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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他这张脸,钟岐云就知道这个人十分奸险,怀着一肚子鬼俯。
“原来你就是钟岐云?”那裴彦上下打量着钟岐云,问道:“哪个岐云?”
“山支岐,风云之云。”钟岐云还是有礼地应道。
“可有字?”
钟岐云笑,“无字。”
这话一出,那裴家大少爷看他的目光闪过一丝了然,而后看钟岐云的眼光便多了一丝不屑,“哦......这样......”
在大晸,有名无字的人必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钟岐云无字,那便只能是穷人出身。裴彦初时听闻这人大名还以为是个什么归隐世家流落的公子,这般看来,自然就不是了。
在这裴家大少爷看来自然就是个没有背博之人,与他们这种商场世家实在差得太远了。
这般想着,裴彦也不再多加理会,笑眯眯地转过身向他身边的男子说着话。
钟岐云瞧着,心头也并不恼怒,只望向裴彦陪着笑脸示好之人,浓眉挺鼻,身量矮谢问渊不过半寸,倒是一副英俊挺拔模样面容带笑,看着十分友善亲厚。
那裴管事也是有眼力见的,看到钟岐云望了那人,便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我裴家远亲,袁今,袁少爷。”
什么裴家远亲,钟岐云瞧着这位站在正中的人,虽然不显,但骨子里透出的那一副天生上位者高傲模样......
大晸朝尚书省侍郎站着这里,那裴彦都不去巴结,反倒是去恭维这个“远亲”?
钟岐云心头嗤笑。
此间这般年纪的人物中,能比谢问渊位置更高了,除了那几个皇子还能有谁
?只是不知这一位是哪个了。
袁今......元晋......
莫非......是二皇子谭元晋?
钟岐云想到此处,面上不显,也不刻意去亲近,只礼貌地拱了拱手,笑道:“袁少爷。”
袁今点了点头,与钟岐云简单寒暄了两句,问了下启程时日,便不再多言。
予这人说了下船队安排,钟岐云随后主动地望向穿着简单,刻意对面貌做了些遮掩的谢问渊,忍不住笑道:“那这位是......”
谢问渊来过杭州多日,虽不常出现在旁人面前,但也保不齐有人认得,这番伪装远远看去确实有些认不出,但是,这不包括钟岐云。
“哦,这位是我们裴家晋城烟花铺的总领事,郭于川。”
钟岐云闻言一乐,一双眼睛满是兴味地看着谢问渊,“原来您就是郭领事啊!这么年轻,裴管家向我提过你,说是这次运送烟花的相关事宜便与您对接是吧?”
谢问渊笑着点头,拱手道:“是的,今后就有劳钟老板了。”
钟岐云见状心头更乐了,难得啊难得,难得见着这位谢大人谢仁兄对他这般礼貌客气呢。虽然他心里清楚这次事情必定是谢问渊设了一个套,可是,就算如此,这一瞬间被谢问渊耍了一遭的烦闷瞬间消失不见。
“既然如此,我正好有不少事情想与郭领事请教一二了,不知可否?”
那边裴管家见状,正欲出声拒绝,谢问渊却先一步应道:“自然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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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那日封徵帝让王公公给谢问渊和令狐情二人带话后,隔日的早朝,待封徵帝将出使慎度一事提出,朝堂之上圣上跟前,便闹作了一团。
慎度的邀约来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巧”了,大晸刚败于回鹘,三皇子谭元策又因谋逆之事被幽禁、因而东南一脉势力大幅削减,太子病情愈发严重,近段时间更是再也瞒不住,太子自中秋之后,已经多日未曾上过早朝了。
都听闻其已食不下咽、日日昏迷不醒。
三皇子一派气数已尽,以中书令范庆轩为首的□□一派又一时乱了阵脚。
如今这态势变幻,人人心中思虑万千,原本与魏和朝较为亲厚的二皇子近段时日更是与魏丞走得近了。
能站在朝堂之上的人,都是在这官场中混了多年的狐狸,装傻的多,真傻的少,他们哪能不知,若是那东宫太子真就这么一病不起......
心思一起,话虽未说,某些墙头绿草私下与二皇子走动也渐渐频繁起来。
可正是各方争权夺势的时机,封徵帝话语一落,去年应下出使一事的二皇子谭元晋便要远离大晸大半年。
二皇子一派怎么能答应?
连番上前与封徵帝说着甚么‘多事之秋’‘慎度此次要求来的不是时候’‘只怕其中有诈’云云。
只是这次,封徵帝不单是拉上了二皇子,还有尚书省侍郎谢问渊,只不过,前日谢问渊便在夜里给他这一派人提过醒,所以今日手下官员虽然不解,但也并未上前说道一二。
封徵帝早就猜到会是这般情景,他一一细看了那些说话之人,待他们都闹够以后,才出声问了谢问渊甚么看法。
谢问渊自然是以大局为重,表明与慎度交好于国大益,当初既然应下这个差事,那无论他今日还是不是礼部尚书,都需对下当日在圣上跟前的承诺的。
这话一出,封徵帝十分满意,对谢问渊大加赞赏以后又接连口头训斥了那几个不喧闹的朝臣,拍板定下了出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