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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都。
    金銮殿上。
    自白秉臣去了沧州之后,朝堂上换相的折子渐渐多了起来,赵祯勉力应对,奈何张九岱的攻势实在凶猛。
    短短的几个月,张九岱使尽浑身解数,从白秉臣手下撬走了几个官员,得知了白秉臣手下几人不检点的一些密辛,正卯着劲儿打压白秉臣的势力,在朝堂上也三言两语地就不离范鸿信之事,言外之意要陛下注意前车之鉴,早早换相,免除后患。
    这日早朝,按例大臣们回报完最近的政事后,眼见着张九岱又要开口,赵祯情急之下,正好看到晟亲王,忙问询道:“听闻协恩王住在了皇叔府中?”
    等赵祯不经大脑地吐出这句话,他才暗道不好,此时正在早朝,君王随意的一句话都够群臣揣测又揣测,何况自己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知等下朝后,又要引起什么风波来。
    果然,赵祯话音刚落,群臣的眼睛就盯在了赵元盛的身上。
    李安没有实权,可毕竟也是个王爷,两个王爷交往过密,总是让人联想到这背后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筹谋。
    思量出这其中关窍,几个大臣已经暗自点头:不愧是英明神武的陛下,见微知著,这一定是对晟亲王的敲打,让他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更有御史已经在心中打了腹稿,搜罗着脑中这些年来赵元盛参与过的政事里,有没有什么僭越之处,似是赵祯再多给点眼色,明日的早朝就要上折子参本了。
    赵元盛看了一眼把自己陷入如今境地的君王,笑道:“陛下似是很在意臣的家事?”
    “中秋将至,朕关心关心皇叔的家事而已,并无他意。”赵祯忙干巴巴地解释道,也不管现在夏日还没过,哪里谈得上中秋。
    似是看透了赵祯这几日被张九岱吵得头疼,可又不能显露出分毫,如今有些昏头,赵元盛很好地给了他的一个台阶,回报道:“多谢陛下关怀,是臣少入宫中向陛下请安,反而让陛下主动问询,是臣之过。前些日子,臣与协恩王去郊外赛马,不料协恩王从马上摔了下来,跌断了腿。”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赵祯,赵元盛以为他听到了这番话便不会再说些什么,谁知赵祯是不是近日被念叨烦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件新鲜事,提起了兴致,惋惜的话语里竟还带着一点雀跃,“跟在协恩王后头伺候的人也真不小心,伤得重吗?等会朕就让宫里的老太医去给协恩王看看。”
    赵元盛自知还是了解这位陛下的秉性,骨子本是个好动爱玩的,还是白秉臣当年严格之际,拿着一把戒尺住在赵祯府中日夜看着,才勉强教出现在的君王样子。
    恐怕请太医给李安看病是假,想要寻些新鲜事解解乏是真,赵元盛本不欲多说,但想到这段时日像狗皮膏药一样的李安,不由弯了嘴角,心想给他一个教训也好。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赵元盛慢慢地将事情说了个清楚,“当时臣和协恩王并未留随从伺候,协恩王从马背上跌落,偏说是臣的马惊了他的马,才有此一祸,因此非要赖在臣的府上,要臣负责。”
    “臣自然不会理这样的无理举动,可协恩王却说,要是臣不认这个错,他就要闹到陛下面前来。臣想着陛下政务繁忙,黎国和姜国又在僵持中,怕此事传了出去,被姜国当做进军之言,因此吃下了这个委屈,留他在府中将养。”
    赵元盛话音刚落,朝臣们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协恩王不愧是小国人氏,真是不讲一点礼义廉耻。
    赵祯闻言,垂帘下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声音上扬道:“那今日无事便下朝吧,事关两国大事,皇叔赶紧带着太医回府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没了白白看着的赵祯就像瓜田里的猹,到处乱窜。
    第68章 宫门事
    每日到了下早朝的点,宫门外头就是一水的马车,勤勤恳恳地等在外头。
    时候还早,不少小厮都垂着脑袋,小鸡啄米似地候着自家府上的大人。好在现在已是夏日,晨间清爽得很,不少家仆点着点着脑袋就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慢悠悠地,一辆黑色马车自官道而来,“晟”的玉牌挂在车帘上一晃一晃的,有眼力见的早就远远地避开,替这辆马车让出道来。
    毫不客气地占到了最前头,马车里的传来几声微响,引得旁边的家仆们侧目相看,个个都来了精神,纷纷都竖起耳朵,想听个动静。
    晟亲王威望颇高,矜贵自持,可偏偏没有娶亲,这些年来也没听说他和哪家小姐有过苗头。老王爷还在时倒是好张罗过他的亲事,把平都里适龄的大家闺秀都相看了遍,就连先帝都在家宴上调笑着说过,让赵元盛放宽了心去选,选上中意的亲自给他下旨,可不知后头怎么就不了了之了。
    老王爷旧疾在身,走得突然,没来得及留下只字片语,没了长辈的催促,赵元盛更是对成亲之事只字不提,赵祯虽是皇上,也明里暗里地提过几次,可碍于自己辈分小,也不好过多插手。
    能坐着晟亲王府马车的身份必然不低,这么大清早地来宫门等候的必定情谊深厚,这马车上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晟亲王府未来的王妃。
    这样想着,几个胆子大的车夫相视一笑,偷偷递着眼神。
    坐在马车内的李安自然看不到外头的情境,他正对着铜镜瞧着自己方才在马车上睡歪了的发冠,试图自己把它掰正。