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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陈元青朝梅韶努了努嘴。
    白秉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失笑道:“你刻的?”
    梅韶哼了一声,不说话。
    “这是七年前重锦在岚州问我要的上好檀木,自己亲自磨了好些时候,本来是想要雕刻好送给大人的,谁知……”陈元青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好在兜兜转转,这块紫檀木还是到了白大人的手上吗,也不算辜负。”
    白秉臣重新把目光投在手上那块刻废了的木头上,轻轻摩挲着上头的一刻一划,轻声笑了,道:“这刻的是我?这儿是我常带的那个荷包,这儿手腕上是白银细环,这儿是……簪花?这是刻的我高中状元的时候?”
    陈元青在一旁瞠目结舌:果然知道是梅韶刻的就不一样了,这样抽象的东西都能认得出来?
    梅韶闷闷地“嗯”了一声,摸了摸木刻上“白秉臣”的头,“确实是挺丑的,你别抱着了。”
    白秉臣覆上梅韶的手,爱不释手地和他一起抚摸着木刻,眼中尽是柔和,“阿韶,我很喜欢。虽然晚了七年,我还是很喜欢。”
    梅韶的心头颤了一下,目光波动,咬着唇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你真的不嫌弃?”
    “陈家这么多木刻,我独独相中了这一个。重锦,我带这个走好不好?”明明已经到了白秉臣的手上,他还偏生要故意地问一下梅韶。
    陈元青听不下去了,原本想着说些梅韶的糗事,看看梅韶脸臭的样子,谁知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成他们两个互诉衷肠了,还未娶妻的陈元青觉着自己有些多余,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梅韶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眉眼都笑弯了,“好。”
    他弯腰凑过去,轻笑道:“但是还有我,你也得记得一起带走。”
    白秉臣推开他腻歪的脸,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陈元青看着呢。
    梅韶瞥了陈元青一眼,打开扇子遮住了他们的半边脸,挡住了陈元青的视线,鼓励地看着白秉臣。
    白秉臣轻叹,就像捧着那块木雕一般捧着梅韶的脸,在他眼角啄了一下,轻声道:“一定带着。”
    陈元青彻底看不下去了,不满地敲了两下桌子,“愤”而离去。
    ——
    岚州八月,正是荷花繁盛之时,拾月塘更是风光无二,年年引得城中青年才俊曲酒流觞,填词风雅。只是今夜,拾月塘并无一人。
    在黄昏之时,梅韶带着白秉臣上了船,亲自驾了小舟,载着白秉臣朝荷花丛深处而去。
    小舟行至下游便慢慢地顺着水自己漂,梅韶得了闲,掀开船上的薄纱,走进船身。
    白秉臣正坐在船中煮酒,见梅韶进来,递了一杯过去,道:“我没有煮过江南的酒,你试试怎么样?”
    梅韶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朝白秉臣笑笑,”我觉着还是没有你酿的梨花白好喝。”
    “可惜今年春天没来得及做,等明年开春,我多做些埋在院子里的梨树下,过一年便能启开喝了。”白秉臣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饮了一口,道:“确实是要甜些,好似不怎么醉人的样子。”
    梅韶笑睨着他,看着他仰头吞咽时上下起伏的喉结,存了些坏心思,没有告诉他江南的酒虽喝着不烈,后劲却大,眼见着他喝了好几盏。
    “那不正好等到你而立之年的时候,就能启开喝了。”梅韶算了算日子,发现正好。
    白秉臣顺着他的话细细一想,果然是这样,真是巧到让他有一种诸事圆满的错觉。
    夕阳褪.去,夜色落下。
    梅韶半撑在船板上,白秉臣靠在他的肩头上,两人在船头赏荷。
    白秉臣久久没有喝酒,在船身里被梅韶有意无意地多劝了几杯,此刻酒气上头,脸颊微红,眸光水润,看什么都觉得蒙了一层薄雾,朦胧得很。
    船头缓慢地顺开水色,齐人腰的荷花荷叶被船身破开,落了他们满身的荷香。
    白秉臣喝晕乎了也不闹腾,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梅韶肩头,时不时地蹭两下,好像一个小兽在寻舒服的落脚之地,他带着酒香的呼吸就缭绕在梅韶的颈间,扑朔得梅韶心下软了一片。
    梅韶侧过头吻他,白秉臣也只是微微睁大了眼,任由他探进来,连调整呼吸都不会了。
    “张嘴。”
    白秉臣乖乖地微张唇舌,由着梅韶再次深深地吻了进去,勾着他一同呼吸喘息,淡淡的果酒香在他们唇间缠.绵拉长。
    梅韶吻够了,才把人放开,抵着他的额头,看着白秉臣覆上水色的眼睛和薄唇,忍不住又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哄道:“你靠在软垫上,等我一会儿。”
    梅韶把人放在软塌上靠好,自己起身立在船头,顺着船只的流动选了几朵开得正盛的荷花,抱在怀里。
    白秉臣微微抬头,便看见一个红色身影抱着荷花立在船头,恍然间一直藏在自己心头的记忆涌了上来。
    梅韶抱着荷花回到他的身边,拨了拨花瓣,问他,“砚方,好看吗?”
    白秉臣恍惚觉得是记忆中的那个影子在和自己说话,可打量了梅韶半晌,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梅韶看着白秉臣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小的金珠,看着是哪个头饰上掉下来的,够着手在梅韶的耳边比划了一下。
    “嗯?”梅韶瞥了一眼他手上小小的荷花式样的金珠,觉得有些眼熟,可细细看样子像是女儿家用的东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