况给谢问渊细细说清,就连当时几人的对话/语调,他都大略学给谢问渊听,“......我真是挖个天坑给自己跳啊,说来也是当年卑微穷苦,何敏清他们都说到那种地步了,我也不能说我根本看不上他女儿不是?而且我也知道陆晃根本不可能会将他女儿嫁我......”感觉自己这番解释甚至不如不解释,钟岐云又补充道:“好吧,说来都是我的错,当时我就算知道陆晃的想法,我也应该义正严辞地说明我没那个心思。”
钟岐云无奈地说到:“我
也不瞒你,陆晃今日让我去他那处,除了两家生意,的确有将他女儿许给我的心思,但是,在他提及前我便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谢问渊不置可否,只说道:“钟兄也不必这般抗拒,成家立业早晚之事,陆家虽然家业算不得大,但家族延绵近百年,人脉、手段皆是有的,若能和......”
“不可能!”钟岐云打断了谢问渊话,面上是少有的严肃:“我不可能娶她,你知道的。”
钟岐云深深地望着眼前的谢问渊,“我予问渊兄说过,我心里早已有了一人,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
钟岐云喉结滚动,沉声道:“我钟岐云来到这之前的二十二年以及来到大晸的这两年,除了他,我从未对谁动过心,亦未娶过任何一个人,二十多年来,从未对谁生出这样的执念,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不管他陆家、漆家或是张家、李家、胡家的女儿,我都不可能娶。”
谢问渊闭了闭眼,许久才说道:“钟兄这是何必......这世间之大,美好的女子之多,你尚未全部见过,又怎么知道往后还会不会遇到更为心爱之人?你又何必执着于这样一个人?”
钟岐云道:“是啊,问渊兄说的对,世上确有许多好人,我也见过不少,才华出众如胡家的独女胡宁蕴小姐、清透秀丽如之意阁之意姑娘......如此这般闻名大晸的美人儿我都见过,都曾接触过,但我都不曾有过对那人的那般感觉。不一样的.....”
“......”谢问渊沉默了。
屋中的寂静渐渐蔓延,许久许久,谢问渊才出声道:“是我妄言了,钟兄情深义重,那是好事,而你心中那人能得你这般喜爱,自是他......她的幸事......”
钟岐云一怔,转而欣喜地望着谢问渊,正欲说些什么,那边谢问渊却忽而笑了一声,然后就听见谢问渊说道:“我想起我曾应允钟兄要为钟兄取字,想了许久,我都未曾想到一个好的字,方才忽而想到了。”
”啊?哦,对!”钟岐云笑道:“问渊兄想到什么好名?”
谢问渊笑望着钟岐云,缓缓道:“远人,钟远人。”
第114章
“‘远人’?取的哪两个字,又作何意?”
“高才远识之‘远’,人杰地灵之‘人’。”
“哦?原是这个‘远人’啊?”钟岐云听得眉眼带笑,“‘远人、远人’,问渊兄这是让我离你远些,还是想让我离别人远些啊?”
瞧了眼刻意曲解其意思的钟岐云,谢问渊笑了笑,“谢兄若是偏要做这般解释,那也未尝不可。”
“没没没,我开玩笑罢了,”钟岐云连忙应声:“问渊兄便是取的高才远识、人杰地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