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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枭图 作者:十载如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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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约,要么帮他们赔付违约金,要么出高价挖人,而这些,不算在成本里,是从他户头里出的。
这笔开销太庞大,管彬杰没敢对褚沙白说,心急如焚地翻电话簿:“实在不行贷款吧,我问问这个业务能不能预支。”
管彬杰出去打电话了,姜逐坐在灯下,手指间翻转着一张烫金副卡。
她已经有半个月没出现了,他却记得与她最后一面的每一句话,反反复复地想,像是渔船在四处捕捞,最终鲸鱼冒出了头,海平面碎金荡漾。
“别把卡扔了。”——你需要它。
“用它帮褚沙白。”——不是抵押债务,这是一笔投资。
二流的商人才会自负盈亏,一流的商人稳赚不赔。
她给了他五十个小时,五十个小时之后的事,她已经知道了。
管彬杰攥着手机回来时,活似一只斗败的公鸡,以往的意气风发全化作灰头土脸,却还鼓劲宽慰他:“没事,我再去问问几位实业老板,看资金有没有余的,权当赞助了。”
姜逐将手中的烫金卡递过去:“我还有一张卡。”
管彬杰望着一桌子的大卡小卡,将这最后一卡的号码输入电脑查账,随口问:“密码和之前的卡一样吗?”
姜逐:“……”
她没说。
但他的卡密码都是她设的。
姜逐只能道:“……你试试。”
管彬杰就登上去了:“这上面有多少万?十万以下的就算了吧,杯水车……”回车一敲,页面刷新,荧光下管彬杰的表情瞬间扭曲,“你抢银行了?!”
姜逐说:“零花钱。”
第74章 戒断
这笔“零花”是解了燃眉之急,管彬杰高兴归高兴,却不敢追溯钱的源头。其实就算姜逐闭口不言,他也能猜到七八分,董事长的办公室是那么好进的?不过不等深思,就掐灭了自己的心思,这种要命的真相可不能深究。
但人脑子的弯弯绕子哪是那么好容易掐住的,管彬杰故意糊里糊涂,褚沙白不比他,生来较真,一琢磨,原因暂且不论,这事儿就俩结果:一是二人不是同一个,这好办,无论是什么亲戚关系,感情分得清,其余的都不是问题;二是这俩是一个人,这就完了。
他们是在巡演返场上公然diss过这位大老板的……
还碰过大佬的龙爪。
喝过大佬榨的蔬菜汁。
不敢细想,不敢细想……
足足一个月过去,没人提这档子事,而在众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关于“朱定锦”的一切如风卷残云般抹去,再去查证身份信息时,已经是“查无此人”了,褚沙白终于得了准信,那连日来吊着的一口气咕咚沉下去,心道造孽。
他不看好这门亲事,与以前不同,朱定锦与姜逐扯不了证,那是公司的条款,是“外力”。换成赵伏波就根本没有所谓抗力,她是当家人,上无高堂,却拖着不办,这分明就是耍人玩嘛!
以前他虽觉得怀钧吃人血馒头,但还道这姓赵的不像别的老总爱糟蹋人,在男女情/事上却没传出什么新闻来——如今他见识了,这是个玩阴的行家,这一月没声没息的,不知是又瞧上哪个妖精,隐姓埋名抛橄榄枝去了,这人呐,有两个子儿,不分男女,都花。
他愈想愈急,猪改不了拱菜,怀钧俊男美女一把把的,遍地好白菜啊!姓赵的什么意思?假情假意体验完民间疾苦,穿上龙袍就忘掉大明湖畔了?
猪蹄子!
他自个儿窝里骂,却不敢在姜逐面前讲东道西,万一把人刺激了,又添一桩罪过。褚沙白不是没想过找赵伏波问个明白讨个说法,但他找不到人。
以前他找朱定锦是简单,一通电话,要不在四环,要不在御苑,她连逛街都很少。如今难得像爬了天梯,预约名单排到四个月后,直接截人更是天方夜谭,她亲妹妹都定不了位,怀钧集团有不少做房地产的子公司,她名下的隐性房产不计其数,三百六十五天换着住,谁知道人在哪里。
他这么作弄,病又发了,失联十四个小时后,管彬杰又赶紧联系疗养所,把人安置好,等清醒了马上通知。
姜逐这边忙完,他立刻赶去,褚沙白面部肌肉紧绷,病服穿到他身上,瘦得衣料都凹陷下去。
管彬杰劝他修身养性,他算看明白了,姜逐是真佛,不动明王,这小子是实打实的武僧,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缘分天定,别插手了。”管彬杰把保温桶给他,“吃吧。”
褚沙白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我看她是拆庙的行家!”
“她能拆庙,也能给佛涂金身。”
褚沙白忽然扭头,那神色不太对劲,目光有一簇鬼火般的苗一跳一跳。
“大管,我只问一句,小丁他们出事……真的和她没关系吗?”
四月的天是乍暖还寒的气候,宣义北区的焦家四处张灯结彩,办生日宴,汪文骏站在廊柱下,双肩有些缩,他里面没套羊绒衫,穿堂风一阵阵,像要把肠子也穿了。
他靠着反水脱离了“陈党毒案”,但偷鸡不成蚀把米,掉进了麦芒案的巨坑,怀钧索赔的不是小数目,原纪元气大伤之下把烂摊子全推给杨姓艺人,那位歌手自然找上狗头军师老汪。汪文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过了大半年鸡犬不宁的日子,直到某日爬楼梯时咕咚摔下来,被同事送去医院,查出二期肝癌。
病起来方知人情冷暖,一点不假,进口药一瓶一瓶吃,头发大把大把落,屁股后面讨债的怕他“抵命”,追得越发紧,他还想做手术,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自然不肯交款——于是想死马当活马医,去求几个说得上话的老总,压一压这个事。
老黄历说今日“宜出行”,结果他千辛万苦跑来一趟,没找到贵人,反而撞见几个冤家。这酒席宴请了怀钧的几位人物,天生的死对头,还能有好话?
刚一个照面人家就没放过他,捏着高脚杯就过来了:“嘿,这不是汪监制吗?哎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您近来哪儿高就呀?”
汪文骏曾是原彩旗的爱将,又与原童朗狼狈为奸,一路走得顺风顺水,是圈内背靠大山的公子哥儿,如今却是凤凰拔毛,秃头山鸡,自然要开怀地笑一笑了,几人也不急着走,红光满面地亮亮相,随口扯两句,蹭着将怒不怒的界限,狠狠将人奚落几番。
汪文骏几时受过这份闲气,小十几万,也曾是他一局手牌的钱,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也不还嘴,只等他们舒心够了,快点放人。
兴许他鹌鹑的作态让人满意了,十分钟后终于走出大门,路边围墙拆了,主人家的花房移了半尺出来,玻璃透亮,里面没开灯,可以当镜子使,汪文骏就近照了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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