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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他们离开大晸之时,谢问渊便已经知道有不少大商户打上了海运船运的主意......
可介意人手、海航技术、海图等等情况制约,一直没出现一个能与钟家船队相提并论的船帮。
但是,这些外在问题解决是早晚的事,若是钟岐云的船队想让那些后起船帮追赶不及,就必须在各处都走在他们之前,难以有人能望其项背。
谢问渊有种预感,这艘船只要被钟岐云拿到手,那就是如虎得翼,往后大晸国中只怕是再难有与钟岐云相对抗的船运帮了......
只是想到这处,眼前钟岐云又忽而说道:“今日咱们不提这些,现下已经确定摆脱了慎度那边的追捕,这一次真真是船队所有人一次死里逃生,如此就好比重获新生,依照我船队的规矩,平日是不可玩乐,但这般死里逃生却是例外,船队在之后需要好好庆祝一番,犒劳所有船工。赶巧今日又天公作美风和日丽,方才我已经然厨房就着现有的食材好好准备了,苦了这么些日子,今晚船队就准备举办一场船上宴席提升船队士气。”
“我便在此诚恳的邀请诸
位大人,若是不嫌船队宴席粗鄙,今日夜幕降临之时,便来这甲板上玩乐一番。”
船队的宴席,在场除了船队的人自然是从未见过,令狐情本就喜热闹,自然是乐得参与,“就不知船队如何庆祝?”
“肉食、酒水都摆放甲板之上,自取便是,期间船工都备有节目或是展示才艺或是唱曲逗笑等等,随意便好。”
“那如此我便要见上一见了。”
精神紧张多日,如今得到一个机会放松,谭元晋、令狐情、裴家那边皆是乐意的。如此人便更多了不少,准备起来更是点子频出,热闹非常。
黄昏时分,船工和裴家那边下人似都摒弃往日仇怨,一齐将东西尽数摆放到甲板之上。
谢问渊还未告诉钟岐云是否加入,钟岐云倒是亲自跑去他所在那处船舱请人。
黑鲸号甚么都好,便是只有供认歇息这处不好。兴许海盗对这些都不在意,故意船上只有一处拉哈曾经居住的屋子,其余海盗都是随意住在船舱中。
钟岐云本想让谢问渊住拉哈曾住的那处,但船上又还有一位皇子,虽说如今也说不得他与谢问渊谁才做得了主,可毕竟身份在那处了,谢问渊自然不会让皇子住在船舱、他反倒是住进唯一的一间房,在人前做这番不道之事。
如此便只能与章洪等人住在同一处船舱之中。
钟岐云寻到谢问渊时,屋里只谢问渊一人,见着谢问渊床铺不过是一张随意在地面铺就的薄毯,他轻叹一声说道:“我如今觉得,要是当时有能力再夺下一艘宝船,那便好了。”
钟岐云的意思,谢问渊自然是听懂了,“能够脱生便已是幸事,其余的事并不重要了。”
“问渊说的是。”
谢问渊望了望钟岐云,自从那日钟岐云唤了这个名后,私下里他就再也没有以姓相称,反是一直直呼他这名。
谢问渊也并未多说,只问道:“钟兄可是有事?”
“宴席马上开始了,你也一道上去瞧瞧吧,人生百态,这便是我经历中的一态,我想让你一起参与。”
谢问渊眼眸一动,只装作并不曾听明他话里的亲昵,“既然钟兄诚邀,我便不再推辞。”
钟岐云笑:“其实我今日也备了节目。”
“哦?”谢问渊挑眉,“钟兄准备了甚么?”
钟岐云眨了眨眼,乐道:“我曾与你说过,等活着离开慎度,我便告诉你,我从哪里来......今日我就先给问渊表演我家乡学来的节目,问渊可要好好瞧着。”
谢问渊勾唇,“拭目以待。”
夜幕来临之前,船工们便已等待不及想要展示才艺了。
钟岐云指挥船只降速行航后,说了几句文绉绉的感谢天地话语,就宣布宴席开始。
黑鲸号上原本备的食物还算得充足,但调料与大晸惯用的大相径庭,苦了厨房师傅琢磨了许久,弄出尚且合口味的饭菜、酱肉等食物码放甲板之上。
海盗本就是喜欢酒水、乐器享乐之人,船上不乏美酒佳酿,也不缺乐器。虽形状怪异,但懂得乐理的船工拿着拨上一拨,练习一下午,也算懂了些原理。
夜幕以来,声乐声起,船上乘闲的人一圈圈围拢,留了中间的地方供认展示才艺。
刘望才第一个到了圈中展示了一把不那么标准的口技,期间更是出了差错,逗引所有人哈哈大笑,他倒是不恼,学着当年赌场听来的逗笑段子,又说了好久。
江司承剑法绝妙,自是让船工推着上去展示了一番,让人拍手称绝。
这般以来,宴会便立即点燃,船工一个个上前表演,竟没一个时刻断过。
笑闹不断,出人意料倒是杨香冬破天荒地给大家唱了一段曲子。声音不大,但入耳有说不出的妙境。唱了十数句之后,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是百灵畅游天际,不禁暗暗叫绝,船上倒是不知她唱地一手好曲。
那边裴彦更是看得听得傻了。
一曲毕,她说道:“这些曲子是我曾在僧伽城学来的,大家都知晓我的来历.....其实这些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虽心知你们知晓但我还是从来都不敢在你们面前提及,怕你们瞧我不起......不过,这么一年来,我已经没有亲人,与大家生死与共,共患难同享乐,是我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只你们并不介意,今日高兴,也想让大家高兴,便给大家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