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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夫人 作者:眯眼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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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镇定自若,“墩子还小,怕这些小可爱。”
听到这句话,金猊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没想到这里的蜘蛛比人的头都大。
走出低矮的石头屋,卓婉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与高月影约定好明日城墙下见面,到时,她带上染料和胶水,高月影带上彩砂。
回去的路上,卓婉抱起矮墩子,负重走路锻炼。
矮墩子的胳膊搂住她的脖子,想起刚才的对话,直起腰捏了捏她的脸,“姐姐,你刚才跟那个脖子上挂骨头的人说话时,整个人都怪怪的。”
“嗯。”卓婉一脸高深莫测地点点头的,“这就是商场上的套近乎。”
矮墩子不太明白,继续道:“我能看一看你跟他说的那个话本吗?”
卓婉眯眼一笑,“没有话本。”
无风,路旁的灌木却颤动了起来,隐隐的闷笑声从中传了出来。
卓婉看矮墩子震惊的模样,解释道:“我虽没看沙城志和罪犯记载,但是秀衣和红衣都给我讲了沙城的很多人很多事。我知道婶儿是黑蜘蛛,大伯是血煞。”
“姐姐。”
“嗯?”
“我能听见你咕嘟咕嘟往外冒的坏水。”
“嗯~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大概会写到明天上午了。花儿们可以洗洗睡了。
第97章 树苗
葱香味传出小院,游荡在幽静的小路上。
卓婉眼睛烁亮,抱着矮墩子,脸蛋红润地跑回小院,直冲厨房的方向。
墨衣拦在半路,一手提起她,扔给了秀衣。
矮墩子丢下她,率先跑向厨房。
“墩子,让师叔多给我撒点葱花,多放点鸡蛋,也多抹点酱。我马上就能洗漱干净。”
卓婉叮嘱完,乖萌乖萌地跟在秀衣身后去洗澡。
饭桌上,卓婉手上捧着葱油饼,全神贯注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看葱油饼的小眼神甚是虔诚。
小老太太和秀衣胃口小,很快就放下了碗筷,满脸笑意地看着她吃饭。
待她吃完,小老太太笑问道:“走了多长的路,累不累?”
卓婉悄默默地抓住了勒安谦的手捏了捏,眼睛偷瞟了国师一眼,正襟危坐,铿锵有力道:“为了了解沙城百姓的生活状况,我与他们进行了深入的沟通。路不在远,有心才是最重要的。”
小花心虚又强自镇定的小模样,把小老太太逗的笑不拢嘴。
国师慢条斯理地擦擦手,看向太子。
金猊坦然自若,道:“走的挺累,长了很多的见识。”
国师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回到书房,拿着一本书去往试验田。
等人离开,卓婉探身越过勒安谦,狠狠地亲了一口矮墩子。
勒安谦掐着她的腰稳住她的上半身,看着两人脸上的官司,笑而不语。
一回到书房,矮墩子就像跟家里的大家长告状似的,把他姐姐上午干过的傻事儿坏事儿全说给了勒安谦。
勒安谦躺在摇椅上静静地听完,悠悠地笑看了他一眼,拿起话本懒懒散散地看着。
卓婉抱着果盘蹦跶着进来,小步子轻快地要飞起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开心。
勒安谦扔掉书,接过她手上的果盘,给她捏开坚硬的果壳。
卓婉搬来凳子坐到他对面,又把矮墩子抱到旁边的桌子上,三个人轮流吃着脆生生的果仁。
“好吃不?”卓婉笑问着两人,脸上全是明知故问的小得意。
矮墩子连连点头,咯嘣咯嘣地吃着,新鲜的口感让他停不下来。
勒安谦也是缓缓地点了下头,笑着她。
“三掌柜加急送过来的。”卓婉的语调都兴奋地上扬了三分,“都快十年了,我以为它们只会长成苍天大树,没想到它们结出了这些硬壳果实。产量特别大,一棵树,小伙计们摘了五车还没摘完。”
“三掌柜不知道这是什么就送了过来,我让青衣看过了,没有毒,用盐水泡一泡再晾晒后翻炒一遍,香喷喷~”
卓婉可劲儿地吹捧她的果仁,这里面有她幼时亲手栽种的情分在,意义非凡。
勒安谦拿书轻轻地敲了下她的头,悠悠地调侃道:“尾巴都翘起来了。”
卓婉抓住他的手,甜甜糯糯地笑着。
勒安谦不多问,被她的胖爪握着,闲散优雅的宛如一只树上打盹儿的野豹。
最近国师痴迷于种地,兴趣所致,抛开了文章辞藻,讲给太子的全是农事。
金猊在从京前往沙城的一路上,见过了各种饥荒灾难。
正如他姐姐要求国师把教授于他的琴棋书画时间改为农事桑田一样,他亦明白,摄政王在他掌管玉玺前会帮他平定天下,他要做的便是守住这个天下。
如何守住这个天下?依赖的不是帝王心术和朝政谋略,靠的是老百姓,只要能让老百姓吃饱穿暖,他们不会在乎坐在皇位上是谁。
用姐姐的玩笑似的话来说,文章写的再好,诗作的再千古绝唱,放在老百姓眼里,都不及一捧米来的珍贵。才华艳艳的君王会亡国,亡国的却没有操心民生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做事的国君,即使不聪明也没关系,只要抓住了军事权力,再看朝廷上的勾心斗角,只是小孩嬉闹罢了,听一听笑一笑就过去了。
“从历史的现有阶段看来,要想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圣君,其实挺简单的。让天下所有人吃饱,即使有天灾也不会有饥荒,就能被后人铭记。”卓婉画着十二小兵传记,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牢牢地记住了姐姐所有的看似不经意的话,他有时候会说与国师听,国师不说姐姐的话是对是错,只说他虽被天下读书人尊崇却也跳脱不了思想的局限。
他说,他与姐姐接触的深了,他曾经的清高和傲慢便被慢慢地打散了,现如今回想起来,他姐姐曾经写在信里的话竟都是对的,他被捧的太高,看到的只有漂浮的云雾,反而看不见地下孕育生命的土地,所以,他的文章即使是翻译成大白话,她也是不喜欢看的,硬邦邦的没有生命的张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来到沙城,见到了军队士兵们对个人生死的淡漠和胜利的执着,也看到了沙城罪犯与其他城镇中的人,不同的、无规矩可言的生活方式,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生命的张力。
国师当时的表情很是复杂,他说,他在巫六说姐姐是巫族供奉的巫神时,他的第一念头就是果然如此。这就是她与其他人最为不同的也是被秀衣不舍破坏只能想尽方法隐藏的。她仿若神明,跳脱了时间和空间的局限,看到了过去看到了未来,正因此,她当下的行为举止和想法理解与旁人格格不入又意味深远。
国师让他记住姐姐的每一句话,越是她心不在焉不经意间的话,越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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